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思秋也是个不怕事的,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命,反正就一句话。

“你们要杀了我,可以,但是杀了我,公主就没得救了。”

如果不是此人的身份特殊,就他这个口气,被杀是分分钟的事。

他们也开始怀疑,说不定他的手里还真的有可以救公主的解药,毕竟这六界之中,也只有他的稀奇物最多了。

鄂黄毒,一众的说法,就是无药可解,但今日里,长思秋却主动找上门来。

乌青青仍是不放心,她从南宫景的嘴里已经得知了长思秋的身份,但出于谨慎,她仍要求长思秋先将解药拿出来看看。

长思秋又哼笑了一声,态度有了几分嚣张,“仙子,你这怕是唬我啊!这药我要是交出来了,你们不得当场杀了我啊!”

看来他是不会交药出来的,乌青青又道:“我们如何信你,你想要的是什么?”

长思秋说:“我只要公主!”

这份笃定,有些许怪异啊!

就算公主不是去和亲的,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带走的!

乌青青回绝道:“你知道的,我们是不会答应的!”

“不答应也没事啊!那就耗下去,仙子不是御药司的医官吗?你可以去试试解鄂黄之毒啊,但要是耽误了时间,那可就回天无术了,不是我说啊,这世间能解鄂黄之毒的人,我还没见过第二个人!”

他竟有如此的自信,乌青青询问道:“这世间第一个会解鄂黄之毒的人是谁?”

长思秋招了招手,示意乌青青靠近一点来听。

“你最好是不要耍花样。”说着,乌青青靠近了几分,长思秋压低身子,在乌青青的耳边说:“这会解毒的人只有我,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

乌青青惊讶道:“这毒是你制的!”

“正是在下,所以啊,医官大可来破我放言出去的话,看看是不是无解。”

乌青青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到了他的笑声,他笑着笑着,又莫名地长叹了一声气,“此毒是缓不下来的,你就算试遍了这六界的解药,她要毒发还是会毒发的,之所以你见她脸色好了,全是因为你们的药好,吊着那份气,所以看起来气色就好了。”

说罢,他还嘲讽道:“弓箭再好,没有那拉弓之力,你们拿着弓箭也是空用啊!”

长思秋将手掌摊开,一只黑色的毒蜘蛛便从他的袖子里爬了出来,他把玩着,爱不释手一样!

乌青青见了,甚是害怕,但又不能输了自己的气势,于是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动。

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蜘蛛,她生怕,下一瞬间,他就抬手把蜘蛛扔在了自己的身上!

“仙子,你这是害怕吗?”

说着,长思秋便蓄力将手里的蜘蛛狠狠地捏住了,然后他的食指一弹!

乌青青甚至都能看见那张吐丝的嘴了……

“啊!”

一声惊呼之下,门同时被两个男子推开了。

南宫景快人一步将乌青青护住,抬手将她的脸挡了起来。

然后一记眼神朝长思秋杀去,“你干什么?”

长思秋手里的力道一松,蜘蛛又悠闲地爬到了他的手背上,长思秋继续把玩着,若无其事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小玩意儿就吓到了?”

待乌青青从南宫景的臂弯出来之后,她见到了比蜘蛛更可怕的某人!

他此时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看着乌青青,那种恨意啊!好像乌青青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当下那种情况,乌青青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南宫景的袖子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

敖铭不再看乌青青,甚至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了。

乌青青想去解释来着,但眼下又被公主解毒的事情拖在这里,她没能第一时间去跟敖铭解释。

在等到她有了时间之后,她将这凝香楼都找遍了,连敖铭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这人到哪里去了?

乌青青心里那个憋屈啊!

本来公主的事情就够她烦了,现在又多了一件事,想着她一脚踢飞了眼前的石子,“烦死了!”

这石子并没有飞多远,就停下来了。

“拿石头撒什么气?”

屋顶上传来了一道声音,乌青青朝屋顶上看了去,只见敖铭懒懒地躺在了瓦片之上,他双手交叠垫于头下,他眼睛看着上空。

天空很高,很空,没有云,没有月亮,只有一望无际的虚无。

乌青青突然觉得身体一轻,然后渐渐地就腾空了,敖铭用意念将乌青青吸到了屋顶之上。

她脚踩在了松散的瓦片之上,好像一使力那瓦片就会碎,她坐了下来,高处确实可以看得更远。

她有一点点怕高,索性就没有调整姿势了,姑且就这么坐着吧!

于是在静谧的夜空之下,屋顶上,有了一坐一躺的两个人,夜风还是有点大的,它卷起了乌青青的纱裙,就那么在空中飞啊飞的。

乌青青不是很会梳头,而且这里的女子头发都很长,时常要梳成各种发髻,三天两头就换上一换,有时候上朝面圣的时候,又要换成另一种全挽上去式的。

她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梳头也没学得太好。

这不,屋顶的风一大,她的发带就松了,她是跟随公主来和亲的,公主是可以带侍女的,但是她不可以,这蹩脚的梳头技术,这下全散了。

经风这么一撩拨,随着一阵发香拂过,墨黑的瀑布般的发就散在了她的背后,还有几缕在风中飘飞着。

“这风有点大。”

要不是眼疾手快,这发带就飞走了。

披头散发见人,在仙界是被视为没有礼数,但现在她又没有梳子,动起来又怕摔下去。

“哎……”

乌青青叹气,她把发带拿了过来,将那头发稍微用手指梳了一梳,就绑住了。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乌青青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你那个时候看到的一幕,并不是我的意思,我不想……”

乌青青想了一会儿,又重新组织了一下言语,“我没有想躲在南宫景的怀里,是他太快了,一下就挡我面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