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真是说不清。

时夜的车经过大学城时,他看见了伊晚和一个男人。

他们的车擦着伊晚过去,那男人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车子驶过,时夜开口。

“怎么开车的?”

身后传来老板的声音,司机莫名觉得后背一凉。

司机小声开口:“前面有个坑,所以我让了一下。”

“差点撞到人,知道不知道?”

时夜瞅着后视镜里相拥的两个人,心里一股无名火烧得特别旺。

司机垂下眸子,他看着的啊,不会撞到人才开过去的。

现在老板正在生气中,还是不要说话为妙。

时夜拧了拧眉心,压抑着怒气说道:“在前面停车。”

司机只好照做。

在车里待了几分钟,时夜看见伊晚开着车从他的车边经过,他吩咐司机跟上去。

可没跟几分钟就被伊晚发现了,她甩掉了他们。

司机手脚发凉,他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哪敢和人家赛车啊。

“时总,我们跟丢了。”

“我没瞎。”时夜敲了敲椅背,“回去。”

司机接触到老板那锋利的眼神,忐忑的调转车头。

时夜破天荒地的回了老宅,走进客厅,爷爷正在喝茶。

“爷爷。”

老爷子垂眸看着报纸,应都没应他一声。

时夜慵懒地往沙发上一坐,“您还生气呢?”

“我不生气,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子。”

时夜:“你当没有就没有了?真没有了,我怕您会伤心。”

“我不伤心,你这样的不孝子孙,我看到都来气。”

“就因为我拒绝联姻?”

时老爷子这才抬起头。

“她哪一点配不上你?你说。”

时夜看向他,“她有男朋友。”

“放屁,她身边确实有不少男的,但那些都不是她男朋友,我早就调查清楚了。”

“都不是?”

“你以为老头子我给你找媳妇儿不做功课的?”

时夜扯出一个笑容,“那如果您那功课有错误呢?”

“不可能,晚晚这丫头绝对值得你娶进门。”

时夜揉了揉眉心,“行吧,我试着去了解她。”

今天那男的看起来也小,确实不太像拿捏得住伊晚的男人。

“你最好给我用点心,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您就觉得再没有比她好的女人了?”

“比你好的男人倒是很多。”

时夜:“……”

这就是来自亲爷爷的伤害。

回到卧室,时夜才发现自己卧室怎么变样了。

以前的暗黑系,换成了小清新。

他走出卧室,站在走廊上大喊,“阿姨,阿姨。”

阿姨没叫出来,倒是把老爷子叫应了。

“你在那鬼哭狼嚎个什么劲?”

“爷爷,我原来的被子窗帘呢?”

他是真的不习惯这样的风格啊,感觉太娘气了。

“就你原来那些东西,招不来桃花,只招得来鬼。”

时夜烦躁的扒拉了一下头发,“我都住二十几年了,哪里招鬼了?”

“没招来鬼,可也没招来桃花,所以必须换掉,哪有小姑娘喜欢那些乌漆嘛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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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卧室,又不是给小姑娘睡的。”

老爷子叹了口气,“时夜,你有空上医院检查一下。”

时夜皱眉:“检查什么?”

“检查你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别耽误了人家小姑娘。”

时夜:“……”

老爷子转过身,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时夜气得转身进了浴室。

脱掉衣服,任由热水从头上淋下去。

指节分明的大手划过腰间,想起伊晚那张妖精似的脸,不知不觉起了反应。

“嘈!”他骂了一声。

他需要去医院检查吗?

他抬手抚过镜子,水雾的镜面瞬间一片清朗。

镜子里的男人,湿发凌乱,前额碎发上的水珠滴落,顺着胸口滑下。

他洗了一把脸,扯过浴巾裹在腰间。

有些烦躁地回到卧室,点了一支烟站在窗前,想了想套上衣服下楼。

老爷子正在逗狗玩,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要出去?”

“场子那边有点事,我过去看看。”

“能让别人管的就交给别人,有时间好好追媳妇儿。”

时夜皱眉,“我追她吗?”

她喜欢他,她不知道来追吗?

说不定他一高兴就答应了。

老爷子笑了一下,“难道你觉得晚晚会追你?”

“为什么不会?”

“她眼睛没瞎。”

时夜:“……”

他真有这么差劲吗?

外面喜欢他的女人,可是排着长队。

时夜带着一肚子怨气离开老宅。

爷爷知道什么啊?

伊晚那是欲擒故纵,她早晚会对他展开猛烈追求的。

上了车,时夜让人查了伊晚的行踪。

不到十分钟,他便收到了一个定位。

看吧,他说什么来着。

伊晚居然去了他的地下赌场。

她这不是故意接近他吗?

既然人家都朝他迈出了一步,他也得有所回应才是。

时夜打电话给赌场经理,“让那些人让着点伊晚小姐。”

那边愣了两秒,“我觉得不用让。”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时总,你误会了,伊晚她已经赢了快一千万了。”

时夜皱眉,“她这么厉害的?”

“嗯,就没见她输过。”

时夜勾唇,“嗯,陪她玩,我待会儿就到。”

时夜挂了电话,还以为她是只小鸟,没想到她是一只鹰。

他倒要去会会这只鹰,看看她厉害,还是他这个猎手厉害。

走进赌场,经理上前要招呼他,时夜摆了摆手,阻止他过去。

他径直走到伊晚那一桌,在她身边站定,小姑娘一身黑色装扮,长发扎在脑后,露出细白的脖颈,红唇勾人。

她身边摆着高高的筹码,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荷官发牌。

这一把,她又赢了。

时夜发现了,这姑娘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在座的人都被她虐怕了,明明牌比她大,却弃了。

赌,有时候就是赌胆量,牌不用很大,依然把人打服打怕。

时夜上前敲了敲桌子,“多发一家。”

伊晚这才发现他的到来,愣了两秒,随后看向别处。

时夜深谙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微微扬了扬眉。

牌发好了,他不着急看自己的牌,盯着伊晚,她拿起自己的三张牌看了一眼,然后又放下加注。

时夜继续下注,他倒是想看看这姑娘能撑多久。

桌子边所有人的牌都弃了,就剩下他们两家。

伊晚还在下注,时夜挑了挑眉,问她,“不看我的牌?”

伊晚摇头,“不看。”

“那你可别说我欺负你。”

伊晚淡淡笑道:“时总别那么大口气,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时夜把身边的一挪筹码全部押上去。

伊晚要看他的牌,就得付双倍筹码。

真是一个疯子!

伊晚咬了咬唇,给了双倍的筹码,“看你的牌。”

时夜拉过她的手,“你自己来翻。”

伊晚抬脚踩在他脚背上,低声道:“少耍流氓。”

时夜松开她的手,打量着她,“看吗?不看我可收钱了。”

伊晚翻开他的牌,众人都呆了。

时总这是什么运气?

第一把就这么大的牌。

A23的顺清。

伊晚的牌也不小,910K的清一色。

时夜根本就没看牌,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牌比伊晚大呢?

“晚晚,还玩吗?”

伊晚瞪他一眼,“晚晚是你叫的?”

“哦,那我叫你老婆?”

老婆?

众人的目光看向两人,这是怎么回事?

伊晚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时夜,你是不是想死?”

“不想,我死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伊晚抬脚,手朝他伸过去,时夜轻松地握住她手腕,抬腿抵住她的腿。

“要玩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这儿人多,不好玩。”

伊晚气死了,她居然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