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青青的反应速度,跟乌仙子之前并无二样了。

唯一的不同就是她还没有办法用法术去攻击人,但现在只要有人靠近乌青青,她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

敖铭私下里还偷偷问过秘钥仙人。

仙人说,乌青青身上有封存的灵力,只有解开封印,乌青青就能驾驭灵力了。

不过这如何解,却成了问题。

这乌青青跟寻常小姑娘还是很有不同的。

敖铭说,只要她待在魔界,她就可以不用学医术,不用吃这么多的苦!

但乌青青不愿意。

乌青青想过,个人自有个人的命,她穿来了,就没有退路了!

敖铭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恨我骗了你。”

乌青青在竹筛子里晒着药,她说:“有点吧!要说特别恨你吧!也还好!”

敖铭也上前来,跟她一起把筛子的药均匀地摊开来。

敖铭道:“这成了你心里的一个坎是不是!”

乌青青也毫不避讳:“是!”

两人的手都拨着药,拨着拨着就碰到了一起去了,反应过来之后,乌青青是首先缩回来的。

“这药已经晒好了,我去切下一种药了。”

说着,乌青青心慌地转身跑开了,她回到药堂里,将新采回来药抱出来,准备切断。

敖铭后脚也进来了药堂,他坐了下来。

就这么看着她忙前忙后的。

“青儿,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很努力,现在这一时半会的,你也学不会。御药司是什么地方,你不会医术的话,就算去强行演,也演不出。”

敖铭终于还是将真实话说了出来。

乌青青一下子就泄气了,她心里又何尝不知道呢!

“青儿,不如就抗旨吧!”

“哎!”乌青青叹了口气,然后又认命般地重新将药规整好,用斩药的大刀,一刀一刀地切着。

乌青青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能有什么办法呢!反正我失忆了,到时候就用这个作为借口呗,能管一时算一时。”

突然,乌青青的手被敖铭拽住了。

她抬头看去,敖铭正紧抿着唇看着自己!

那满眼的不好惹,显然他不开心了。

“乌青青,你能不能不去以身犯险。”

“我没有办法不去!”

现在乌仙子的命,就是乌青青的命!

“如果我一直以唤之的身份待在你的身边,你会不会就肯相信我的话,我说不去,那你就不去了。”

乌青青将敖铭的手解开,推了回去。

然后面露难色地说:“如果你现在是唤之的话,我也不会全信你的话,唤之用脱身之法骗过我,我自会有自己的考量。”

敖铭说:“你为什么这么倔!”

乌青青沉默了,她重新忙活起了自己的事情。

敖铭就这么守着乌青青,一连守了七天,甚至他也在这圣池谷住了下来,秘钥仙人的房子,也不过是两三排低矮的竹屋。

现在住了敖铭和乌青青之后,一间多的都没有了。

但好在他平时也不接待外人,就没那么紧张了。

敖铭提出要乌青青给他诊脉。

乌青青也没有拒绝,她的指腹偏凉,按在他的腕间,感觉还是蛮清晰的。

乌青青这段时间还是有长进的,她已经可以摸出脉象了。

想必是他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现在他的脉沉稳有力,挺好的!

“那依姑娘之见,要不要再开几方进补强身的药喝一喝!”敖铭建议道。

乌青青收回了手,淡淡地说:“不用了,魔尊您老人家的脉象已经很好了,药多喝也无益,再说了进补的药,多偏热气,怕您上火,所以就这样吧!挺好了!”

这模样还真的有几分医者的样子了。

“青儿,你陪我出去走走吧,这里成天都是一股子药味,我的衣裳也全部熏入味了。”

敖铭活动活动了手腕,一副在这里憋住了手脚的样子。

乌青青道:“要我说,你就该在魔界享福,这里地方又小又简陋的,你能住习惯吗?”

“确实有些不习惯!”

大约今天敖铭是真的待不住了,以往乌青青干什么,他都会在旁边搭把手,跟着一起干。

但今日里,不管乌青青干什么,他都是来阻拦的。

乌青青前脚将药往外搬去晒,后脚敖铭就把药端进来了。

乌青青也干脆就不干了,“你想去哪里?”

“去湖那边走走呗!”

来这里这么久了,也确实没有去过圣池湖看看,不如就随了他的心愿,一起去看看,走走吧!

这圣池湖之前是镇压过梼杌的,现在梼杌不在了,所有的封印都解了。

湖水很绿,又异常的平静,诡异到一丝波纹都看不见。

“这水是不是很深!”乌青青对这种深不见底的水,有天然的恐惧感,她不会水,光看看就很害怕了。

由于害怕,她在本能的驱使下,赶紧朝里侧走去,她让敖铭走在了外侧。

她害怕水。

本来以为是很好玩的一个地方,现在全然没有那种味道了。

她尽力在伪装了!

但敖铭他好像看出来什么了,“青儿是不舒服吗?”

乌青青的头上出了些细汗,她甚至都不敢朝敖铭的方向看了,“水……让我觉得害怕。”

话刚说完,乌青青就晕过去了。

竹屋内!

有一块白色的手帕落在了乌青青的腕间。

一个空洞的袖子附在了乌青青的手腕处,火谛在给乌青青诊脉。

过了一会儿,敖铭见诊脉之人没有动静,便催促道:“怎么样?”

“脉象很乱……”

火谛停顿了几下,又细细感受了一下,确认自己并没有感觉错,才起身,朝敖铭回命:“乌姑娘的脉,时有时无,弱的是时候,就似水波一样,完全无力。”

“臣才疏学浅,依经验来判,这似乎是将死之脉,但看姑娘的面色,又毫无死气,臣愚钝,不敢妄下断言。”

敖铭一听就皱起了眉,“她曾经跳入过往生河,被救起之后,心性就大变了,至今仍未恢复。”

敖铭道:“我有时候也想不通,你说这人会一夜之间判若两人吗?”

“往生河那种轮回之地,很多变数都说不清楚,可能这姑娘得了离魂之症!”

敖铭问:“离魂之症?那应该怎么解呢!”

“这不过是臣的猜测,离魂之症,自古以来,还未听说过有解法。”火谛回道。

“罢了,你先去把药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