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最后还是把文贺的尸首妥善安葬了，但他却没有拆阅那封沾了血的军报，或许是觉得程彦衡今日所言，已经说尽了他之前想听到却不得而知的话，因此再不关心旁的。
他把自己窝在大帐里，喝了一宿的酒，一直到最后醉倒在烛光里。
而程彦衡走后，楚云河就眼巴巴的在城头观望着，生怕这一去，谢安会使什么下作手段，让他不得脱身。
無錯書吧直到看见大将军安然无恙得策马而归，楚云河这才放心得迎了上去。
但大将军的脸上却不怎么有神，眉头一直蹙着，随口问了句连自己都答不上来的话，“若文贺泉下有知，可否后悔这一腔忠勇。”
楚云河更是无法为他解惑，只能又转身上了城头，继续守着自己的那份职责。
入夜后，一切情绪都开始变得沉静起来。
老人在那狭窄的木屋中，清理出一个隔间，看样子许久没人住过了，地上堆满了杂物，只余个卧榻给二人暂歇。
景昊此时半靠着，羡渊躺在他怀里，披风盖在他身上，屋子里的火盆不大，四周的木板又透着风，两个少年只能靠着彼此的体温，互相暖和着。
羡渊稍微侧身，指尖不小心碰到景昊搭在胸前的手，他这会整个人都快被冻僵了，因此指尖冰凉，再没有清晨时那般意气风发的温热。
景昊也察觉到了，连忙抓了他的手，但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掌心零星的温度，不足以让羡渊暖和起来。
最后没办法，只能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衣衫里，紧贴着胸前的里衣。
羡渊感受到他的动作，连忙要缩回手去，但景昊却按着他，不让他动。
“我又不是姑娘家，你不用这般仔细。”羡渊此时被按着，掌心甚至能感受到那层薄衫下面，少年紧实的皮肉，二人这段时间以来，虽然十分亲密，但像如今这样直白的接触，还是让羡渊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景昊用下巴抵着羡渊的头顶，轻轻地蹭了蹭，“因为是你，所以如此，于什么姑娘男子的无甚相关。”
听闻这话，羡渊也不再挣扎，又侧头往他怀里钻了钻，听着少年强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方才还冷得直哆嗦，如今却连耳朵都跟着燥热起来。
“那日村子里初见，你为什么突然就对我动手。”这个问题压在羡渊心中许久了，直到今日才被提起。
“因为你好看啊。”景昊想都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听到这个答案，羡渊有些无奈得翻了个白眼，“这么草率的嘛？”
没想到，景昊却十分认真的继续说道：“你生得白白嫩嫩的，那日一身紫袄走在雪里，可不止我一个人在瞧你，当时就只是想逗逗你，谁成想，竟招惹了一个比我出手还麻利的。”
一句话惹得羡渊笑了起来，是啊，谁能想到呢，就是这么一个下意识的决定，就让两个少年有了这么深的羁绊。
“现在呀，我就只想着，这么好看的少年，可一定要好好活着。”景昊继续说着，但却说得羡渊笑不出来了。
“怎就因为我生得好看，命就比旁的金贵了？”
景昊低头，一个轻吻落在了他头顶，似在答他，也似在对自己说，“是命便都金贵，只不过在我心里，你最要紧罢了。”
一句话说得羡渊心中微动，贴在景昊胸前的手不自觉得掀开了那层最后的薄衫，贴着他胸前的皮肤一路向下滑去，一直摸到他的腰间，才向后环去。
这动作勾得景昊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直接翻身将羡渊压在身下，随手扯掉了他腰间的束带。
没了腰间的束缚，袍子立刻就松垮垮地垂了下去，羡渊的内衫系得并不紧，被景昊这么一拽，更是直接袒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肤，与景昊那身健康的小麦色不同，他本就生得就白净，又常年习武，线条紧致，仿佛是一匹无暇的锦缎偎在景昊身下。
景昊丝毫没有犹豫的，直接吻住羡渊的唇，舌头霸道得缠了上去，像是宣告主权般索取着，而后又一路顺着脖子，吻到胸口。
这次羡渊没有躲，只是将双眼合上，感受着他的吻由上及下，越来越轻，但却勾得他的呼吸都随之急促起来。
然而这般情浓，却被隔壁老人突如其来的咳嗽声给掐断了。
剧烈的咳嗽声惊得羡渊一哆嗦，方才觉得二人如今这般实在不合时宜，只得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抬手推了推景昊的肩膀。
景昊当然也知道这样不妥，奈何方才羡渊的手不老实，才惹得他这般不能自持，最后只能停下动作，鼻尖在羡渊胸前轻蹭着，覆在他腰间的手有些意犹未尽得又摸了一把。
感受到他的动作，羡渊报复似的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说道：“好了，别闹了。”
这句“别闹了”气得景昊牙痒痒，不知每次都是谁最先撩拨着上前，而后又不管他死活得叫停，最后只能发泄似的在羡渊肩膀上咬了一口。
“嘶！”羡渊吃痛，倒抽了口气。
但景昊没管他，只贴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得说了句，“你给我等着。”
羡渊被他这句话结结实实得给逗笑了，心里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动作，只得抬手抚着景昊的脖颈，让他的头埋在自己的颈窝处，以示安慰。
景昊闻着羡渊身上那股熟悉的草药香，实在无法，也只得在自己方才咬过的地方，又落下轻轻一吻，而后将他的衣服拢好，免得受凉。
羡渊坏笑着，环着景昊的腰，将他又向下拉了几分，学着他方才的样子，抬脸在他胸前蹭了蹭。
这动作，气得景昊在他背上拍了一把，“你给我老实点，别乱动。”
而后，两个少年就这么偎在一起睡熟了，一直到第二天太阳爬得老高，才被老者拍着门框给唤醒。
“你们两个臭小子又不着急了是吧。”老人看着他俩衣冠不整得爬起来，虽然心中门儿清，但还是装作生气的样子呵斥道，“等我见了程彦衡，定要同他说道说道，俩孩子跟在他身边，半分好的没学到！”
吓得景昊一咕噜下地，连连求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