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自已想要的霍世瑜又去见了越国打前站的户部侍郎董子霖。
霍世瑜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开口质问。
“交出当初的告密者,不然莽、煌、共三城在接下来的一月内必将屠城!”
看着眼前面容虽稚嫩,但浑身冷冽一身肃杀之气的孩子,不,现在已经不能称孩子的少年将军。
户部侍郎来之前根据密报已经对眼前人有了大致的了解,但言语不能描述此时他心中的惊涛骇浪。
上天果然是偏心的,霍连胜就是个不世的枭雄,儿子也如此出色。
此子不能留,若是假以时日,越国怕是又多一劲敌。
将杀意掩藏心底,董子霖变脸似的讨好一笑,似软真硬的说道。
“将军,我越国泱泱大国不是你说屠城就屠城的,更不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霍连胜砰的一下放下手里的茶杯,眼睫低垂,肖似高慧勤的眼里满是寒冬。
“高侍郎,回去好好拨一拨你的算盘珠子,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霍连胜放下一本薄薄的册子,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走了。
董子霖被笑的心底惴惴。
等人走远才小心的打开那方薄册子。
看完,脸白如纸,心如死灰,心里的悲凉跟愤怒让一个脊背笔直的汉子如一个老叟般蹒跚。
颤抖的扶着桌子坐下,嘴里喃喃,“我大越悲噫!”
“大人?”
不明就里的侍从伸长了脖子好奇的看向董子霖手中的册子。
不知那上面藏着什么利刃,竟然让一个久经官场的大能如此失态!
“下去!”
董子霖抖着手在自已怀里摸索了许久,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册子点燃。
疾言厉色道,“今日所见所闻一字不可往外传,不然连坐九族!”
外面的霍世瑜提着糕点盒还未走远,董子霖已经谦卑的拱手到近前。
“霍将军,这是您要的!您……”
董子霖看着四周的护卫,有豫国的也有越国的,难保还有黎国的探子。
董子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霍世瑜示意自已的亲卫接过信笺,一派世家公子的大气做派。
“董侍郎放心,我父亲说了此事他不会对外传,也算全了俩人昔日情意!但我母亲的娘家被屠,在外又遭了不少的罪,此仇得报!”
听着眼前人道貌岸然的话语,忍着同归于尽的杀意,董子霖弯腰躬身一礼。
“多谢,望霍将军言出必行!”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霍连胜想着帮高慧勤的娘家人报起仇来。
不知情的高慧勤此时正在翻阅着一本巴掌大的册子。
册子虽小,但里面的内容却是她这几年自已发展起来的势力收集来的情报。
看着上面记录的消息,高慧勤挑了挑眉。
“这京城还真是热闹!啧啧……”
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
高慧勤坐着公孙止新款的减震马车,随着大部队晃晃悠悠的往京城方向而去。
“姑姑,您看这玉珮怎么样?”
高慧勤看着递到眼前的明显花了心思十分粗糙难看的鸳鸯珮,指了指后面的马车。
“你雕的?送朱小姐?”
高子俊一脸幸福的点头,还有些小害羞。
“我俩的婚期就要到了,她千里寻我,情意深重,我没什么好给她的,这是我攒了半年的月俸,买的一块原石,想着给她亲手送她一件新婚礼物!”
高慧勤挥手拍散空气中甜腻的粉泡泡。
朱茉儿来了,这么久,十分安分,对高子俊也不错,难得高子俊喜欢,高慧勤也放下芥蒂打趣。
“我说你怎么跑我这车上来,原是怕她知道!”
高子俊腼腆的摩挲着已经大致成型的鸳鸯珮。
“你这设计还挺用心,不过雕工有待进步,不过细细打磨,配上你的心意,还是能送出去的!”
“嘿嘿,那以后就要打扰姑姑了!”
無錯書吧高子俊朝着高慧勤拱手一礼。
“表公子,要不要我帮你?”
一旁闲的实在坐不住的乙乙看着高子俊手里的打磨的工具跃跃欲试。
“不用!实在是时间紧迫,我想给茉儿一个惊喜,这才厚颜叨扰姑姑!”
“表公子,此次进京,您在司农司就能官升一阶,倒时可得让我们沾沾喜气!”
一旁的红莺替高慧勤摇着团扇,一边打趣!
“嘿嘿,若真如你吉言,定少不了你们的赏钱!”
众人正说笑间,高慧勤突觉腹中一痛,呕出一口黑血来。
“夫人!”
红莺大惊。
高子俊也紧张的上前!
“姑姑!”
腹中疼痛难忍,口鼻不停的往外溢出鲜血,高慧勤捂着腹部疼倒在长椅上。
一瞬的慌乱过后,红莺立即镇定的替高慧勤把脉。
“姑姑!红莺……”
乙乙伸手打断高子俊慌乱的叫喊。
“表公子,红莺姐姐正帮夫人看诊,有些不便,您不若先出去喊来公子!”
“好好,我这去!”
高子俊顾不得收拾自已的工具,慌乱的掀开车帘要出去!
“表公子,敌暗我明,莫要乱了阵脚!”
经乙乙提醒,高子俊一顿,咽了口口水,换了副无事发生的表情,装作平常的出了马车。
很快追上队伍前头的霍世瑜。
“表弟,姑姑似乎中毒了,呕了血!红莺正帮着诊断……”
高子俊还没低声说完,霍世瑜已经一甩鞭子,交代副将:“看好队伍!”
“娘!”
霍世瑜焦急的掀开车帘上了马车。
“呕!”
马车内,高慧勤正抱着痰盂,呕吐不止!
看着高慧勤难受的样子,霍世瑜看向一旁的红莺,压低声音不满喝问。
“你不是精通医毒之道吗?我母亲怎会受此大难?”
红莺跟乙乙齐齐跪在高慧勤两侧,很是羞愧。
“奴婢失职,请公子责罚!”
俩人跟着高慧勤不短时间,一直都是尽心尽力,又是母亲手下的人,霍世瑜忍着怒气,越过俩人走到高慧勤面前。
担忧不已。
“无事,巧儿早先给我吃了药,一般的毒药要不了我的命,这是解毒前的正常反应,吐吐就没事了!”
高慧勤忍着喉咙间的腥甜,摆手让霍世瑜放心,也替俩人解围。
“此毒无色无味,沁入这布中,不过寻常的驱蚊药!”
霍世瑜看着红莺递上来的缎布,看着这马车上同色的围布,心中怒火升腾!
“那我母亲为何会中毒?有如此大的反应?若不是有姐姐的药,母亲是不是……”
霍世瑜有些说不下去,也怕说了,对母亲不吉利,干脆瞪着眼,看向跪着的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