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袂和龚少庆到严天钦家,开门不是欠揍的严天钦,而是海薇。
“阿姨好。”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跟海薇打招呼。
“来了啊,辛苦你们放学都不忘来看望他,感情真不错。”
“阿姨,严天钦在哪里啊,我们给他带了书本过来。”
“他啊出去了有一会儿了,说是去南坪路取车,我说我去取,他不乐意了。”海薇头疼严天钦都这样了还不老实待在家里休养,“不提这个混小子了,进来坐会儿玩玩。”
“不了不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就是过来看一眼他怎么样,看他还能活蹦乱跳到处跑就放心了。”熊袂开口。
“没事,进来坐会儿,大不了阿姨亲自开车送你们回家。”
“真的不了。”熊袂和龚少庆一同尴尬地婉拒。
彼时严天钦刚好到南坪路公交站下车,他已经想好借口怎么骗过顾爷爷了。
他很少撒谎,也不知道会不会看出来问题。
严天钦往前迈了几步,直到站在槐树下后就驻留了脚步。
剑眉星宇的脸上瞳孔瞬间收缩,出现诧异的神色。
就这样远远看着修车间蹲在地上笑如桃靥的少女抚摸着小孩的头发。
小孩耳边戴着的是助听器。
沙沙作响的风声裹着小瞒的声音过来。
“姐姐,原来世界的声音是这样,可惜我听不见姐姐的声音。”
‘感觉不错吧?’
“相当不错的,姐姐你这个助听器是不是很贵啊。”
贵是肯定的,不然年幼的她怎么会从来没有拥有过。
陈嘉遇正想回答他,,头顶袭来大片阴影,橙色的光瞬间被黑影盖住,在她眼底落下一片黑潭。
抬眸那刻与那人对视上,那人也垂着眼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耳间传来触觉,原来是小瞒还给她,然后又跑开了。
“陈嘉遇,你换上助听器,能听见声音了?”
陈嘉遇点了点头。
“要站起来嘛,需不需要我拉你。”
“好。”陈嘉遇听见自己的声音皱了下眉头。
严天钦站在她面前,朝她伸出手。
他挡住的光线瞬间回归,陈嘉遇顺着手看向主人,目光又一暗,将手放于他生有薄茧的掌心。
只待他用力一拉起来,蹲久后有些腿软的陈嘉遇瞬间弹立起来跌入严天钦的胸膛,撞得她额头轻痛。
他身上飘散着香香的沐浴露,似乎是柠檬味的,很好闻。
严天钦另一只手环住陈嘉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腰,她的腰侧有东西是凸起来的,想都不用想,是铁锤。
他没有想到陈嘉遇这么软这么轻,似乎自己稍微用点力,她就像蝴蝶一样容易被折断翅膀。
严天钦开玩笑,“你多少斤,能不能多吃点肉。”
陈嘉遇推开严天钦滚烫的胸膛。
‘一百一十斤。’
“太瘦了,你该多吃点饭。”这样更可爱些。
‘我一米五五,这个体重不轻。’
“别听网上的人瞎说以瘦为美,健康最重要。”严天钦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而且——你已经很漂亮了,别去在意别人的目光。”
‘你也是挺帅气的。’
听见陈嘉遇当面夸自己,严天钦笑了,臭屁起来,“那是,不然我怎么会是第一中学客观帅哥。”
‘你怎么也不谦虚点,这么坦诚。’
“我是不是很帅,陈嘉遇,要不要凑近来观察我啊。”
严天钦臭不要脸的说着也做了起来,刻意弯腰靠近陈嘉遇,近得连她睫毛颤动了一下都能轻而易举的捕捉到。
陈嘉遇没有多给严天钦几秒钟机会,连番倒退。
这时顾爷爷从里面走了出来,微妙的气氛忽地消散开来。
“严天钦,怎么不回家好好躺着休息,你昨晚上摔跟头,现在脑袋怎么样了。”
严天钦秒懂陈嘉遇打过掩护,于是乐嘻嘻地说:“没事,这点小伤,我身体倍儿棒很快就好了。”
“严天钦,拆迁队今天来了和我商量着搬走,我合计我年龄大了不中用了,可能得关门了。”
“顾爷爷,你是该好好享清福了,哪天搬走告诉我一声,我来帮忙搬行李。”
“你的车在里面,我给你推出来了,在那里自己拿。”
“好,那顾爷爷我就走了。”
‘爷爷再见。’
等严天钦骑车回到家天空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皓月当空。
“怎么回来这么晚,知不知道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严天钦到家开灯,就看见海薇死死盯着他看。
“碰见同学就多聊了几句。”
“男的还是女的。”自从看见有女生出没在严天钦的身边,海薇燃起了汹汹八卦的小心思。
“女的,不是变态也不是人妖,你见过的。”
最后的一句话给了海薇提示,她见过他身边的女生能有几个,可不就一个嘛。
以前恨不得离女生两米远,现在舍得开窍了。
说没有存点其他意思,她都不相信。
“你小子——”
“没有谈恋爱,没有故意偶遇,她不喜欢我,只是朋友的关系。”严天钦料定她接下来的话,一鼓作气把话说完就跑房间,“还有,我不饿就不吃晚饭了。”
“一天到晚不吃晚饭,你以为减肥那么好减啊。”海薇因为减肥也不吃晚餐,考虑到严天钦还要长身体就做了饭,没想到那个臭小子不吃饭,又瘦又高。
细想刚才,没有摸脖子,看来那番话真没有骗她。
严天钦带上门立马把床上的相机捞起来看今天新录制的视频。
视频里老师讲课的声音一字一句都无比清楚。
偶尔里面还有龚少庆轻微的鼾声,时不时哼哼唧唧一把。
严天钦视线聚焦在镜头的左前方,坐在窗边的女生咬着笔尖,一脸专注而认真的听上课,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展,俏皮可爱极了。
严天钦的眉眼笑弯开来,更加专注地看起对方。
坐在她身边根本不敢明目张胆的偷看她,而此刻他像变态一样肆无忌惮掠夺她的每个表情,解读。
轻风吹进来乱了她的头发,她也正襟危坐在那儿,这是今天的她。
她怎么这么可爱,挠得人心痒痒。
严天钦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