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抢功
其实凌宇看过她的报告，这事有点过于大。
何况占城稻还没有结果，又来个杂交稻，他那边还有黄穋稻。
那天司马耀问起的稻种，他也想按照陶然婷说的去做，可这些都需要时间，实在忙不过来。
“行，我替你问问。”陶亮说道。
“你不问问杂交稻是什么？”陶然婷说。
“哼，你说可以，那就肯定可以。”他顿了顿，又说，“不过我有些好奇，你一个北方人怎么对水稻如此熟悉？”
北方普遍干旱，擅长种小麦和小米才对。
陶然婷却很淡定，“我不是说了嘛，我看过很多水稻的书籍，有自己的想法便去做了。”
上次去建康，凌宇送了她一些农书，她都看过，拿来应付别人足够了。
她偷偷关注陶亮的眼神，幸好，没怀疑。
“也罢……占城稻这事算成了，凌大人肯定会再来的，到时你亲自和他说。”
反正他也不懂农作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接下来，陶然婷忙着处理杂交稻的种子，等夏耕。
皇宫。
农部的人带着占城稻的文书，正兴匆匆地给司马耀汇报。
凌宇觉得他们下乡收集资料不容易，这次报告由他们自己说。
“陛下，占城稻确有成效，平均每亩能产三百一十斤。”
“相比于其他稻种，它更耐旱，吸肥能力也更强，长得快。”
“这还是第一批，若是改良，必定会有更大的收益。”
任福作着报告，其他大臣闻言俱惊。
“三百一十斤，真的假的。”
“听说还是个国外的品种。”
大臣们窃窃私语，或是惊讶，或是疑惑。
“凌大人，此事可真？”司马耀满眼放光，急切地问。
凌宇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陛下，任福是老臣亲命过去的，而且文书我也细看过，与陶姑娘说的无异，产量比陶姑娘预计的高出十斤，这是臣没想到的。”
“而且，任福他们把首批占城稻的谷子带回来，那颗粒比普通水稻，哦不，比黄穋稻的颗粒还要大，产量应该不会有错。”
谢均听了，满脸自豪，她这次立大功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谢焕内心震惊，凌宇搞黄穋稻都搞了好多年，她竟一次成功了，简直不可思议。
“那接下来，据你判断，占城稻改良出来，产量能提高多少？”
凌宇笑了笑，“得做了才知道，老臣也不好估量。”
“但老臣可以断定，此稻定能解救饥荒。”
司马耀眸光闪烁，“你竟如此有信心？”
“有。”凌宇坚定地答道。
“好，接下来，农部除了黄穋稻，占城稻也一并改良，朕等你的好消息。”
凌宇躬身谢了恩。
这时，何倍站了出来，微笑道：“陛下，臣也有一个好消息。”
“哦？”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折，太监拿上去给司马耀。
司马耀眉宇闪过阵阵诧异，“这，是你研究的？”
“是。”
司马耀又看了看凌宇，这么大件事，他怎么没向他说过？
可凌宇也一脸懵地回看他。
“杂交水稻，每株稻穗能产出一百多粒谷子，比占城稻还要高产？”司马耀又惊又喜。
什么？
大臣们再次掀起讨论热潮，农部的人则像被雷劈一样，他不是帮陶然婷做小工的吗，怎么变成他研究的了？
谢均瞬间僵住了神色，杂交水稻不是婷儿跟他说的新型实验稻吗，何倍为什么说是他研究出来的。
凌宇也是同样的无解，谢均给他看过陶姑娘的文书，怎么变成何倍的了。
“臣这次去勘验占城稻，从陶姑娘的研究手法得出经验，自己误出了杂交的路子，收成时，谷子数量确实比占城稻要多。”
“每株杂交稻穗能产出一百多粒谷子，由此推算，杂交稻比占城稻收成更高，亩产将远超三百一十斤。”
谢均眉头皱得更深，他默默地看着凌宇，凌宇也正好看着他，一时无语。
心底相信这是陶然婷的杰作，何倍从哪冒出来的，突然会做杂交稻。
可他无凭无据，只得把这份疑惑压在心底。
司马耀对何倍的新型稻非常感兴趣，“何爱卿，你且说说你是怎样发现杂交稻的奥秘。”
何倍便把杂交水稻实验的过程全数说了出来，又说工作量极大，困难重重。
这时，任福忍不住了，“何大人，这杂交稻我怎么记得是陶姑娘让你帮忙做，怎么变成你的了？”
何倍神色突然一紧，但他心里早有准备，也不怕。
“陶姑娘毕竟是第一次种水稻，有些天真的想法很正常，她做的那些都是小可，真正能提高产量的经验，是我告诉她的，你们整日忙着占城稻，自然不知道这活有多艰难。”
何倍眼神坚定地盯着他，任福脸色僵住了，怕他说出农部分不愿意配合陶然婷做杂交水稻，还有占城稻种植的工作，便闭了嘴。
何况，他也确实不知道他和陶然婷到底都忙了啥。
“哦？杂交水稻只有你和陶姑娘做，其他人呢？”司马耀问。
见他不说话，何倍也不想为难他，“占城稻种了十亩，数量庞大，除草、施肥各项活计都不容易，他们都埋头在占城稻上。”
“微臣得了些空才研究杂交水稻，陶姑娘帮了许多忙，臣很是感激。”
司马耀见他回答淡定，字字句句诚恳，很满意。
“这么说，是你带着陶姑娘做的杂交水稻，嗯……陶姑娘此举可嘉。”
“凌宇，你可知道杂交稻？”
突然被问，凌宇心里一激灵，“陛下，臣略有耳闻，但未知成效如何，所以不敢妄言。”
陶然婷的文书里只说杂交的优点和具体做法，并未说它的原理。
何倍能说出它的原理，凌宇也不敢瞎说。
凌大人竟然听过杂交稻？何倍有些紧张，不知道他知道多少。
“嗯，你能如此谨慎，很好。”司马耀笑道，转头又对何倍说，“这个杂交稻，何时能看到收成？”
“臣在陶家带回了第一批种子，不出意外的话，年底便可收割。”
“好，朕等着看收成。”
下了朝，凌宇心里有些闷闷的，何倍和陶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谢均这时走了过来，“凌大人，到我家坐坐？”
凌宇愣了愣，谢焕正好走到他身边，“是啊，凌大人，你干了好大一件事，弄出个杂交稻来，我还想请教请教咧。”
凌宇神色有些尴尬，他还没开始研究呢，跟他们说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