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女子身穿黑色外袍,头戴鬼面具,筑基中期修为,左手单手拿着大锤,叫住顾一凡随同自己下去。
顾一凡随同走到事发的地方,陈方颤抖着跪在街上,背后同样站着一位头戴鬼面具,身穿黑色外袍的筑基中期男修士。
鬼面女修士将大锤往空中轻轻一抛,大锤砸在陈方面前,陈方又是一惊,抬头看去见到顾一凡,急忙说:“都是这小子找我茬我才出手的,都怪他。”
顾一凡怒道:“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向我勒索灵石,又向我出手。”顾一凡看到自己的药箱,跑过去将散落的药材等都收好。
“执法大人,你们别听这混小子胡说,我有证人的,不信你们问...”陈方扭头寻找郑雅观和瘦皮猴,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好了,云城内严禁斗殴,这是你俩早应该知道的规矩,回去受罚吧。”陈方后面男子平静说道,随即单手一甩,陈方双脚被拷上,那名鬼面女修士也从袖中飞出一副脚铐,往顾一凡双脚一铐,顾一凡顿时觉得修为损失大半。
鬼面男修士拿出一只小船,上面有一铁牢笼,二人将顾一凡和陈凡押进铁笼,带回执法堂。
一路上陈方大喊自己是冤枉的,顾一凡缩在一角蹲坐,双手抱脚,低头沉默不语。
执法堂内,顾一凡和陈方相隔一丈并排跪着,堂上案席是一位戴着鬼面具的筑基后期男修士,他看着两个身份令牌,听完了逮捕押送的两个修士汇报后问道:“你二人可知云城,乃至整个万卷宗内都禁止私自打架斗殴呀?”
顾一凡和陈方低头回应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打斗?”
“执法大人明鉴,都是这小子害我,是他非要敲诈我...”陈方指着顾一凡诉苦状说着,顾一凡听着大怒,破声大骂。
“好了。”坐在案席的男子大声止住二人的争吵,二人闻声立马停住,接着男子说道:“若你们不肯从实招来,那就只能动用搜魂符了,到时候撒谎的人可是罪加一等。还有被搜魂符搜魂的人,轻者元神受损,重者变成痴呆。在万卷宗内,你们要是变成痴呆被直接拉往焚尸堂活活烧死,死后可不要怪我呀!”
顾一凡听完咬牙低头不语,陈方变得支支吾吾,他瞥了一眼顾一凡后,还是吞吞吐吐的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本法尊就宣布一下你们此次斗殴的处罚结果。陈方,你挑事斗殴,砸坏街道以及店铺,影响本宗声誉,判你牢狱十五年,赔偿修缮费以及处罚灵石共五十。”坐在主事执法者一侧的修士飞快将事情记录,跪着的陈方数了数自己灵石,将五十块双手奉上。
“顾一凡,蓄意反击,致斗殴影响扩大,判你牢狱八年,处罚灵石二十块。”
顾一凡清空自己储物袋,一共拿出九块灵石。
“你明明有灵石,却不肯借我,害得我俩都进了监狱。”陈方对顾一凡怪罪道。
顾一凡交出灵石,扭头对陈方吐了一炮口水。
“顾一凡,灵石不足,改判牢狱十年。”
“呵呵...”陈方幸灾乐祸的轻声笑着。
当天,顾一凡就被关进了监狱。进监狱前携带的储物袋和身份令牌都被放进一个小箱子,箱子上完锁看管监狱的修士将钥匙交给顾一凡,让他挂在脖子上。顾一凡拿起钥匙,上面有“一三九七二”这一个数字。“这就是你今后在狱中的名字。”
进入牢中,除了铁门和一个小小的通风口外四周都是坚实的石壁,石壁上还有一层禁制,坐在漆黑的牢中,顾一凡听不到一点声音。
第二天,顾一凡和几人被押进了一艘密闭的飞船舱内,飞船飞了十天才停下。
出了飞船,刺眼的阳光让顾一凡眯起眼睛,只听四周都是敲击的声音。
飞船上的修士跟接送的人交接了一下,便将顾一凡几人赶下飞船。
飞船离去,顾一凡低头跟着交接的人,走了一会,眼睛适应,他抬头看向四周。四周俨然是一座矿场,有人在敲击石块,有人扛着上千斤矿石从矿井爬出,也有人扛着六七丈长的一捆木头往一处矿井走去。再往前走了二里,顾一凡到了一处小山坡顶,顾一凡瞧向山坡另一侧,一排排五丈宽十丈高的大炉子整齐排列,一些炉子下正燃起深红的火焰,炉子上贴满符文,炉子旁还有修士盘坐着施法。那些没有火焰的炉子旁,一队队人背着矿石走上高架,到了炉顶倒下,再从另一侧走下。
顾一凡见矿场上都是修士,有男有女,有的头发花白,有的还很年少,但是每一个都是蓬头垢面,有的带着伤,有的已是缺胳膊少腿,有的还能肩膀磨起厚厚老茧,有的已是一张皮包着骨头,不时还有皮鞭声从四处传来。
“高师伯,你看这几人如何处置。”负责押送的人向着一位身穿红袍,白须高个老者模样的金丹后期修士汇报道,这位金丹修士俨然便是矿场负责人,他正在四处观望矿场情况。
“最近十七号矿洞少了些人,把他们送往十七号矿洞。”金丹老者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
顾一凡跟随着走下山坡,坐上兽车到了二十几里外。
下了兽车,顾一凡几个又被交给了一名穿着青色外袍的筑基男修士,那男修士用皮鞭指挥几人在一旁坐下并说道:“我姓王,是这的领队,今日没有你们几个的餐食,你们就等明日再吃吧。”
顾一凡在一块石头上坐下,看向四周,每人端着两碗面糊。
一炷香后,王领队便用皮鞭催促四周的人走下矿洞。刚入矿洞,顾一凡看向下方,透过洞底幽暗的光芒,见矿洞足有八百丈之深,上下矿洞的楼梯由数段云梯拼接而成,陡峭异常。几个身穿黄衣,炼气十一二层的修士御剑飞向洞下,顾一凡则跟着这上千人双脚被拷的犯人一步步走下去。
洞底一处矿道内,顾一凡正在卖力用铁锤卖力的砸着矿石,在顾一凡身后不时响起皮鞭声。
深夜,顾一凡才随众人走上地面,进入一个只能爬进去躺着的二尺高牢房。
睡了两个时辰,此时天还未亮,一排排堆叠的牢房里冲进冰凉刺骨的冷水,王领队便用这种方法叫众人起床干活。
一直挖到中午,顾一凡才随一伙人到了地面领了两碗面糊,这便是矿场中犯人一天的伙食,顾一凡咕噜咕噜喝下一碗,身旁一人早已两碗舔了个干净,此时摸着肚子眼巴巴的看着碗底。顾一凡见他可怜,便说分他半碗,身旁人一听放碗到顾一凡面前,双手合十连连拜谢。
顾一凡倒完让他不必拜谢,那人便端起碗一喝而尽。
顾一凡端起自己的半碗刚想喝,不远处一个光头的女人端着碗走了过来,跪在顾一凡面前,想求顾一凡也能分自己一点。顾一凡犹豫一下,还是把剩下半碗都给了她。
一处砂石上,有一个相比周围明显多了几分精气神的年轻男子看着这一幕,端着手中的碗,微笑着摇了摇头。
半个月后,顾一凡仍然卖力的砸着矿石。
一个不断咳嗽的瘦削老头扛着一麻袋矿石缓缓走过顾一凡身前,矿中监督的黄衣修士见到,几步上前,用皮鞭狠抽,口中骂道:“老不死的,还不快点。”
老头被抽几下后就趴在地上,被背上矿石压在地上爬不起来,顾一凡见了上前止住抽打。
“让他砸矿石,我来扛。”顾一凡拿起老者背上矿石扛在肩上。
“你很能是吧,你给我站在这等着。”黄衣修士转头又拿了一麻袋矿石往顾一凡头上扔去,顾一凡只觉肩上一沉,咬牙向前走去。
老头向顾一凡连连拜谢,黄衣修士见了又是两皮鞭,骂道:“老家伙,还不快去挖矿。”老头急忙跑去挖矿。
矿中这一幕碰巧又被那日见顾一凡分食的年轻男子见到。
几日后,进入牢中趴下便想睡觉的顾一凡被一声叫唤惊到。
“兄台,可否与在下说说话。你往你对面左边看去。”
牢笼有隔音禁制,平日外面一点声音也传不进来,今日突然有人叫自己,顾一凡不得不感到惊奇,于是他侧身看过去,通过微弱的灯光,对面左边一个牢笼中一男子正偷偷挥手向自己打着招呼。
这名男子见顾一凡注意到自己,便说:“兄台莫要惊慌,在下丁轩仪,我家传的传音秘术穿透这区区隔音禁制不是问题。今日想与兄台交谈是想与你交个朋友,今后几日我将这门传音秘术教于你,以后相互也能多个照应,你看如何?”
顾一凡考虑了一下,没有回应,倒头便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