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李先开透过猫眼看去，一位身穿白色休闲装的短发女士，正安静在门外等待。
“银监会的，来了解一下情况。”
“请进。”李先开打开房门，侧身将女士迎入屋内。
女士看上去二十三四上下，浑身找不出一件配饰，乌黑的亮发顺从的搭在肩上，给人以干净利落的舒适感。
她带着笑意向李先开点头示意，随后将目光对准了李父。
“是李民生先生吧？我是银监会的，近期接到举报，您所借款的远盛借贷公司有违规嫌疑，来找您了解一下情况。”
“对对，我是李民生。”
李父激动的与女士交谈起来，甚至没有确认对方身份的心思。
無錯書吧两人交谈大概五分钟，孙青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女士似乎准备结束谈话，起身说：“感谢李先生的配合，打扰了。”
她来到李先开面前，“可以单独聊聊吗？”
“当然。”李先开率先推门出去，心想动作可真够快的，这下爸妈能放心了。
“请跟我来。”
女士说完，便一言不发地走向电梯。
李先开心中惴惴，对方不是知道自己昨天干的坏事了吧？
两人一路沉默不语，直到坐上一辆迈腾。
“这是我的名片。”
女士坐在副驾，扭身递给后座的李先开。
“姚依，天北市气者行政部，手机号……”
气者！自己已经暴露了？
李先开不知道迎来的将是胡萝卜还是大棒，“疑惑”道：
“您不是银监会的人吗？气者行政部是什么部门？”
“您该问些更聪明的问题，比如……您以后的前程。”
“那么，我是去蹲大牢，还是加入您的手下？”
姚枝扭头看了眼李先开，略施粉黛的双眸里，满是揶揄。
“我们总算进入正题了。”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天北气者行政部队长。开车的叫曹元，是我的队员。还有一个队员有事，不在部里，您很快会见到的。”
“参照‘王权大陆’，我的精气值应该在25左右，曹元应该达到20。”姚依透过车内后视镜打量起李先开，“而您，我从没想过，会有您这么虚弱的人率先成为气者。我该说您天赋异禀，还是运气绝佳呢？”
李先开颇感无奈，“您准备让我做您的队员吗？”
“是啊，有编制的，考虑下啊。”
“您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吗？”
“您两年前罹患耐多药肺结核，治病期间并发末梢神经炎、偏头痛、尿酸上升、转氨酶偏高、慢性胃炎、腹泻等副作用，前不久刚查出胃癌晚期。”
“那您还收我？”
姚依对此不以为意：“不知道您是否注意到‘王权大陆’中的某个细节——我们所有玩家，全都不会生病。”
李先开还真没注意，毕竟他跟玩家们不在一个频道，相当脱节。
“玩家的死法有很多。饿死、冻死；被野兽捕杀、被植物吸收；被寄生生物穿破肚皮，亦或是中毒。唯独没有病死，没有细菌、真菌的感染，没有病毒的入侵。”
李先开说：“而您举的例子中，不包括变异细胞的迅猛增殖。”
姚依耸了耸肩：“虽然‘王权大陆’非常逼真，但显然还不足以支撑生物学家的研究。虽然没有定论，但现阶段的‘气者’实在太过稀缺，试一试又不吃亏，顶多承担你变成尸体前的医疗费罢了。”
“您还真不客气……”
“那么，您决定加入吗？气者行政部行动队员算是正科级，月薪两万，福利多多。”
“盛情难却，谢谢您的提携，姚依……”
“怎么？”
“没什么，您的名字很好听。”
“在你恢复健康前，我拒绝你的恭维。”
“难道非要追求您才可以恭维吗？”
“你相信男女间的纯友谊吗？”
“我有些向往战友间的生死情。”
一直沉默不厌的曹元哈哈大笑，“我有点喜欢你了，李先开。有驾照吗？”
李先开一愣，这话题转变的好快，“有，三年前考的。”
“这辆迈腾归你了。”
姚依笑道：“圆圆，部里可不给你配备其他车型。”
“知道，我准备买辆牧马人；还有，再喊圆圆翻脸。”
曹元头型确实挺圆，李先开忍不住笑了声。
“嘿！还想不想配车了？”
“那您还准备换牧马人吗？”
“我开始不那么喜欢你了。”
…………
天北市气者行政部坐落于市警察局，占据整个三层。
姚依领着李先开来到部长室外，敲了两下。
“请进。”
李先开随之入内，不到二十平的房间内，侧边摆放着一台沙发、一张茶几；墙上挂着两幅水墨画，居中的办公桌后，一位男士起身迎接：
“我是廖风池，天北市气者行政部部长，兼任巡察部、实习部部长，很高兴你的加入。”
廖部长年近五十，却看不出丝毫老态，身形挺拔，神采奕奕；李先开与之握手，只觉其手掌厚实有力，给人以足够放松的安全感。
“廖部长您好，那么我是归在姚队长的行政部了？”
廖风池笑了笑：“目前这一层楼，算上屋里三人，一共就五个，倒不急着划分。”
李先开不由咋舌，整个天北市，目前就收拢到五位气者？
“部长，我领他熟悉一下环境。”
“去吧。”
李先开跟姚依离开部长室，便听她介绍道：
“三个部门的划分目前只在设想中。行政部负责协调同事间各种事宜，目前以寻找气者为主；巡察部是类似警察的，针对气者的执法部门；而我觉得，你目前就挺适合实习部。”
李先开耸了耸肩，听名字就知道大致是个什么部门了。
“我有些好奇，你们怎么这么快就锁定我了？”
“随随便便在人前将墙壁戳两个洞，我看你也没想隐瞒。”
“……我当时有些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我倒不觉得你有更好的选择。”
“那……我爸借贷的事，还有罗富强……”
“小事。”
姚依摆手说：“那个罗富强故意伤人、敲诈勒索，大概要判个七八年；贾昌涉嫌金额不小，但事情都是底下人做的，可能最高五年。”
她看向李先开，“说起来，还得多亏贾昌，不然我也没那么快找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