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珂,成为了莫金贝的心头刺,提到冉珂她既心痛又难受。
此刻,迫在眉睫的货物滞留问题总算解决了,但是史晖表现出的爱恋也让莫金贝心头发紧。
世上得一知已难矣!这时,莫金贝才发现自已没有知音。
史晖,曾经年轻时的偶遇,相伴而行,错过之后短时间的后悔,现在的史晖——是不是还想名义上的胜利?
穆峰,原来以为的知已,现在竟然离自已越来越远,而且背离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莫金贝突然想到了表姐,表姐正在水深火热之中呢。
她急忙催促穆峰,不要在海港停留了,有紧急事情需要回来处理。
穆峰风尘仆仆地回家了,莫金贝把自已这边的情况草草述说了一遍。
穆峰听完,也很着急,表姐夫做事稳当,周全,不是张狂的人,现在的情况让人担心。
莫金贝夫妻俩驱车匆匆赶到表姐的住处。
表姐和孩子已经搬到了早年的老破小楼房里了。
见到莫金贝夫妻俩进来,憔悴的表姐像见到了救星,急忙拉着他们坐下,控制不住的眼泪,已经从眼角流了下来。
“搬回我们的老房子了。我们这个房子本身也安逸。只是有一年春节,我们带着孩子们去看望姑奶奶。姑奶奶一家住在英合别院,富人区。回来的路上,大闺女朵朵向她爸爸念叨:‘爸爸,我们什么时候住上姑奶奶家那样的房子啊?那才是公主家的房子呢。’
“对孩子来说,可能只是一时感受,一会儿就忘记的;可是我家老徐,你们是知道的,孩子那是绝对亲生自养的,对闺女的话言必听计必从的,心里有了买别墅的打算。
“可是,我俩的工资是明摆着的,老人帮衬着,养这两个孩子,每月花销了还剩多少?……所以,才有了半买半送的这套房子——当时只以为是交情,人家又不缺咱这三瓜俩枣的,没想到这块糖是糖衣炮弹……
“现在,朵朵可能隐约感受到老徐出事了,这几天天天自已躲在卧室里哭,也不想上学了,你说,我们这家,老人还得刻意隐瞒,小的这样,老徐又——怎么办哪?”
表姐忍不住哭出声来。
向来开朗乐观活泼的表姐,一直是莫金贝羡慕的样子,今天眼前这个掩面哭泣的表姐让莫金贝非常心疼。
平时,表姐的生活,吃点好吃的,穿点时尚的,玩点大流的,基本不过问政治经济,无论家里还是家外,按照表姐的话就是:活着就是快乐,幸福才是生活。
一帆风顺,没有丝毫思想准备的幸福人突然遇到了暴风骤雨。
她被击打的踉踉跄跄,难以站稳。
“这套别墅的交易你知道,其他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
“这套别墅我知道一点儿——我只知道一点——我本不想操心,其他事情就更不知道了。”
表姐有些愧疚地垂了眼睑。
莫金贝夫妻俩明白,表姐夫对表姐一往情深,就像养一个大宝似的宠溺。
“现在还是留置阶段,我觉得我们可以有思想准备:姐夫真的触犯了法律。姐,你也要准备,官方会找你谈话的概率是99%。”
“找我谈话?我——”见过大世面的表姐瑟缩了一下,无助地望着莫金贝。
莫金贝安抚地拍了拍表姐后背,温暖地拥抱了一下她:“姐,咱先考虑考虑有没有法子,提前设定一些情况。”
“比如,可以要求到指定的茶馆谈话,紧张感就减轻一些。”
“我们是不是请个律师,毕竟专业的事情由专业的人来办啊。”穆峰提议,表姐急忙连连点头。
“请个律师,有业务能力的,又是我们熟悉人品的,我们都努力想想,说不定姐夫能峰回路转呢——他是那么谨慎的一个人。”莫金贝握着表姐的手,认真地说道。
“对的,对的,老徐有罪也该罚就罚该判就判,无辜就能平安回家。那我们赶紧想办法吧。”
莫金贝夫妻俩又叮嘱了其他情况,无非就是诱导了,赃款了的话题。
离开了表姐家,二人回家路上,莫金贝提到了冉珂:
“穆峰,冉珂怀了孩子,她说是你的,真是你的孩子?”
穆峰却像火烧了屁股,要跳将起来被座椅安全带挂住了:
“凭什么说冉珂怀了我的孩子?你难道要栽赃不成?你也和他们一伙的?”
驾驶座上的莫金贝从反光镜里看到了身后穆峰的反应,诧异又觉得情理之中。
“那,冉珂怎么会有这样的说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