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笔经费,还有那些仆人,她对这次的杂交稻比赛非常有信心。

陶家重建了八九间草屋,刚好够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陶然婷种晚稻速度快得多。

占城稻也同步进行,互不耽误。

等根苗稳定,陶然婷带着仆人们继续杂交实验。

其中一仆人不解地问,“陶姑娘,都已经有种子,直接拿种子去种便可,为何还要改良?”

陶然婷笑笑,跟他也不说明白。

“第一批有第一批的优势,第二批有第二批的优势,不一样。”

仆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给水稻去雄的工作量极大,他们每日都在忙剪稻穗去雄,还得到占城稻和杂交稻田里除草除虫。

夏日炎炎,之前种的水果终于有得吃了。

陶然婷和仆人们摘了几大车果子。

她种的都是橘子和甘蔗居多,还有些龙眼和荔枝。

第二日,又和翟珠分捡出一堆鸭蛋,仆人人有些纳闷。

“陶姑娘,装这么多鸭蛋干嘛?”

“分给村里人,来,帮帮忙。”她捧着一竹筐鸭蛋放到院子里。

仆人们也到鸭舍里搬鸭蛋,才发现这些鸭蛋有点不一样。

“好似有股咸味,这鸭蛋是不是坏了?”一仆人闻了闻,感觉有些不对劲。

陶然婷笑了笑,“这是咸鸭蛋,腌过的,要不然这么多早放坏了。”

几十只鸭子都在同一时间产蛋,她和翟珠看着头大,她便腌制了咸鸭蛋。

他们有些惊讶,“鸭蛋还能这么吃,真稀罕……我们能不能也尝尝?”

“多着呢,少不了你们的。”

仆人们笑得很开心,上次喝的菊花茶还念念不忘,这回又尝到咸鸭蛋。

“陶姑娘怎么什么都会,真能干。”

“可不是。”

家里五个孩子到村里叫大家来拿鸭蛋,村民们很快就到了,瞬间把陶家的院子围得满满当当的。

“大家排好队,都有,别挤啊。”陶然婷热情地招呼着。

每人分了一袋水果,一袋咸鸭蛋,村民们看着这鸭蛋上有些土块也好奇。

“这叫咸鸭蛋,伴粥伴饭吃都特别香,大家拿回去尝尝。”陶然婷拿着一个咸鸭蛋解释道。

“咸鸭蛋?”

“真新鲜,听都没听过。”

“呵,肯定又是三姑娘搞出来的,稀奇的咧。”

“它怎么是咸的呢?”一村民发出疑问。

陶然婷笑道:“拿盐和草木灰、泥土做的,肯定咸,你们别舍不得吃啊,放几个月就坏了。”

没想到鸭蛋还能这么做,村民们都觉得新鲜。

没一会儿功夫,水果和鸭蛋都派完了,剩下陶然婷和仆人收拾着竹筐。

陶凡听说她在给村民们发鸭蛋,特意过来看。

见她处理事当,态度温和,内心很是欢喜,这个姑娘没入错族谱。

谢府。

听说谢均又派仆人给陶然婷用,谢老夫人有些郁闷。

“家里的仆人是给谢府做事的,你送给她做什么?”

谢均正为陶然婷杂交稻的事心烦,母亲又开始叨叨他和她的事,让他越发烦闷。

“母亲,我想静静。”

他拿着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看着。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盗用何大人的新稻种,现在还想翻身呢?”

“所幸凌宇没有捅破她,否则,她名声就该扫地了,一个村妇妄想着飞上枝头。”

谢均皱了皱眉头,这些事只有几个人知道,他母亲是怎么知道的。

“母亲您听谁说的,没有证据的事别随便猜测。”

谢老夫人轻蔑地勾了勾嘴角,“你们跟凌大人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她在他对面的垫子坐了下来,神色淡定,“何大人是堂堂正正的五品官,在农部多年,还能偷她的东西?”

“也就你瞎了眼,整日被她迷惑,等你年纪大些便能看破她的狼子野心。”

“她无非就是图你的身世,什么情啊爱啊全是骗人的,你可得擦亮眼睛。”

谢均听着心烦,放下手书就要出去。

谢老夫人忙站起来阻止他,“你都多久没与灵儿说话了,这两日休息正好看看她。”

谢均本想像以前那样甩手走人,可看母亲喋喋不休地还想撮合他和灵儿,计上心头。

“灵儿有意中人了,您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谢老夫人满脸震惊,“谁?谁是她的意中人?”

谢均冲她神秘一笑,“反正不是我。”

说罢,洒脱地走掉了。

这个消息够他母亲头疼很久了,再也不会烦着他。

果不其然,谢老夫人着急地到王府打听。

有些传言说是皇上日日召见灵儿,两人日久生情。

她便找到灵儿想问个清楚。

“姨母,您别听他们瞎说,我与陛下只是为先帝祈福,近日多见了些。”

灵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谁,时时恨着谢均,可想到陛下又开心起来。

她自以为是兄妹感情,对陛下只是出于对兄长的感激罢了。

谢老夫人不知内情,她也不想让她知道更多,否则又要生出波澜。

上次因为谢均说不喜欢灵儿,两家就反复讨论了他们两个的婚事,各有怨怼,闹得不太平。

谢老夫人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你与均儿不过是闹点小误会,不至于让别人见缝插针。”

在四大家族眼里,皇帝也未必有优先择偶的权利。

农部这边,何倍天天教大家种杂交稻,氛围有些奇怪。

“哼,明明是陶姑娘先提出来的,怎么变成他的了?”

“就是,他平时什么都不懂,突然会改良稻种了……”

“凌大人相信他有什么办法,当初就怪我们不好好跟陶姑娘学。”

……

几位大人一边查看着杂交水稻田,一边愤恨不平。

“如果杂交稻真成功了,功劳可比占城稻还大,他升了官,眼里还能有咱们吗?”

“怎么?他能当多大的官?还能越过凌大人?”

在农部,他们就怕凌大人,除非他的官位比凌宇高。

也有人后悔,“当初我要是跟陶姑娘学,这位功劳就是我的了。”

“怎么就成你的了?陶姑娘又不是聋子,早晚会知道。”另一人说道。

“哼,她一女娘,发明了那么多农具,结果如何?又不能当官,最后还得依托陶亮。”

“我要是陶亮,写成是我自己的发明,谁能知道?”

“呵呵,可惜你没有这样一个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