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景问道:“青儿,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没有,过去的很多事,青青已经忘了,纵使往日情根深种,但那也架不住物是人非!”

乌青青的眉眼如初,但是看南宫景的眼神却不一样了。

这期间的落差还是蛮大的。

以前她的眼睛里满满地都是爱意,而现在除了生分就剩生分了。

南宫景不免伤神,“青青,我答应你,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了。”

激动之下,南宫景甚至抓住了乌青青的手,那个曾经追在自己后头的姑娘,怎么说调头就调头了呢?

“青青,对不起,我以前是疏忽了你,但是从现在起,我事事以你为重,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行不行!”

那双大手拽她好紧啊,在挣扎之下,乌青青的语气都变重了,“将军,你好好看看我!”

南宫景垂眸看着乌青青,她蹙着眉,甚至有些不耐烦。

这一幕他确实从来没有看见过,反观她对他的爱,南宫景承认,确实爱得有些卑微。

以前,他四处征战,从来没有被儿女情长困住过手脚!

他受伤的时候,是乌青青不辞辛苦日夜的照顾着。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心意,他作为神界的将军,说不定下一瞬间就死在了战场上。

一方面他怕耽误乌青青,另一方面她又觉得,一个姑娘家的,随意就将爱说得那么直白明显,他不敢确定,这小姑娘是不是一时头脑发热。

甚至他还弄丢过她送的香囊,那上头有青青二字,还是她用自己的发丝所绣。

当过去的种种都被南宫景想起的时候,他才发觉,乌青青以前为了自己做过许多事。

而他为她所做的,居然说不出来一件。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将爱挂在嘴上的,是现在他所见到的这个乌青青,那么他可以不相信,但如果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神界仙子,那么那一字一句的必定是发自肺腑的。

一个清冷骄傲的人,岂是能随意放下身段的啊!这个世间也只有爱会如此,它会拉低一个的身躯,会使一个矜持的人随意就说出了,‘爱你’这样的字眼。

更会使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甘心去洗手作羹汤。

他的不回应,最终还是使一个满腔爱意的心脏,渐渐地冷却了!

乌仙子最后在魔界,跳下了往生河,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要那么决绝,连性命都不顾了。

但反观现在的乌青青,此时的她绝没有想法再去爱南宫景。

看着南宫景难受的样子,她能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很疼,她占据着乌仙子的身体,她是最能替乌仙子说话的人。

这个仙子一定很爱很爱南宫景,单是看着他,这心脏都受不了。

乌青青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有热泪划过,她伸手去擦,自己明明没有哭,但是眼泪就主动地流了出来。

乌青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决定逃避,于是调转方向就跑了起来。

但她岂能跑过神界的战神啊,南宫景两下就追上了乌青青,在纠缠之中,乌青青使了巨大的力气,她居然推动了南宫景,还有股灵力自她身上流转了一圈,化作攻击之力攻向了南宫景。

这是乌青青第一次,使出了灵力。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股红色的荧光慢慢地消失,直至不见了。

南宫景没有防备,被推得后退了两步。他没有想过乌青青会攻击自己,所以完全也没有设防,这虽然不足以伤他,但那术法很奇怪。

上乘术法,是集清气于一体的,修的是法力。

而乌青青的术法,怎么有那么重的戾气,这六界之中,使用戾气的便只有下三界了,下三界常年没有阳光的润泽,他们能吸收的就是天地之间至阴的精气了。

他们的灵力虽然强大,但远不如法力来的纯正。

这前后巨大的反差,以及她所使出的法术。

南宫景不得不怀疑了起来,“你是谁?”

“我是上三界的仙子乌青青,更是这御药司的医官乌青青!”

乌青青坚定地回答道。

算起来,她这个回答不算是说谎了,她也是叫乌青青的,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说谎!”下一瞬间,乾坤戬的尖刃就指在了乌青青的脖子底下,若她再朝前逃避一步,南宫景一定不会饶她。

这一点,乌青青还是不会怀疑的,在这偌大的天家,若自己暴露了身份,一定没有人救她!

“我不是乌青青,你觉得我是谁?我难道是敖铭派来安插在天家的奸细吗?”

乌青青自己首先道破了南宫景的猜测。

而后,乌青青冷冷地笑了起来,“你们是在圣池谷的竹屋将我接来的,就在颁布圣旨的那天,那大魔头就在那里,当初你们都不怀疑我的身份,现在又来怀疑怕是晚了吧!”

南宫景说:“当初押送魔界细作唤之的时候,你被劫走,如果不是敖铭准许的话,谁能从我手里劫走囚车!”

他默认了,是敖铭允许唤之将乌青青带走的。

“那大将军,他劫走了我,有没有用我来威胁过你们神界,你说说他为什么不威胁你们呢?”

南宫景沉默了。

乌青青盯着他的眼睛,又得寸进尺地逼问道:“那不就证明了,我也是他魔界的人吗?”

“那你不妨现在就动手杀了我,或者是将我送去天帝那里治罪,将军,这可是立功的大好机会啊!”

南宫景怒斥她,“够了,你别说了!”

乌青青却仍是笑,“你在怀疑我,从始至终你都没有真正的打心眼里相信我, 天牢里,你对我用刑的时候也是如此!”

那份没有呈上去的呈书里,也有他为自己辩解的内容。

乌青青曾经还为此有过感动,但放在现在看来,他之所以没有呈上去,大概就是他没有百分之百地相信自己吧!

同样是她心性变了,师父就从未有过南宫景的这份怀疑。

“你不够爱我,以前就当做是我逾矩了,往后我们自是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犯。”

乌青青伸出纤细的手指,将这尖刃从脖子处往下抵!

赤手空拳怎么博得过兵器,只要南宫景不放松力道的话,她的手一定会被尖刃所伤。

但好在这一路,他都没有使力,所以乌青青成功地推开了脖子上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