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萍的话刚问出口,对面一个女子就拧开了手中的矿泉水瓶,二话不说,直接朝江月萍泼了过来!

方琳琅眼疾手快,急忙拉着轮椅往后一撤,躲开了那一大瓶扬出来的水!

“你有病啊?公共场合在这发什么神经?”方琳琅愤怒地骂。

江月萍看着那喊她名字的女子,当即愣住了,她从未遇到过如此粗鲁无礼的人,话还没说两句,上来就往人身上泼水!

泼水的女子不依不饶,指着江月萍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该死的老女人,怎么还敢出来现眼!那天升降台事故怎么没摔死你!”

方琳琅冲过去,挡在江月萍身前,“冲谁发疯呢?我们团长根本不认识你!别在这乱咬人!”

对方暴躁得跳脚,冲过来就要往江月萍身上扑,“你这丧良心的老巫婆,背地里坑了我们芊羽多少年!你凭什么不让她演主角?凭什么!”

方琳琅立刻张开胳膊把那女子拦住,拼命使劲往后退,“你想干什么?再这样我报警了!”

可惜方琳琅拦得住一个,防不住两个,女子的同伴趁她被缠住,跑到后面狠狠地拖拽江月萍的轮椅,猛地一颠,把江月萍从轮椅上颠了下来!

“啊——”

江月萍整个人摔在洒满水的地面上,怀里的百合花散落一地。

“团长!”

方琳琅听见惨叫声慌忙回头要去管江月萍,却被泼水的女子揪住了头发,拽了回来,啪地抽了一个耳光!

女子拽着方琳琅的头发扭打,一边打一边骂:“江月萍的小走狗,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

方琳琅稀里糊涂地挨了好几个嘴巴,耳朵里还听见江月萍的惨叫声,另一个人对团长动手了!

这边骚乱一起,周围聚过来上百人在围观,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哎呦喂,打成这样,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不知道?章芊羽被江月萍坑得有多惨!默默无闻练了那么多年,差点上不了台!”

“是啊,我看江月萍这也是报应,在舞台上霸占了女一号十几年,所有的演出都是A角,抢了多少年轻人的机会,活该!”

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没人上来拉架,更有甚者还拿出手机拍照录像,在自媒体上发短视频。

方琳琅被泼水女揪住头发扭打,她哪里是吃亏的个性。

原本不想把事情搞大,给团长惹麻烦,她没敢太使劲下重手,谁知道这个疯子竟然敢打她耳光!那个同伙还攻击一个病人!

方琳琅气坏了,狠狠一个提膝顶在泼水女的肚子上,直接让对方剧痛脱力,“嗷!”

泼水女子腹痛难忍,跌坐在地。

方琳琅没心思报复,赶紧回头跑向江月萍。

这时,泼水女的同伙竟然抱起身边装鲜花的塑料桶,往江月萍身上直接扣了下来!

哗啦——

那一整桶里尽是红玫瑰,锋利的尖刺立刻划破了江月萍的胳膊和小腿!

一大桶凉水全倒在江月萍身上,她浑身湿透,一片狼藉中瑟瑟颤抖,眼睛里充满了惊惧。

身边到处都是带刺的粗杆玫瑰,江月萍无助的双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亲眼目睹这一幕,方琳琅气血直冲头顶,“你个畜生!”

她从旁边的花架上抱起另一桶玫瑰,使劲扣在那女子头上,啪嚓,哗啦——

女子的脑袋被水桶罩住,什么也看不见。

方琳琅狠狠一脚踹在她膝弯,舞蹈生的腿部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这一脚直接将对方踹了个狗啃泥!

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从人群另一端使劲往里挤,“团长!”

罗萧使劲扒拉开周围看热闹的人,挤了进来,看到江月萍衣衫不整地趴在满地狼藉间,瞳孔骤缩,“团长!”

江月萍已经被刚刚发生的暴行完全震惊了,不住地流着眼泪,说不出话。

罗萧连忙过去,小心翼翼地扔开江月萍身上的带刺玫瑰,把人抱了起来。

“琳琅,把轮椅扶起来,我们回去。”

方琳琅委屈又不甘心,“罗萧姐,这两个疯子上来就冲团长泼水,还打我们!”

在方琳琅看来,罗萧人高马大,还一身肌肉,对付两个挑事的女人完全不是问题。

但罗萧却没多瞧那两个女人一眼,“知道了,我们先回去。”

方琳琅看了一下现在的状况,江月萍膝盖已经一片淤青,腿上、胳膊上被玫瑰刺刮破的还有好几处,脚踝的情况更不知道怎么样,尽快回去的确是最好的决定。

于是方琳琅点头,“嗯,我们走。”

谁知,那个被塑料桶扣住脑袋的女人却不依不饶,追了过来,“打了人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

话还没说完,罗萧一个旋身,飞起一脚,猛地踹向女人的腰腹!

当地一脚,直接把她踹飞五六米,摔进了后面围观的人群,嘭——

一声令人齿寒的闷响之后,周围再也没有令人不悦的声音。

看热闹的吓得纷纷躲得老远,一声不响地让出一条畅通无阻的路来。

罗萧抱着江月萍,大步流星,走出了超市的大门。

上车时,司机都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不是去购物吗?怎么受伤了?”

罗萧一脸冷漠,“别多问,开车,开稳一点。”

“哎,哎,好!”

司机帮方琳琅收好了折叠轮椅,连忙回到驾驶位,发动车辆。

回去的路上,方琳琅检讨自己:“是我不好,一开始大意了,只想着拦住那个泼水的,没想到另一个竟然敢对团长动手,把团长从轮椅上推了下来!”

罗萧脸色黑得吓人,一言不发。

知心大姐姐突然变成黑脸罗刹,方琳琅吓得又道歉:“对不起罗萧姐,我应该马上喊你回来,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没想到章芊羽的脑残粉竟然疯狂到这个地步,在公共场合动手打人!”

罗萧冷眼看她,“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我,我,”方琳琅红肿的脸颊上满是巴掌印。

她吞吞吐吐道:“那疯子揪住我的头发,我还手不方便,就被打了几下。”

“不过,不过后来我也打回来了!”

方琳琅强调:“我也打了她们,但就是……没来及保护好团长。”

她现在想起来还气得不行,“再让我看见这两个疯子,我一定让她们好看!”

罗萧淡漠地说:“别再想了,不与死人计短长。”

“啊,啊?”方琳琅一时没反应过来。

罗萧无复多言,转头望向窗外,宽阔的道路上,车辆川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