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晴冷的空气,早已是滴水成冰,只是还未下雪而已。撒马尔罕的城内吉萨克的官邸,吉萨克正令人搬酒,手下人不断地抱怨——妈的,这些蛮族佬简直乌烟瘴气,搞得我们鸡犬不宁。
一个副手走到吉萨克身边发火:“大人,咱们什么时候是个头?”
另一个副手苦笑:“哎,谁让咱们的军事实力不足,之前来了突厥人,咱们要供吃供喝,现在阿巴斯人打败了台奇人也是祖宗。”
之前的副手骂道:“要不我们反了?”
“放屁,咱们这几千人马自保有余,对付阿巴斯几万人马是以卵击石。”吉萨克又叹口气说——乱世的生存法则就是依附强者,见机而行,忍耐吧。
当夜,宵禁。几十队小股人马在城内巡逻,自然是对付容易发生混乱的蛮族人,一方面是强调阿巴斯人的素质。
五六个黑影在黑夜里如同鬼魅般穿梭,他们来到了一间褐色的大房子,这里有一个地下室,地下室内赫然有着几十个捆绑的战俘。
“阿尼,这些战俘要是做奴隶我看应该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吧?”
“那是自然,阿列大人,我保证咱们这次合作愉快,毕竟有很多大户还需要这些强壮的奴隶呢。”
阿尼说完把一个大口袋放在桌子上,里面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响,还有一个金币从口袋里掉出。
阿列拿出金币用牙咬了一口:“哈哈,上好的第纳尔金币。妈的,不让大爷纵欲总要让大爷搞点钱花,不然谁他妈还去卖命。”
几个属下附和:“没错,没钱没女人还玩什么。”
阿尼头一歪对手下吩咐:“走,把这些战俘带走。”
一个属下跑来:“大人,今晚突然实行宵禁,外面有点风紧。”
“宵禁,我看谁敢。咱们这些兄弟为你们保驾。”阿列骂骂咧咧说。
丑时,月亮升上半空。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阿列的一队人马把奴隶推上了马车,在黑夜里狂奔,当他们来到南区的一条街道,正打算转弯的时候被一队人马拦住,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汉子,黄色的帽子,黄色的服饰,拿着长刀阻拦了去路。
“停下,你们是谁?不知道今晚宵禁吗?”
“哦,不知道。”阿列走出来回答。
“原来是阿列小队长,那么你们今晚带的是什么?”
“那是我朋友托我买的一点儿金器,都是些首饰而已。”
“是吗?为什么要在晚上做呢?”
“白日人多不便,您说是不是?”阿列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三个金币递了过去:“自家人,不要客气。”
汉子一摆手:“道歉,我奉上面的指挥检查例行公事。来人,给我搜。”
“妈的,不给面子。你知道我和艾布将军还是远房亲戚,还有易仆大人我也熟悉。”
“我不叫妈的,我叫穆尔德。是这次宵禁的指挥,如果你有意见可以去找易仆大人。来人,给我搜。”
阿列从口袋里拿出腰刀:“我看谁敢?”
此刻马车上袋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穆尔德一指:“这里是人?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阿列手下的小胡子拿出刀:“大哥,事情败露了,跟他们拼了。”
穆尔德指挥手下迅速集结包围了阿列,阿列指着穆尔德:“这里不管你们的事情,滚。”
穆尔德并不动摇,指挥人去检查。
“来人检查这些口袋。”
阿列拔出腰刀,手下几个人冲了上去和巡逻队搏斗,穆尔德大喊一声拔出大刀砍向阿列,两人交手不及五六回合,阿列只感到右手一疼,手中的钢刀被打断,紧跟着一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阿列大人,请自重,告诉我们那是到底装的是什么?否则违反宵禁的制度是要严办的!”
阿列看着脖子上的刀把自己的肉已经切出一道血痕,深知如果穆尔德就算杀死自己也不负任何责任,咬紧牙关回答:“哎,实话实说那是我暗地里做的奴隶生意,这车上都是奴隶。”
穆尔德令人检查,此刻这消息早已通知了今夜负责巡查的阿西勒,当阿西勒又听到了是阿列不禁心头火起,带领人马飞速赶来。阿西勒看到了阿列二话不说,阿列的脑袋和耳朵上重重挨了几鞭,阿西勒又对准阿列的脸抽了过去,阿列的右脸几乎被打扁。
“阿列,你已经是第二次违反军纪,来人给我好好地教训。”
阿列的右眼角打裂,几乎睁不开,一道重重的鞭印留在脸上。
几个部下打开口袋检查后大喊:“大人,这车上都是战俘,不是奴隶。”
“阿列,这些战俘是押送到团城的,是让哈里发陛下发落的,你私自处置,简直是无法无天。”
阿西勒正准备有所行动,此刻一人骑马而至,大喊:“住手,阿西勒。”
“这是,是易仆大人。”几个战士借着火把看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