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开脚步一顿，面露不解。
好在姚依并不准备打哑谜。
“在你之前，部里一共四个人。廖部长、我、曹元，你都见过了；还有一位，小时被家长送去做了少林武僧，他有个亲姐姐，是贾昌的老婆。”
竟然有这层关系！
李先开一下将幕后串联起来；贾昌见到自己戳出的两个墙洞，立马联系到他的小舅子，寻求帮助，却没想到人家大义灭亲；不仅远盛被迅速调查，甚至亲自说出实情。
那位本该是敌人的部员，竟然对自己稍有一点提携之恩，真是……世事难料。
“他叫什么？”
“董武。”
李先开不是懵懂无知的一张白纸，在未明其动机前，并不会对其心存感激。
就算没有董武如实相告，远盛被查，自己应招也都是早晚的事。
铁面无私的背后，握得是伺机而动的夹指桚，还是堂堂正正的惊堂木，李先开不得而知。
“他不在部里，是有任务在身？”
姚依点头说：“出任务呢。”
她带着李先开逛了一圈，最终在东侧大厅里坐下。
“鉴于气者所需的体能更大，所以部里单独开设食堂。建议你每日在这里就餐，会有营养师量身定做，希望你成功摆脱病魔，生命力逐渐壮大。”
李先开感激地看着姚依，“谢谢你。我想了解一下部里如何寻找气者——我想这是我们部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了吧？”
“三个途径。”姚依伸出三根手指。
“一，寻找外家拳高手，包括柔道、泰拳之类的；甚至是健身房人士。此途径目前还没有收获。”
“二，寻访内家拳高手，廖部长、我、曹元还有董武，都是修习内家拳出身。”
“三，在游戏中寻找精气值高的玩家，方式包括但不限于进游戏寻找、逛论坛。”
见李先开似有所问，姚依笑了笑，接着道：
“我和廖部长练得是太极，曹元练得是八卦。而董武以少林罗汉拳为主。”
“这么说，除了我，部里的气者全都是内家拳出身？”李先开倒不意外，作为一名国人，对武术带有莫名的向往。
“你们都会内功？”
“错了。”姚依笑得像个狐狸，“董武虽然练的是内家拳，但始终没能掌握气的运转，他成为气者的契机，和你一样，是由于愤怒。”
李先开愕然，自己可不是因为愤怒觉醒的。
当然，他也不至于为了辩解而暴露《气者入门吐纳法》，顺着话头问：
“不管怎么说，内家高手总是更容易成为气者吧？”
姚依耸肩说：“按照比例，是这样没错。不过武者的‘气’与生命精气存在本质上的区别。”
“练习内家拳产生的‘气’，来自五脏六腑，来自经络血管，甚至肌肤之中，是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而生命精气则是一个人生机的具象化，拥有实质；它包含内功，更高于内功。”
说着，姚依伸出食指，戳向金属桌面。
“虽然不可见，但它真实存在着。”
只见手指与桌面尚有距离，可桌子就像遭受一颗密度极大的珠子挤压，凹陷变形。
姚依破坏桌子时，李先开将精气运至双眸之上，便看见她整个食指被一股透明的波状物包裹。
李先开将目光移至对方双眼，其上果然没有精气存在。
看来气者部对于生命精气的研究，也才仅仅起步。
“你也戳一个。”
“啊？”
“你也戳一个。”姚依重复一遍，“走个确认流程，完事儿好给你准备工作服和证件，最重要的，入档。”
“好。”
说着，李先开在姚依戳出的凹陷旁，又添了一个。
姚依满意点头，“走吧，带你办正事儿去。”
李先开跟着走进一间挂着“后勤”牌子的房间，里头坐着位戴眼镜的姑娘。
“小玉，这是李先开，我们部的新成员，麻烦带他办一下入职。”
“后勤职还是？”
“正式队员。”
無錯書吧玲玉向李先开投去羡慕的目光。
十几分钟后，李先开得到两本证件，两套工服。
姚依领李先开出了门，说道：“玲玉算是气者部的后勤，不过目前人员稀少，暂时归在行政部里。以后你要是发掘到新人，就找她办事。”
“现在，你的工作重心是补充营养，时常以精气滋养病体。什么时候体能达到正常人水准，再开始执外勤；晚上就在游戏里寻找合适的人选——对了，你在游戏里是什么身份？”
“我游戏里在天南市……”
一早上时间，李先开了解到不少部里的情况。
每个市的气者部之间是存在竞争关系的；原则上，本市队员不能去外市抢人。
对于李先开的角色出现在临市这种情况，姚依也不意外。
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论坛上也大有其人。
“没事，只要你找到人选，我们也可以拉到天北这边来嘛。”
“那，好……”
反正部里一共才五位气者，自己就算消极怠工，不说谁能看出来。
不到万不得已，李先开必定竭力避免与熟人在游戏中接触——如果他们能接触上的话。
“好好干吧，期待与你一起出勤。”
安顿好新人，姚依挥手告别，哒哒踩着楼梯离开。
李先开则找了个没人的房间，带着新鲜感翻看自己还没捂热乎的几样物件。
两本证件，一本对外，身份是刑警队特勤，正科级警员；直属市局管辖，特殊时期有权调用当地警力。但只有调动权，没有指挥权。
也就是说，李先开可以向警方提出要求，达到什么样的目地，但不能干预警方具体的行动计划。
对此，李先开一点意见都没有，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
另一本证件，专对内部出示；也是正科级，隶属天北气者行政部，简单清爽。
至于工服，则是秋冬两套警服。
有人轻叩房门，李先开走出屋子，是后勤的玲玉。
“李哥，我得带你检查一下身体，好定制食谱。”
李先开颇感诧异，“你就是部里的营养师？”
玲玉点头说：“我大学主修行政管理，食品营养专业也拿到了学位证书。”
李先开享受地打量着四周，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