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灵酒宗一处水雾升腾的小山峰内,十几个大酒缸整齐排列在一个小洞府内。

顾一凡隐身潜入,洞内没有一个人,洞门口也没看守,只是施法将洞口与山体融为一色作掩护。

“奇怪,难道练功之人今日不在这里。”

顾一凡放出神识感知周围,无论地上还是山体内都没有灵力活动。

“不应该啊,那几人行事如此隐秘,难道就这么空放在这就行了?”

顾一凡打开几个酒缸,发现里面泡着尸体的血红煞酒有的多,有的少,更让人感到困惑。

搬动几个酒缸,顾一凡发现酒缸都被牢牢固定在地面。沿地面削下,顾一凡将一个酒缸抬了起来,还是没能发现任何异常。

如法炮制,搬动数个酒缸,顾一凡苦思冥想一炷香时间,只能叹气一声,将酒缸再搬回去。

酒缸如数搬回,丧气的顾一凡一扫洞府内,地面上几个红点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几个红点正好处在酒缸底印中心,顾一凡低下身子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仔细观察,深嗅一气,那正是缸中酒味。

“难道?”

顾一凡再次搬动几个酒缸,发现其下都有一点红印,用神识细扫,红印中心是一个细细的皮管,查看其他酒缸底下,也都是如此。

原来这些酒缸的底部都有一个针孔,皮管和针孔相接,缸中煞酒就沿着皮管自然流向地下深处。

用神识下探,由于土石的作用,顾一凡只能向下感知八里,但皮管似乎更长,于是他吩咐大耳来探查。

大耳沿着皮管直往下三十里,遇到一层屏障,只好通过皮管孔释放一丝神识。

地下隐藏修士感应到有人探查,仰头大吼一声:“是谁?”

大耳被吓的一颤,将感知到的画面传到顾一凡脑中。

地下的修士正在借不断滴下的煞酒修炼魔功,周身血红的煞气与漆黑的魔气缠绕,而修士正是顾一凡的仇人魏乾,已是金丹后期。

顾一凡怒目圆睁,飞出洞外向里扔出两颗“茶叶蛋”,一声轰隆后山洞塌陷。顾一凡再扔出数颗,将山体炸秃后向东飞去。

飞了不到十里,离顾一凡三里外的地面,突的一下,魏乾手持长枪破空而出。

顾一凡单手一控,装满火弹的重金葫芦连发射出,魏乾飞绕着逼近,布满血丝的眼睛似乎要将顾一凡一口生吞。

连番的爆炸声向几十里外传播,魏乾越逼越近,顾一凡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单手一招一张画着顺时旋涡图案的百里符贴在胸前,灵力往符箓上狂聚,双眼直瞪着魏乾。

魏乾持枪朝顾一凡眉心刺去,只见顾一凡身形如螺旋旋转消失,魏乾的长枪刺了个空。

灵酒宗东面一百八十里的山凹中,荒草掩盖的大石前,白色灵光形成一个一丈的逆时针旋涡,旋涡闪动几下,顾一凡出现,立马再向东疾飞。

感知到顾一凡方位,魏乾直追过去,突然虚空中出现一个三十丈的漆黑空洞挡在了他的面前。

“二叔,我正要去追杀坏我好事那厮,为何拦我。”魏乾举枪问道。

一个老者的声音从空洞传出:“魏乾,你此时正是突破到元婴的关键时期,没必要为了一个小贼耽误大事。至于追杀的事,就交给你的两个堂弟好了。”

两个穿着黑衣斗篷,蒙着面的金丹中期男修士飞来停在空洞前,两人恭敬拜道:“拜见父亲大人。”

“魏屠,魏杀,那小贼向东逃了,你们切记把尸首带回来,不能让他走漏了咱们隐藏在灵酒宗的风声。”

“是”两人应答后立马向东追去。

“魏乾,你就先回去继续修炼。至于煞酒和闯进小毛贼的事,我要和宋宗主好好说道说道了。”

魏乾虽是一脸不快,但仍抱拳答道:“就依二叔的。”

顾一凡向东飞了一百里后停在空中,大耳将感知到突然出现的元婴老者和追杀过来的两名金丹修士告诉了顾一凡。

看着东方天边,顾一凡犹豫一下,拿出一支竹简,将所知信息飞快记录下交给信鸟。

看着信鸟消失在云层后,顾一凡向北逃跑。

魏屠与魏杀一路追杀,顾一凡原本想绕着向东迂回,但两人几次差点追上,顾一凡每次都是使出鹰飞功加上丹药提劲才逃得一命。

每日不停歇的飞逃,半年后,顾一凡的丹药逐渐见底,身体也开始出现疲惫之色。

“这样下去,非得被杀不可,只能冒险试试了。”

顾一凡转变方向,向北直飞。

又过了半年,顾一凡逐渐进入到百境山脉深处。

一路上顾一凡故意让大耳寻找一些厉害妖兽搅局,半年后他终于逃脱魏姓两兄弟,却又一路被成群的妖兽追捕。

三个月后,在被成千上万的羽毛如黑晶石的大鹏追击下,顾一凡逃到天地间一片白色的区域。

向天空看去,白茫茫的天空上十八个太阳环绕成一圈,终日不落,地面是白净的盐粉,气浪如热油翻滚着似要把人一下炸熟。

处在其中,顾一凡彻底失去了方向感。

“大耳,你看附近可有什么隐藏的妖兽?”

大耳摇摇头。

“希望这鬼地方不要太广。”

顾一凡选定一个方向,咬牙直飞而去。

飞了不知多少万里,顾一凡感觉在原地打转,于是他在白净的地面划出一个五十丈大的“十”作标记。

又飞了不知多少万里,顾一凡看到了自己作的“十”字标记。

疲惫不堪的顾一凡原地思考对策。

白色沙丘中,一个两丈宽的千足虫头部探了出来,望着顾一凡所处的方向,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顾一凡向四周再次斟酌方向,等他转了半圈后,一里外的沙丘中百丈长的千足虫突的从沙中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