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孙德胜的残躯倒在那里,我跟郑和政就躺在一边不远的地方。
“啊,对,对,任务完成了,啊?位置我给你发过来,哎,哎,好的,辛苦了。”郑和政举着个手机,在联系国特组的后勤部处理我们这次任务造成的影响。
“啊,终于解决了。”伸了个懒腰,郑和政毫不顾忌现在是躺在泥地里。
如今的两个人,郑和政的形象可是要完美的多,甚至连发型都没怎么变化,身上的血迹基本都是最后洞穿孙德胜身体才被溅到的,除此以外就是一些在地上,树上等等蹭到的一些污渍罢了,反观现在的我,披头散发,半身裸露,身上是刚刚大大小小的伤口,基本来自于最后跟那硬甲百足的近身搏击。
这次的战斗也让我体会出了当下“火焰之躯”的一个不算弊处的弊处,那就是使用的时候会失去原本身体的力量跟速度。
对像孙德胜这样的炼气士,“火焰之躯”的状态是非常的适合的,但是对于像硬甲百足,就只能是给虫挠痒痒了,不过随着未来的实力的提升,我想这就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了,就好比最早碰上黑毛蛛跟青玉螳螂,火焰最多就是留个印记,现在给它们来个全套烧烤也是小菜一碟。
“你这样子,也太惨了。”郑和政嘲笑着,“得亏有面具昂,不然哪里有脸啊,你看我这个普通人,毫发无损。”
“你最后那是什么情况?”躺在地上,我对郑和政的玩笑话没有半点的兴趣,只是很好奇最后击毙孙德胜的时候郑和政展示出来的非人的力量。
对孙德胜的最后一击,其实是我跟郑和政一起造成的,当时的孙德胜正感觉自己步入了人生巅峰,实力的瞬间提升让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但是他忽视了一点,强行突破二级导致自己当下糟糕的身体情况,无处不在的疼痛让他对周围的意识感应也达到了最低点。
当时的我在解决了硬甲百足以后有一小段时间的昏迷,在清醒过来以后,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就往郑和政这里赶,紧赶慢赶终究是赶上了,凭借“火焰之躯”的状态,一击洞穿了孙德胜的胸口,而同时郑和政的冲拳,也打穿了孙德胜的腹部,甚至还打出了空爆的声音。
我能想到这是师父那天所说的呼吸术,但是感受着那一拳能让我感受到了威胁,我很好奇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秘术。
"哎,都是小本事,哎,当不得夸的。"郑和政听到我问这个,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你不说,我就不听了。"一个转身背对着郑和政,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在我这里压不住事的郑和政先开了口,"啊,我说啦,这叫力士呼吸术。"
“力士呼吸术?”
“昂,你听我慢慢跟你说的。”
在郑和政的讲解下,我也是对力士这一同样有很久历史的身份有了些许的了解
力士的诞生源自于人炼气士那般毁天灭地的能力的追求。
有力之士,就是字面上的解释,通过特定的呼吸方式,短期内将空气中游离的气"囚禁"在自己体内,以此获得短暂时间内的加强,拥有匹敌同级妖兽的身体强度跟力量。
力士只有三个阶段,低级、中级、高级,分别对应炼气,筑基,成丹的身体强度跟力量。
当然,世间所有的得到与付出都是平等的,力士在使用呼吸术的时候,身体在变强的同时,体内也会因为这些气乱窜想要重新回到天地的缘故,承受非人的疼痛,这也是力士比后天炼气士更稀少的原因,没人愿意承受这样的痛苦,但是好处就是自身的寿命不会有任何的减少,而身体也会在一次次的战斗中获得增强,甚至是延寿都是有可能的。
"那你现在的阶段是?"
"一级啊,不过师父夸我是个天才,才刚刚掌握这个呼吸术,就能有接近低级巅峰的实力。"郑和的鼻子如果可以正常伸缩的话,他现在鼻子一定都快顶到天上去了,"你看我这最后一拳,我可是连音爆都打出来了,帅不帅,你就说,我当时帅不帅!"
"算你厉害,算你厉害。"
这家伙,就是这么的烦人,但也是这么的可靠。
面具下的我,嘴角在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隔了半响,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也就是说你的身体强度在呼吸器的催动下已经无限接近中级,也就是筑基的门槛了?"
"昂,师父说的,而且经过了这次的战斗,我也觉得我已经是拥有不输于你的身体实力了,而且感觉哪怕是那只大蜈蚣,我觉得也会在我手下,不堪一击。"郑和政说的是轻描淡写,但是他话里的骄傲,我可是半点没有漏掉。
"是嘛,打一架吧。"
没给郑和政反应时间,我一脚就踹了过去,这种行为不存在理由,就是单纯的想打他一顿。
"嘭"的巨响,地面被我跺出一个大洞,郑和政犹如一个刚刚被人凌辱过的小媳妇一样,就要哭哭啼啼。
"哎呀,第一脚歪了,下一脚得瞄准了。"
嘴里说着话,手上的动作没停,一记重拳直接朝着抹眼泪装可怜的郑和政砸了过去。
"说好出腿的,你出拳!"郑和政嘴里骂骂咧咧,人已经出现在了距离刚刚躺着的地方差不多十米左右的地方。
"早就看出来你这个臭小子想打我了!"
只见郑和政摆出了一个架势,表情一凝,早已感知全开的我,听到了他此时的呼吸声如奔雷般炸响,眼前只感觉一花,郑和政的右拳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好快!"这样的速度让我惊诧,猝不及防之间,利用个子更高一点的优势,将身体小幅度的转动,左肩上顶,硬接下来这往我面门上的一拳。
"好重!"左肩就好像被大锤狠狠的砸了一下,左半边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向后,而我则是趁着这股劲,转了个圈,左手如鞭,又抽了回去。
想象中郑和政会倒飞出去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他两手格挡在自己左边,扛住了这一下,纹丝未动。
"那我可就放开手脚了昂!"开口提了一嘴,我左手回收,右拳蓄力击出。
"看我打趴下你!"郑和政抬头笑着回应,下蹲、抓手、扭腰、下砸,一个过肩摔是一气呵成,被这一砸,我只觉得胸口一口气没缓的过来,差点背过气去,下一秒,又被郑和政那呼吸声给惊到,急忙架手格挡住他砸下来的一拳,同时腰部用力,提膝正踹,这一脚是踹严实了,但就感觉踹在了一块钢板上,郑和政纹丝不动。
不过这一脚到底还是有力气的,肉眼可见,郑和政的脸有点红。
"好兄弟,下移三公分,你就得给我当儿子了。"郑和政嘴上说着,似乎怕我真的给他再来一脚,腹部紧绷用力下压给我的腿给束着,然后双手不停,左右开弓,对着我就是一连串的重拳,被压在地上的我只能是抱头格挡。
眼见这好不容易才有的揍郑和政的机会会变成我挨揍的局面,我动手可不是为了这个的。
"该死,你还玩赖的啊!"郑和政被火焰烫的连忙跳开。
我好整以暇,撤去了身上的术法,"你在说什么啊,我可没听懂。"
腿部发力,这次轮到我主动攻击了,冲上去就是高频率的拳打脚踢,郑和政是懂搏击之术的,不紧不慢,以格挡为主,在我攻击的间隙也不忘打着反击,就这么,两个人又缠斗到了一起。
就这样,又隔了个几分钟,我拍腿投降,格斗术方面确实是打不过郑和政,最后是被他直接锁在了地上。
喘着粗气,郑和政松开了锁住我的手,两个人以一种极其不雅观的姿势躺在地上,周边的被破坏程度也是极为的严重。
"咳咳,两位是不是把衣服穿穿好呢,有点刺激呢,这一场战斗。"
好巧不巧,国特组的后勤部来了,说话的是一个小女孩,看着不过十七八,双手捂着脸在那里支支吾吾的提醒着。
"喂,小妹妹,你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能不能别把手指岔开了偷看喂!"
我慢条斯理的起身,将制服穿在了身上,郑和政更是无所谓,躺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但是打斗中被扯开的制服下那若隐若现的腹肌,配合上他那不羁放荡的表情,小女生的脸直接是红了起来,小女生跺了跺脚,直接飞走了。
"啊,现在的小年轻脸皮真薄。"嘴里说着,郑和政才站起了身,"哥的魅力无处安放,真帅。"
也就在这时,熊宝这个小家伙咬着那个硬甲百足就跑了过来,那叫一个健步如飞,一路上的树被撞的东倒西歪,溅起阵阵尘埃。
"哎,我说怎么感觉少了谁,原来是你这个小臭宝啊。"郑和政一把抱住了来到近前不停摇尾巴的小黑狗,"刚刚跑哪里去了呀?"
"刚刚跟孙德胜对攻的时候就让小家伙躲远点了,估计是吃完了那些虫兽回来的。"
感受着熊宝身上又是强了几分的气息,我也是心中了然,这就是妖兽的好处,除了日常的修炼,吃也是它们变强最快的道路之一,不像炼气士,同样在吃这一块,就没法肆无忌惮,要考虑能不能消化的问题。
"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吧,我们回去了。"抱着熊宝,郑和政跟到场的几个后勤部的同事都打了几个招呼,就招呼我走了,"对了,孙德胜的储物袋收着,另外两个的我已经收好了。"
"嗯"在孙德胜身上摸了几下,拿走了他身上的储物道具,想着之前打自己的那个拐杖也是个不错的东西,索性也收进了戒指中,两个人开车走了。
半个小时以后,两人一狗来到了一家不大的洗浴店,两人直接泡在了浴池里,一脸的放松,而熊宝这个小家伙也在郑和政"钞能力"的开道下,让老板单独搞了个大木桶,让它也是体验了一下泡澡的乐趣。
"这运动完了就是要好好的泡一下。"
"嗯。"
"小江,哥厉害吧。"
"嗯。"
"哟,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啊。"
"嗯。"
"你能不能多说两个字!"
"嗷呜。"熊宝适时的叫了一声。
"跟你这个闷货聊天,不如找熊宝呢,是吧小家伙。"
"嗷呜嗷呜。"
一人一狗在那里互动,我则是闭着眼睛,默默的感受着体内的气。
这一次任务,我体内的气突破到了六千三,战斗的洗礼过后,体内的这群小人也变得更凝实了一些,这也是让我很是欣慰。
一切收拾完毕,两个人在古皖逗留了一个晚上,也没急着回去,等第二天再说的。
黔南孙家。
落址在山间的孙家大宅,此间灯火通明,人人忙碌但又一片寂静,显的诡异。
在大宅院的最深处,有单独的一间小屋,此刻屋门紧闭,而一人神色匆忙从外屋跑过来,他叫孙三,是孙家的管家,外姓人,三代在孙家做管家,被赐姓孙,因为自己这辈行第三,就被取了孙三这个名字。
"老爷,六少爷没了。"
书房紧闭的门前,孙三靠着门向里面低声传话,现在是当代家主练字养气的时间,本不该前来打扰,只是关于才被放出消息逐出家族的六少爷的信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过来说话。
"嗯。"书房内静了半晌才传出了一个字,让人听不出里面的喜怒哀乐。
"派人去把老六带回来。"
"好的,老爷。"孙三领命退出了这个院子。
此刻书房内的孙宝声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照帖练字,从后排的书架上拿过了一张的泛黄的老照片,年近七十的他只是用手摸索着照片,似乎是在追忆着什么,而一旁桌上的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同一个字。
"杀。"
"国特组,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屋内的似乎进入了寒冬,实质的杀意充斥在屋内。
"吾儿,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