若白在熬的时候,曾有几个丫鬟小厮进来询问:“雪公子,这到底是做什么啊,搞得屋里味道如此之呛。是否需要帮忙?”

由于提前得了榕严告知,这些进来打听得人便都被若白以各种理由搪塞出去了,无功而返的人多了,便没有人进来打扰若白。由着她们自己瞎折腾。

随着熬煮得时间越来越长,屋内传出来中药得苦涩味越来越重,屋里住得又是奇怪得客人,下人们便自觉得躲着那间屋子走。

等到若白凭直觉认为汤药熬好得时候便把药端给榕严了。看着若白手忙脚乱为自己熬药,闻着她身上被侵染得中药得苦涩,榕严是感动的。

他想象着若白将一团团的中药材细心地称出来,加入适量的清水放在火上,药材逐渐融合在一起,药香由淡变浓,锅里的水渐渐浓稠,若白不断地搅拌着药材,让它们充分地溶解。

煮药的过程十分漫长,但是若白并没有抱怨,这些经过精心熬制的中药,最终都端到了榕严的桌上。

想到这里,榕严端起药碗,二话没说,直接将这些药喝了下去。

若白在旁边吓得心都要蹦出来了,毕竟是第一次自己凭记忆深处得方子给人熬中药喝。至少这些药是没有问题的,效果怎么样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若白看见榕严喝完药以后面色并不是很好,心下开始紧张起来,别自己并没治好,再把人给治没了,于是担忧的问:“表情这么难看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榕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很好,并没有把这碗药汤苦的令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这件事告诉若白。心下只想找个蜜饯去去嘴里的苦味。

但是出于男性的尊严他并不想让若白看出自己对于苦汤药的耐受度这么低,于是想着等若白走了以后在找蜜饯。

但是若白却看榕严如此痛苦的表情不放心,毕竟自己第一次熬中药,还是要对小病号负责,于是便将药碗收走后便寸步不离的陪在榕严身边。

生怕一会公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抢救不及时延误病情。毕竟刚喝完自己熬的药就栽在自己手里,那可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更何况自己还没理。

榕严看着若白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便自己开口感人说到:“谢谢你为我熬药,我这边没事了,你可以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若白不甚在意的说到:“我也没啥事陪你待会。”

“你来我家算是我的客人,不必照顾在我身边的。”但是若白还是坚持要陪着榕严。

看着若白如此在意自己,善于自我感动的榕严,便自以为是的认为若白是在关心自己,心底便涌出一阵暖流。毕竟自从自己生病以后除了想借他的关系往上爬的人,其余的人都对他避之不及,而就是这样纯粹关心他的人很少了。

下午的阳光不像中午那么的刺眼,暖暖的照在人身上使然不自觉的开始犯懒,若白无意间瞥见院子里面有两只小蝴蝶来回追逐,一不小心便看的入迷。

两只蝴蝶这里点一下,那里飞一样。一会一起飞,一会又拉开一段距离。若白看的入迷。

回身看榕严确实问题不大,便示意榕严自己想在院子里随意走走。榕严开心的答应,毕竟他实在是他想吃块蜜饯清口了。

时间已不知不觉来到了8月底。若白便想着来到这边已经一个多月了,不知道自己在那边是还在抢救还是已经死亡了。爸爸妈妈会不会想自己,还是怨自己抛弃了她们。若白边走边想着自己在那边的种种可能。

不知不觉,若白便来到了一棵桂花树下,小小的桂花犹如一颗颗繁星,点缀在绿叶之间,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它既带着一丝甜蜜,又透出一种沉静。

让若白情不自禁的驻足观赏,也不知刚才嬉戏打闹的蝴蝶是不是也是被这桂花香吸引来的。

在侧院等候的知夏看若白左等右等都不回来,心里也是闷不住事,便跑到正院来找若白。

不知道是不是这桂花香有让人心生愉悦的作用,若白看到映入眼帘轻快的小姑娘,便开心的拉着她去闻空气中的桂花香。

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学过的一首古诗,于是便对知夏背诵起来。:“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知夏没有学过古诗,但是觉得姐姐讲的这几句太过优美,于是心下便更加佩服姐姐。此时若白在知夏的心中,简直像是神一般的存在。

会挣银子,漂亮大方,可以应对知夏所想到的任何事情,竟然还会说如此好听的话。简直是天上地下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姐姐。一定是天上神仙看知夏生活太苦于是化成人的样子下来陪着自己的。

知夏便下定决心,以后无论何时都要跟在姐姐的身边,保护姐姐。绝不能让姐姐在这深宅大院里受到任何的欺负。

若白此刻却弯下腰捡起地上掉落得一簇花,悄悄的别再了知夏的头上。进榕府后的知夏和若白一样一直是男儿装。此时在这桂花的衬托下,宛然一个风流的小公子,看的若白知夏。

知夏意识到姐姐拿自己打趣,便也毫不示弱的给姐姐耳后也别上一朵花。于是两人就开始争论起来到底谁带花更好看。

嬉戏打闹的声音惹来了在屋中榕严的目光。她看着如此明媚的若白,想到白天因为自己的自私,甚至都不让若白把窗帘拉开通通风,心里更是懊恼不已。也不知若白姐弟三人会因此和自己产生芥蒂。

玩闹了一会的知夏,想回房间看看榕严的情况,于是便让知夏在院子里等会自己,自己进屋看看。

榕严看到若白要转身回屋,匆忙的将目光收回,回到自己桌边。其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慌张,只当是上午与礼业争吵后的做贼心虚。

待他坐好后便静静的等待着若白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