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是从驭虫起家,在黔南这块地方,有的是适合他们的虫兽去培养,不过这也造就了孙家人的一个特点,实力基本依靠虫兽,自身的战斗力并没有太强,这也变相导致了孙家在炼气世家中排名很靠后的原因,不过终究也是上古传承下来的家族,还是有传承底蕴的。
目前整个孙家最强的就是当代家主孙宝声,铸灵初段的实力。
此刻,孙家的主要管事成员接到了当代家主孙宝声的通知,齐聚家族祠堂,此刻众人落座,小一辈的看着在中堂大马金刀坐着的孙宝声,是大气都不敢喘,哪怕是同辈的,也都面色带着恭敬。
原因无他,这个家主孙宝声,是杀出来的,说起来,他能成为孙家当代家主的契机,还真的跟国特组"渊源深厚",当年,因为孙宝声的三哥孙耀纵兽伤人的事件被当时还在国特组的武陀打断了一条腿,紧接着当时的孙家上一辈人物出来为了去找场子,又被武陀打了回去,当时那几个孙家的老长辈都是带着一身的伤回来的,这一系列的事情让当代家主引咎自退,家主之位空出来的当晚,整个孙家乱了,各脉的有实力有野心的人都冒了出来,最后脱颖而出的就是孙宝声,他明白,这是家族长辈们的意思,类似于养蛊,一晚上的争斗,最后决出一个最有实力最有手段的新家主。
孙宝声是一个有隐忍的人,他深知以孙家当时的实力想要去报复国特组的成员,尤其还是一个实力很强,分量很重的武陀,不是机会,于是带领整个孙家,低头发展。
人都到齐了,等了良久,孙宝声开口了,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老年丧子的影响。
"今天,我说三件事。"
"第一,求生赛即将开启,这一届,我们家的目标改一下,全面针对'国特组',遇上,一个不留。"
"第二,今天在场的各位,修形以上的,出三人潜入J省,目标驻扎当地的武陀。"
"第三,老六的死,跟在场的某些人也是脱不了干系的,现在出来自裁,我就当事情过去了,不然,该脉灭绝。"
三件事情说完,原本压抑的氛围明显又冰冷了几分,除了第一条以外,其他的两条都是冲着家族内部来的,不多时,两个人站了出来,他们两个分别负责家族资源分配的孙武阳跟家族任务分配的孙四海,此时的两人,脸上带着对于死亡的恐惧,跪在了孙宝声的面前。
孙宝声娶妻五位,前后共有十三个儿子,九个女儿,死去的孙德胜在中间行第六,是孙宝声年轻时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母亲只是一个凡人且早已死去,而其他的都是家族安排。
或许是因为这个女子是孙宝声唯一一个自己选择的妻子,因此出于对亡妻的愧疚,他对小时候的孙德胜很是照顾,只是后来因为家族的各种安排,孙宝声越来越忙,再加上老婆变多了,小孩也越来越多,最后对于孙德胜的偏爱一点点的被侵占,最后甚至在别人看来他都已经忘了有这么一个出身"卑微"的儿子。
因为母亲的出身,孙德胜小时候没少被同族兄弟欺负,有自己的亲兄弟姐妹,也有其余分脉的同辈,除此之外,因为母亲是普通人的缘故,在炼气这一途的天赋孙德胜相较于自己的兄弟姐妹是弱了很多,所以哪怕已经是步入中年,依旧没有迈入筑基的门槛。
按照孙家的规矩,年轻一代如果在三十五岁之前没有突破筑基,就将失去家族的资源支持,今年距离孙德胜三十五岁其实还有三个多月,在没有被遇上武陀他们之前,孙德胜其实已经准备好了步入筑基的一切准备,可是从遗失一对黑毛蛛开始,到他在武陀这里失去了当时身上的大半身家,他的筑基之路又变的渺茫起来,这个消息被传回孙家时,家族里的某些人开始为了自己的利益动起了小心思,先是暗中指使孙武阳让孙德胜本就常年被克扣大半的家族资源,直接是提前断掉,再通过孙四海,去给孙德胜安排一些很危险的家族任务,包括孙德胜这一次出现在古皖的矿脉,也是因为孙四海当时的"贴心"之言,告知那里的矿脉有一种伴生石可以让他仅有的那只硬甲百足晋升二级,让孙德胜感受到了自己出事以后久违的温暖,同时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孙德胜就这样走上了被安排好的路,先是在一件关乎家族接下来发展的大事的任务上失手,失去了一条腿,然后被国特组通缉,甚至是被江潮他们找到的那块石头,也是被某些人故意留在那里的,最后使孙德胜落得了一个身死道消的结果。
这就是一个世家的勾心斗角,很简单的逻辑,为了利益。
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两人,孙宝声是面无表情,只是接过一旁孙三端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然后就闭目不语。
孙武阳跟孙四海,两个都是分脉的子弟,他们两人已经明白了自己最后的结局,也知道这个家主的手段,为了自己那一支血脉,选择了自裁谢罪,血顿时染红了中堂的地面。
两人自裁完,从孙宝声背后的阴影里,爬出来了一只黑毛蛛,或许这一只更应该被称作蛛王,比之普通的黑毛蛛,它几乎有三四倍的大小,身上的蛛毛也都是泛着瘆人的黑紫色,而且很锋利,八只眼睛里,透露出残忍,五级的气压让在场大部分人不敢直视。
它将两个人的尸骸用蛛丝包裹,拖进了来时的阴影消失了,两个筑基期的肉体,是可以当作一顿不错的小零食的,唯有地上的血迹,证明刚刚两人的存在。
"父亲!"孙武阳两人的死加上孙宝声的黑毛蛛王的出现,让场上的温度再降,到达了零点,人群中一个人受不住了这样的心理压力,高喊着跪倒在了地上,是孙宝声后代里排行第九的儿子,孙德文,看身上的气能波动,跟死之前的孙德胜差不多,是才入筑基的实力。
"老九,你说说。"孙宝声开口,布满皱纹的脸上今天第一次出现了笑容,但这个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孙德文跪在地上迟迟不敢开口,如今本该属于孙德胜的资源都在他这里,也是他或者说他母亲那边谋划了这个事情,今天自己父亲的态度,让自小认为孙德胜是个贱种,可有可无可以随意处置的孙德文彻底慌了,包括刚刚自裁死去的孙武阳两人,都是自己舅舅的手下
一个主脉家族子弟的能够每个月得到的资源都是不菲的,几乎是一个分脉子弟一年的所得,这些年来,孙德文母亲那边分脉的子弟实力能在各脉中排在前列,甚至孙德文的的两个舅舅先后突破修形期,都可以说有这笔资源的功劳。
其实在听到孙宝声说的第二件事情的时候,孙德文已经是明白自己的父亲什么都知道,只是他这些年一直没说,但是现在人没了,那这个的性质已经变了。
"也罢。"哪怕自己很早就知道了,但是当自己的小孩真的跪倒在自己面前承认的时候,哪怕自己的心再冷,终究还是还是有点承受不住,孙宝声只是摆了摆手,跪在地上的孙德文便没了呼吸。
"按照该有的标准安葬吧。"对边上的孙三,孙宝声这样的吩咐着。
"好的,老爷。"
在场的人很多都不敢去想,家主真的会对自己的子嗣下手,只是知道家主的铁血无情,没想到可以做到这一步。
"第三件事,就解决了。"孙宝声俯瞰在场的众人,"第二件事,谁去?"
当即,孙德文的两个舅舅,修形期的强者,跪倒在了地上,这样的形势,他们怎么会看不明白。
"家主,孙宝霖,孙宝国愿去。"
"嗯,那还有愿意替家族分忧的呢?"
"家主,就让老朽再为家族贡献一份力吧。"这一次开口的是一个老人,孙宝霖、孙宝国的父亲,孙卢麟,已经是近九十的年纪了,只不过身为炼气士,虽然很老,但是老而弥坚,半步铸灵的实力。
"那就辛苦岳父了。"孙宝声说罢,转身离开了中堂,剩下的,孙三会替自己做好的,他现在只想在书房里,安安静静的待一会,追忆一下心中一直存在的那个女人。
他做这么多,其实不是为了孙德胜,为的是那个让自己第一次心动的平凡女子,他觉得自己要去做一些事情,避免最后在另一个世界相遇了,还要被数落,即便是再冷酷无情的人,心中也是有自己的一片温柔。
孙家中堂,孙三给各脉的主要人物分发了两张照片。
"这两位,是杀了六公子的国特组成员,让各脉参加今年求生赛的子弟好好记住,格杀勿论。"
照片上就是江潮跟郑和政,照片里的江潮还戴着那个无脸面具。
等众人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孙卢麟父子三人,孙三走上前去面色平静。
"老爷的意思这件事情,已经了了,希望能够等到三位的庆功宴。"
孙卢麟父子三人回到了自己分脉的院落,也没有多说什么,等孙卢麟交代完了事情,便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离开了黔南,直奔J省而去。
金陵城。
在古皖过了一夜,第二天中午左右,我跟郑和政回到了国特组,到达的第一时间,我们两个去了陈灵道那里报到。
"师父!"在陈灵道的洞府,我们两个施礼问候。
"这次的任务完成的不错。"陈灵道对于两个徒弟的任务情况很是了解。
"那肯定的啊师父,两个筑基的,被我跟小江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郑和政一脸的高兴,向着陈灵道邀功。
我在一旁没有说话,但是对于这一次能够跟郑和政成功解决两个筑基期的目标,心里面也是很开心的,甚至还有一些不曾察觉的沾沾自喜。
"哈哈,这也是我想跟你们去聊的一个事情,你们出了一次任务是不是觉得,筑基期的也不过如此,你们两个也能解决?"陈灵道看着我们两个人,看着郑和政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了,我们确实是这么想的。
"对于你们两个相当于是越阶段打败比自己现阶段强的目标,我并不觉得意外,但是,我想让你们记住,忌骄忌傲。"
"是,师父。"在陈灵道的示意下,我们俩各自在他边上坐下。
"这一次的孙德胜跟硬甲百足,严格意义上来算,只是伪筑基,前者是强行突破筑基,空有气能实力,但是没有经历雷劫的他,在身体上还是炼气的标准,后者是一个空有筑基身体的虫兽,自然也要比正常的筑基期弱了不少。"
"其实小江很快就能到这个阶段,我就给你简单说一下,小政你也做个参考,筑基其实从字面的意义就能得到解答,筑下根基,我们还在炼气的时候,我们做的是一个量的累积,这一阶段一般来讲都要到差不多一万的一个量,才会开始熔炼体内的气,去筑下自己未来的根基。"
听到这里,我不由的点了点头,经过了一晚的休息,在回到国特组之前,我的气已经到达了六千四百的数值,一晚上增加了一百,距离这一万的槛很近了。
"小江,你觉得一万,够吗?"看着我脸上认同的表情,陈灵道突然问了一句。
"难道,这不是一个定值吗?"我一脸疑惑,提出了疑问。
"当然不是,就像你能够在一级高段越界击败伪筑基,凭借的是什么呢?是你的气跟他们差不多,是你的身体强度比他们更强。一万只是一个基本值,很多人在炼气的身体极限就是一万,再超过,每增加一分,都会让筑基的难度提高一分,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尽可能的去冲击自己的极限,就像你当时一直卡在中段跟高段之间一样,让自己的气达到极致,如果你想比别人更强,你就得这样。"
"变得比别人更强!"我听到了自己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