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宴的火终是没发出来,外套还是披在了时愿的身上,脸上的眼泪也给擦掉了。
车子一路前行,让时愿意外的是车子竟一路往时家方向开,下车后的时愿拎着一袋药还有点懵。
她本以为今晚出去就回不来了,毕竟顾怀宴一向的风格都是这样。
可他竟就这样放自己回来了?!简直不敢相信。
时愿望着车子驶出的背影,静静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走进院子。
已经三点了,时愿随便洗漱完,又乖乖的吃了药,老实的躺在床上睡下。
可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有时父时母,有时念,有大学时光,有顾星越,当然也有顾怀宴。
她莫名想起了顾怀宴亲自开着车,把她从时家老宅接到玫瑰庄园的那一天……
再一次被他压在身下,被他恶劣的欺负,听他在枕边说遍恶语之后,时愿崩溃了。
玫瑰庄园有三层楼高,时愿穿着白色衣裙,浑浑噩噩的走上了天台。
跳下去的那一刻时愿什么都没想。
就连养父养母的哭求她也没想……
她世界崩塌,她没了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就那样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她是带着报复心理的,她就要死在这里,死在这栋虽然漂亮,但胜似牢笼的玫瑰庄园。
死在顾怀宴的面前。
下降的过程中她只能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声,她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片落叶,掉落在地上,一切变得悄无声息。
三楼能摔死人吗?这是时愿昏迷前想的最后一个问题。
看来三楼摔不死人,但会摔断腿……
时愿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又被顾怀宴重新‘关’进了玫瑰庄园。这一次他安排了更多的佣人保镖看着时愿,就连洗澡上厕所都有专人看着。
大半年后腿伤彻底好了,不过后腰摔下来的时候留下了一道挺长的疤,床上的顾怀宴每次看见都很不满意。
后来那道疤被他亲手纹上了刺青,一朵被黑色荆棘缠绕着的红玫瑰。
红与黑,很能刺激人眼球的配色,在那纤细白皙后腰上引人沉沦。
自那之后,顾怀宴在做那事时会变得更狠,更凶。他在故意折磨她,每次结束后时愿的腰基本上也废了。
荆棘玫瑰……
好像在说,时愿,你逃不掉的。
可时愿想死的心并没有因此放弃,后来的日子里她割腕,吃药,绝食……很多自杀的办法她都试过,结果无一例外都被救回来了。
“你自杀一次,我救一次。你自杀百次,我救百次……
阿愿,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我身边……”
这句话是在时愿第无数次自杀被救回来后顾怀宴掐着她脖子说的话,时愿永远记得他那时的眼神,眼底漆黑的风暴似是想把人吞噬干净。
再后来顾怀宴不止在庄园各处安装摄像头,还专门请了一整个医疗团队住在玫瑰庄园,只要时愿敢自杀,几分钟后那边立即抢救。
时愿就连死都成了一种奢望。
纠缠了太久,时愿累了,她没力气再折腾了。
于是她慢慢学乖,也不再想着死了……
两天后时愿的发热好了,时愿没等司机来接就一个人开车回了玫瑰庄园。
顾怀宴对于她这次的表现很满意,晚上浮沉时在她布满细汗的纤细脖颈上带上了一条项链。
在时愿还没反应过来时,顾怀宴双手一捞,带着她一起来到了落地镜前。
镜中的他们还紧紧纠缠在一起,顾怀宴大手托起她下巴,露出她修长脖颈上的那抹流光。
“喜欢吗?”顾在洲蹭着她的耳朵问,声音低哑暧昧。
没有女人能拒绝钻石,时愿当然也不例外,尤其还是这种一看品质就顶级的钻石。
时愿双眸迷乱,像江南烟雨凄离,呆呆地望着,“喜,喜欢……”
她眼尾的红痣被欲望折磨的更加妖冶,顾怀宴眼眸暗了暗,粗粝的指腹压在背后那双蝴蝶骨上,对着她耳畔说着恶劣的话:“喜欢那就忍着,不许哭……”
后腰窝处的荆棘玫瑰因皮肤上的热度红的越发妖艳……
细雨倾斜着打在窗上,院中的花树簌簌而落,屋内暧昧火热……
一个星期后时愿跟着顾怀宴一起来到港城登上了游轮,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顾怀宴的助理林峰,以及那个刺青男人阿力。
到达时正值傍晚,从甲板望出去,橘红色的晚霞映红了大半边天,美的让人窒息。
很快游轮管家带领他们来到房间,简单休息一会儿后,时愿便换上礼服,挎上顾怀宴的胳膊,一起去往酒会现场。
酒会在游轮地下一层,他们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很多人了,几乎是顾怀宴和时愿刚一出现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没办法,两人真的太亮眼了。
单看外形,时愿眼角的痣勾着风情,浓密的长发披肩,身上人鱼姬礼裙闪着碎光,包裹着比她脸更绝的婀娜身材。
她个子很高,脚下又踩着极细的高跟鞋,可再高挑的身材在旁边男人面前都显得小鸟依人起来。
顾怀宴一身订制黑色暗纹西装,漆黑凌厉的眼神此时显得有些厌倦,目光随意一瞥都压迫着让人心惊肉跳的感觉。
两人外形无可挑剔,男人一直懒懒摩挲着小指骨上的尾戒,流光一闪而过,与美人优美天鹅颈上的钻石项链款式很像。
有善于观察的人看见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有人认出了顾怀宴,立即快步迎了上去:“顾二爷,您可算来了啊!”
圈子里有些人会称呼顾怀宴为‘二爷’,大概是觉得叫宴哥攀不上这层关系,叫顾总又太过生疏客气,久而久之就会有一些人尊称他为‘顾二爷’。
顾怀宴虽说年纪不大但也当得起这个称呼,就算不论顾家和温家的关系,单凭短短几年顾怀宴就能把C.T资本做成如今的规模,他的手段心机都可见一斑。
不过相熟的人还是称呼他‘阿宴’或者是‘宴哥’居多,别看他现在衣冠楚楚,矜贵优雅的样子,骨子里其实就是个流氓胚子。
性格乖戾无常,离经叛道,能做的不能做的,该玩的不该玩的,他统统碰了个遍,最是不服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