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今非昔比
还不到一小时，方琳琅和章芊羽的脑残粉在仓储超市互殴的视频就传遍了全网。
方琳琅没名气，网上短视频传播的标题大多是“章芊羽粉丝偶遇江月萍，双方超市激烈互殴！”“江月萍丑闻风波后首次露面，坐轮椅被推倒，是可怜还是报应？”“昔日师徒沦为对家，望舒舞蹈团何去何从？”
在网络十分发达的现代社会，这样的劲爆消息是藏不住的。
罗茜刚穿越了热带雨林，来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南美小村镇，手机刚刚接收到正常的网络信号，就被这条消息刷屏了。
画面中，一个绑着麻花辫的年轻女孩脸颊红肿，正举起一个白色的塑料桶往她旁边的女人头上扣，同时骂着“你个畜生！”
罗茜看着那个暴怒打人的女孩觉得有些眼熟，虽然两边脸蛋上都是巴掌印，但这五官，这眉眼……怎么这么像……
“小绿茶被人给打啦？”罗茜顿时惊叫出声。
身后的大头闻声凑过来，“谁被打了？”
大头看了一眼罗茜手机上的视频，“卧槽！这什么情况？小美女跟人打架了？”
罗茜摇头啧声道：“这凶猛的样子，跟她平时完全不像一个人！”
忽然，身后又多了一个脑袋，“为什么标题上写着‘江月萍助理在超市和人互殴’？”
罗茜吓了一跳，捂住心口，抱怨道：“老B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动静？吓死我了！我以为是老板来了。”
在她抱怨Blade的时候，严凌从另一边看到了手机上的内容，疑惑地说：“方琳琅成了萍姨的助理？什么时候的事？”
罗茜扫了一眼周围三个人，“好嘛，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就老板被还蒙在鼓里。”
罗茜急忙撇清关系，“先说好啊，我也是刚刷娱乐八卦才看到的，才没有故意瞒着老板。”
严凌问：“萍姨身边来了新人，你姐没跟你说？”
罗茜摊手，“我跟我姐没事不联系。再说老板不是上个月刚回了国吗？他没遇到小绿茶？”
严凌：“萍姨受伤的事白肆在管，估计他不知道方琳琅的情况，没跟老板同步。”
“那他完了。”罗茜幸灾乐祸，“没及时报备，还出了这么大乱子！”
罗茜问严凌：“严老师怎么打算？这次的事你说不说？”
严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不在国内，不关注八卦，不知情，管不着。”
罗茜撇嘴皱眉，一副不是吧的表情，“你明明看得出来，老板放不下。”
“自从小绿茶走了，老板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以前像索萨这种地头蛇，他都是凑合能从这过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点钱省得麻烦。
现在老板可是一点都忍不了，一言不合就开干！明摆着是情场失意，战场无敌，搁这撒气呢！”
严凌耸耸肩，“我还是从前的观点，不合适的人分开了最好，反正我不去多嘴。”
大头说：“老板只是不关注八卦，不是不上网。这事儿他要不了两天肯定知道，白肆等着被扣钱吧。”
罗茜附和，“对，扣钱！那家伙整天在帝都啥事儿不干，公费聊天喝酒，还能跟我们挣一样钱，这不合理！萍姨就在帝都待这么两个月，出两回事了！他得反省！就是他能力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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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国帝都。
一向冷静理智的白律师此时正在医院的主任办公室里急得直冒汗。
白肆问：“齐医生，江团长的脚踝怎么样？”
齐医生看着手里刚刚拿到的CT报告和片子，“万幸，没伤到骨头，不过这次的情况对一个病人来说还是太危险了。白先生，我建议江团长休养期间不要再擅自外出，先把脚伤养好，以免留下病根。”
白肆略微松了口气，“好，我去劝劝。”
但显然，江月萍不是白肆能劝得动的人。
回到医院，刚刚处理好外伤，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江月萍就说：“琳琅，把手机给我。”
方琳琅十分紧张，支支吾吾，“那个，团长，您的手机还没修……”
“这么多天，已经修好了吧？”
江月萍懒得拆穿她无力的说辞，只道：“给我。”
今天的事发展到这个地步，方琳琅明白，一切已经瞒不住了。
她从提包里江月萍的手机，递给她。
“团长，网上的人都是不知道内情瞎说的，您别往心里去。”
“嗯。”
江月萍应了一声，打开手机，登录了她的许久未动的个人主页。
带伤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一屏又一屏，从受伤那天江月萍就没更新过动态，但这一个月来，每一天都有数不清的网民在她的个人主页留言。
有人身攻击的，有写小作文的，有阴阳怪气的，但内容指向都一样——指责她打压后辈，独霸舞台，不给年轻人机会。
网上曝出的所谓“实锤”很多，有她在剧院里拎着教鞭训斥刘晨三人的视频，还有自称“舞团内部演员”写匿名小作文，曝光严苛的AB角制度，还有所谓“章芊羽闺蜜”晒出其作息表，抨击江月萍身肆意压榨团内演员的休息时间。
每一个碎片都是真实的，但每一个结论都走到意想不到的方向。
江月萍看了许久，又登录了望舒舞蹈团的官博，气氛截然相反，毫无戾气。
新的女主角带领全团在各地巡演，每一张光鲜亮丽的剧照下都有上百万的高赞和评论。
章芊羽已经在短短一个月之间，从默默无闻的舞蹈团女二号成为全网爆红的女明星。
她名牌后面显示的粉丝数量仅次于H国的流量公主方娇宜。
除了《百鸟朝凤》的巡演，章芊羽已经接到了好几个商业代言，连随便刷刷手机，都能看到她的广告。
一朝得势，今非昔比。
江月萍的心情，已经从最初的惊讶变成委屈，委屈化作愤怒，愤怒转为漠然平静。
亲自教导了四年的学生，倾囊相授，呕心沥血，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自己还能再跳几年呢？她竟这般等不及。
江月萍对方琳琅说：“通知罗萧安排时间，我要见章芊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