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扮猪吃老虎
“怎么,安姑娘的意思是说今天捐赠是需要连嫁妆聘礼也是需要捐赠吗?”
安知乐恨阮南一入骨,此时自然也是毫不惧:“可晋王妃都将自己的嫁妆给捐赠掉了,你有何捐不得的?”
阮南一反问:“所以,安姑娘的嫁妆也全都捐赠掉了?”
安知乐道:“我还未曾定下亲事,何来嫁妆一说?”
阮南一讥讽一笑:“有意思了。”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户人家的女儿自打出生之日起,父母便要为其准备嫁妆,尤其是你们安家乃是世家大族,便是没有定下亲事,又怎可能没有为你备下嫁妆?”
安知乐顿时脸色一沉,气得不轻,在她们身边不远处坐着的是谢允际承,看到这一幕,他慢条斯理地道:“两位姑娘怕不是误会了,说是捐赠,也未曾说要捐嫁妆聘礼一说,便是你们要捐,朝廷也未必会要。”
“只是,这安家现在毕竟还不是安姑娘当家做主,但阮家,却是阮姑娘当家做主的。”
安知乐反应过来:“没错,我们安家已经捐赠过了,你们阮家可曾捐了?”
阮南一问:“你怎知我阮家没有捐?”
安知乐一愣:“你捐了?”
阮南一面露几分讽刺的冰冷笑意:“安姑娘若是不查个,大可以亲自问问圣上我们阮家是否有捐赠!”
两个人的位置本来就是比较靠前,前面虽然帝王与谢贵妃没有注意,但提起来圣上,还是引得前面的人侧过头来。
景帝好整以暇:“你们在说什么呢?”
包括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也扭过头来。
安知乐有一瞬间的慌乱,“回皇上的话,没,没说什么呢!”
云容歌冷不丁地道:“安姑娘要让阮姐姐捐掉阮姐姐的嫁妆还有燕王殿下送给阮姐姐的聘礼呢!”
安知乐徒然之间扭过头,死死的瞪向了云容歌。
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云容歌就缩在了阮南一身后,像个鹌鹑一样!
安知微脸色一变,狠狠的瞪了一眼安知乐,只见一听此话,忙道:“哎,捐赠一切皆是凭借着自愿原则的,更别说嫁妆聘礼一说,怎需要捐赠?”
“便是大家要捐也不能要!”
谢贵妃一笑:“是这个理,阮姑娘不必担心。”
阮南一面不改色:“臣女并不担心,臣女知道是安姑娘误会了。”
安知乐咬着牙齿顺着她的话道:“是,臣女只是看到晋王妃都将自己的嫁妆给捐了,阮姑娘的外祖留下来给阮姑娘无数嫁妆,便以为阮姑娘也能拿出来捐赠一二。”
此话一出,倒是四周窃窃私语:“我也听说过阮姑娘的外祖家钱家,当年乃是有着江南首富之称,钱家就只有阮姑娘母亲一个孩子,所有的家产应该都是留给了阮姑娘才是,那手中确实是钱财不少。”
“可不是,依理说这么一大笔嫁妆拿出来捐赠一部份也是应该的。”
“我们商户也是捐赠了不少呢!”
“………”
此话说的让原本的捐赠氛围变得带着不一样的味道,阮南一未曾说话,景帝倒是抬起头来看向了安知乐:“哦,安姑娘怎知阮家没有捐?”
安知微听着这话,却是面色一白,但安知乐还不明所以,没有听出来这话中的意思:“回皇上的话,臣女未见安姑娘捐赠。”
景帝道:“所以,依安姑娘的意思,阮家做了何事,是需要向安姑娘,又或者是要向安家来交代的?”
安知乐便是再蠢,此时也听出来这话中的不对劲。
四周也是一片寂静。
是啊,阮家有没有捐,圣上还能不知道?
便是没有捐,圣上这么说,谁敢再说什么?
安知乐反应过来也是脸色一变:“皇上,臣女并不是这个意思,臣女……”
话还没有说完,安大人“啪”的一巴掌抽到了她的脸上:“蠢货,圣上贵妃面前,有你这个蠢货说话的什么份吗?”
安知乐被打得懵在了那里,若说姐姐刚刚那两巴掌只是小范围的人看到,现在这一巴掌可是当着满京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整个人捂着脸呆在了那里:“爹!”
安大人已经是要气疯了:“蠢货,你还有脸叫爹!”
“还不快向圣上请罪!”
安知乐终于是反应过来,忙不迭失的跪倒在地上:“皇上,臣女,臣女该死,臣女并不是这个意思,臣女,臣女只是好奇!”
景帝“哦”了一声:“好奇吗?”
“是不是朕的国事,你们安家也好奇?”
如此一说,安家的人皆是脸色一变,哗啦啦的倒跪在地上,就连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也都跟着跪倒在地上:“皇上恕罪,臣不敢。”
安知乐更是跪在那里瑟瑟发抖,身体抖如筛糠。
景帝只是瞥了一眼:“行了,今天是晋王大喜的日子,都起来吧!”
“是。”
景帝这才是看向了众人:“朕知道诸位也是好奇阮家的捐赠,既是如此,那朕不妨直接告诉你们,阮家与燕王殿下已经一并向朕给边关的百姓捐赠了五十万白银军费,尔等觉得这个数额与你们捐赠的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脸色微变,忙道:“燕王殿下与阮姑娘大义,是臣等目光短浅,心胸狭隘,还请皇下恕罪。”
景帝淡声地道:“既是如此,那大家捐赠的时候便尽力而为。”
有了刚刚的插曲,一个个的有能力的就都纷纷在原本捐赠的基础上再一一增加,尤其是刚刚议论过此事或者揣测过此事的,不敢再有所藏私。
景帝极为满意,还批发式的给每家捐赠超过一万两白银的写了字,以至于后面捐赠了几千两的都也尽量的往一万两凑。
一场婚宴下来,捐赠数额达到了二百万。
对于南边边关的军费完全是绰绰有余。
天黑之后,宴会结束,景帝高高兴兴的带着谢贵妃回了宫,晋王府的宴会也一一结束,周野安送着阮南一与云容歌回府。
只剩下三人的时候,云容歌忍不住感慨:“皇上也未免太聪明了吧,就这样子就能赚了这么多钱??”
阮南一一笑:“可不是,皇帝都亲自来了!”
云容歌有些不放心:“那我不捐好吗?”
阮南一:“没事,你家中情况特殊,都能理解的。”
云容歌这才是放心,便听到一旁的周野安唤道:“云姑娘今日感觉可还好?”
云容歌被他吓了一大跳,挽住了阮南一的手臂这才稍稍冷静:“还好,燕王殿下有什么事情吗?”
周野安看了一眼说:“是这样子的,之前本王带你回来京城的时候就着人让人在京城给你置办宅院家产,如今你云家在京城的宅院已经置办好,你父亲当年留下来对你们云家忠心耿耿的仆人本王也命人一一全都请回来了。”
云容歌反应过来一脸感激:“多谢燕王殿下。”
周野安:“………”
经历了刚刚晋王殿下婚宴上的事情,他算是知道这个姑娘可是会扮猪吃老虎了,于是他直接问:“那云姑娘打算何时搬回去?”
云容歌:“???”
“搬回去哪里?”
她拔高音量:“我不搬回去!”
周野安:“你为什么不搬回去?”
云容歌抱紧了阮南一:“我要跟阮姐姐住。”
周野安顿时眸色一沉,这女人怎么这么讨嫌?
就因为她最近在,他都没有办法去找他的未婚妻,现在病都好了,还不回去自己家,她是想干嘛?
他这样子盯着云容歌,顿时又让云容歌想起来他曾经片人的模样,吓得立马扭过头缩到了阮南一的怀里。
阮南一忙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没事没事!”
说完瞪了一眼周野安:“你那么凶干嘛?”
“她才刚刚有所好转,还需要继续观察,就让她继续跟我住在阮家,你放心,阮家也不是没有地方住的,她完全可以住得下。”
周野安:“!!”
!。
他拳头紧了紧,没有说话,直到是回到了阮家,他这才是眉头拧的极深看着云容歌头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阮南一不解:“你干嘛呢?”
周野安扭过头:“她不能一直住在你家吧?”
阮南一:“为什么不可以?”
“我们阮家现在人也不多,完全住得下。”
周野安:“………”
“你还真想一直收留着她啊?”
阮南一:“怎么了,容歌挺可爱的,而且团团很喜欢她,有时候我忙起来的时候她还可以帮我带团团,多好!”
周野安有些委屈:“带团团这种事,我也能做!”
“她跟我们又没关系!”
阮南一这才是意识到什么,噗嗤地笑了声:“那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儿。”
周野安很不高兴:“救命恩人的女儿又如何?”
“便能跟我抢女人吗?”
阮南一脸色一热:“人家哪有跟你抢?”
周野安道:“她一副不能见我的样子,我之前便不能来。”
阮南一哭笑不得:“那深更半夜的时候你来得少吗?”
周野安想了想:“确实不少。”
“这么说来,其实也要感谢她,深更半夜才是相会的好时机。”
阮南一就瞪了他一眼:“行了,这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
周野安说:“等下。”
無錯書吧阮南一不解:“等下什么?”
话落,人便落到了一个宽厚结实的胸前,被人牢牢的圈在了怀里动弹不得,她抬起头来,下一秒唇便被堵上。
阮南一:“………”
这男人。
她无语的摇了摇头,却勾起来纤细的胳膊,吻住了他的唇。
月色渐朦胧,屋内两道身影抱在一起相拥吻着。
云容歌与圆圆两个一大一小扒着窗户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最后忍不住的咯吱咯吱地捂嘴笑了起来。
里头的两个人都是警惕性极高之人,这一声声咯吱咯吱的笑声自然就让两个人惊醒过来,扭过头时就看到了窗口那里一大一小。
周野安脸都要气得铁青了。
云容歌是一个敏感的人,查觉到了周野安的愤怒,伸手想要拉着圆圆走,谁知道圆圆还欢喜不已的挥手:“爹爹娘亲继续,继续呀。”
周野安:“………”
他忍了忍:“你给我回去睡觉!”
圆圆吐了舌头:“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
说完,跟着云容歌牵着手就离开了!
周野安:“………”
怎么办?
开始很后悔这么早就有儿子了。
揍一顿行不行?
阮南一看着他那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行了,你还是先回去吧,小世子还一个人在府上呢,你回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周野安说:“他身边有那么多人伺候,能怎么样?”
阮南一就道:“那么多人伺候,之前还不是被拍花子给拐走的?”
“别到时候人家京城的人议论,你这要娶了正妃,便要有了后爹了。”
周野安:“………”
“你倒是一点都不吃醋?”
阮南一有些纳闷:“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两个都是她的儿子。
周野安道:“他毕竟不是你我亲生的。”
阮南一:“………”
她问:“怎么,你还真想让我当那恶毒嫡母啊?”
周野安看着女孩那娇嗔的模样,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会,我就是在想,我何德何能,能遇上像你这样不计较我还未曾迎娶正妃便册立了世子之人。”
阮南一靠在他的怀里,微怔了一下:“那你当时为何会这么早的就册立世子?”
周野安说:“断了京城那些人想要与燕王府结亲的念想。”
“便是他们家的女儿嫁进来,也不可能会有前程的,所以自打我请封圆哥儿为世子之后,燕王府也就安生了许多。”
阮南一顿时就明白了:“如此岂不是把圆哥儿置于风口浪尖?”
周野安道:“皇上亲封的世子,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阮南一这才稍稍放心,想到了圆圆之前看到的那个跛脚的男人,她黑眸微敛,外面的人或许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但燕王府内呢?
………
入冬之后,团团就变得越发的爱赖床了,没办法,天冷了就是好睡懒沉,况且燕王府除了父王就他最大。
所以哪怕是日上三竿人醒了他窝在床上还是不愿意起。
跟着贴身伺候的来福进来:“小世子醒了?”
来福是团团自己提上来的,一个聪明人,对他绝对的忠心,而且只对他一个人忠心,包括父王那里,该隐瞒都会替他隐瞒。
他很是满意。
团团用被子捂着自己的脸:“嗯!”
“下午咱们去阮家吧。”
来福忙道:“好!”
“不过小世子,江侧妃来看你了!”
团团一愣,掀开了被子:“又来了?”
来福:“是!”
说完,哄劝道:“小世子,这已经是江侧妃连续过来第七天来见你了,你之前一直都没有见,这么久了,咱们现下是不是要见见?”
“不然,这传出去怕是对小世子名声不好!”
团团冷笑:“我还怕这名声好不好?”
来福哄着:“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小世子现在亲近未来的燕王妃,不理会自己的生母,这传出去怕不是会让人以为是阮大姑娘哄骗的,便是小世子不在意,这人言可畏。”
团团顿时就有些不高兴,噌的一下子从被窝里面坐起来,这是之前严母的路线行不通,现在又在他面前装可怜了吗?
他自己倒是不在意。
可想到娘亲还有圆圆,他忍了忍:“请她进来吧!”
他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在卖的是什么药?
“是。”
团团正换着衣服,江侧妃便从外面进来,正准备进来的时候,被来福给拦住了:“娘娘,小世子还在换衣服。”
江侧妃脸色一沉:“他在换衣服,我当娘的便不能进去吗?”
来福福了福身子:“娘娘恕罪,这是小世子的命令。”
江侧妃咬着牙齿,面露几分怒容,最后却也只是忍了忍,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就这么站在那里等着。
这一幕落到了屋内团团的眼里,他眉头拧的极深,却清楚的明白,她是生母,而他是儿子,儿子将生母这样子拦在外面不好。
于是他穿衣服的动作更快了一些,拿着大氅的时候他边系边打开了门,露出来担忧害怕的模样:“母亲来了?”
江侧妃微微一笑,上前了一步替他系上了大氅:“怎么这么着急?”
“这天气冷了,要把大氅系好再出门。”
团团一脸愧疚地道:“可儿子母亲在外面等候,是儿子不孝。”
江侧妃道:“怎么会?”
“今天身子感觉如何?”
“前几天母亲过来探望你,听伺候你的下人说,你不是在睡觉便是不舒服,母亲有些不放心,今天终于是见到你人了。”
说完打量着他:“瞧这脸上都没有什么血色。”
“要不还是请宫内的太医来瞧瞧?”
团团立马摇头:“不用,我没事。”
江测妃看着他:“是不是想请阮姑娘过来替你瞧瞧?”
团团一愣,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下意识问:“母亲愿意?”
江侧妃揉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喜欢她,母亲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