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带他去看郎中。”小白花吩咐道。
同伙赶忙搀扶那人返回村中。
一个二愣子挡在白珊珊面前,手指景画,“你,你这个妖妇,到底施了什么妖术,害大壮至此。”
“妖术?你怎知这不是老天爷看不惯你们为非作歹,降下的惩罚!”
“二满,休要啰嗦!先将她绑了,待猎户归来,还怕他不就范!”小白花打断还要开口的男人。
这时,大家也反应过来,就要一拥而上抓住景画。
只是片刻功夫,众人纷纷倒地,挣扎痛苦间,眼见着那妖妇掏出一个小瓷瓶,逐一向大家身上倒出不知名液体,伴着沾染液体之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滩滩不明液体。
小白花惊恐万分,景画勾唇轻笑,“现在说说你们的目的?”
“我,我……”女人声音颤抖问道:“我说了,你能放过我?”
景画面无表情,“你可以选择不说!”
“我说我说!”小白花急道。“小女子是本村夫子之女,名曰白珊珊,父亲三月前病故。
自此小女子便沦为村长的棋子。
前些日子,村民见猎户家里车马出入,村长让我假扮受害者混入这座院子,套出余百万的产业。”
“余百万?”景画不知这是怎么与原主外公扯上了干系?
“因为当初罗猎户落户本村是他在县衙做的保,村长认定他们关系匪浅!一定得到余百万不少财产!”
“哦?那为何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今日出手?”
小白花抽抽搭搭,“当初,当初我爹和村长看出他的不凡,想将他入赘。谁知他不识好歹,以生活贫困为由拒绝了村中的美意,自此村中便不再与之来往。
前段时间,猎户家经常有车马出入,村长这才又生一计,让小女子扮作受害者博得猎户同情,趁机混入这个院子,想法儿套出余百万的财。这才演了今日这么一出,女,女侠,小女子可以走了吗?”
景画蹲下身注视着小白花,“你不实在哟!还是我替你说吧,你们这个村子常年靠打家劫舍为生,就连婴儿喝的奶水都是带血的,人人手上沾有人命。
之所以设计招揽罗猎户,一来,可能因他武艺高强,有了他的加入,如虎添翼。
二来,担心他将你们的事情抖了出去,引来下任县官剿杀或要挟讹诈,招揽不成,便愈灭口?是也不是?”
对上景画一双冷眸,白珊珊无可反驳,“女侠所言不错,土匪窝怎能允许一个异类的存在?”
“那你们为何同意他来此落户?”
“还不是县令大人强行安置!否则谁愿意留下一个颇具威胁的外姓人在此定居。”
“你走吧!”
“啊?哦……”
女人缓缓起身,捂着疼痛的胸口,狼狈离去!
景画并未完全相信她的话。
悄悄隐在十米范围内,跟着她来到村中一处大宅。
宅院青砖黛瓦,两进两出,一看就是村中的大户人家。
院门前一棵梧桐树十分高大,只是叶子早已被秋风扫落,光秃秃的,正方便景画爬上树杆,躲在树杈之间,放开精神力,静静观察聆听室内交谈。
屋内一男一女,男人四十上下,一身月白长衫,长相儒雅,唯一双眼睛透着精明。
白珊珊正在向他告状,“那个猎户不知从哪娶来这么一位煞星,长的妖里妖气,手段更是神鬼莫测,村长要早做打算!”女人轻抚胸口,峨眉微蹙,让旁边的中年男人,好不心疼。
走到八仙桌前,按下机关,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楠木盒拿到女人面前,“珊珊,快服下这丸丹药。”
白珊珊面露感激,“这么珍贵的药丸,怎能被我糟蹋了?”
男人板起脸不悦道“说的什么话?再珍贵的药丸,也比不上你!”
小白花羞涩万分,顺从的服下药丸。
男人又倒了一杯温水,“慢慢喝!”
“嗯。”片刻后,只见她眉头舒展,轻靠在男人胸前,“村长,珊儿好多了!当务之急,还是堵上通道,保住财物。”
“好,一会儿就吩咐下去,让各处停止行动。已经得手的,不要运回来!以那妖妇的手段,咱们暂时还没有更好的制敌之法。”
“村长,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好几年了,为何一定要置那猎户于死地呢!”
村长轻拍她后背, “最近山中出现可疑人物,他们乔装打扮进进出出,似乎在山中开采矿石,这幕后之人除了那姓罗的,不做他想。不论是何种矿藏,都必须是咱们清溪村的。”
“可,万一与他无关呢!”
男人双眼微眯,面露狠色,“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可如今他身边多了一个帮手,咱们如何能除掉那二人?”
村长搂着女人坐在太师椅上,“无论多么高深的武功,都有克制之法。不急,咱们等她露出破绽。
退一万步讲,咱们不是还有你爹留下的黑火药么?哪个肉体凡胎经得住?”
“人家还是不放心?这里面慌很呐!”白珊珊轻抚胸口,面带不安之色。
男人起身将怀中女人抱回卧房大床上,帮她脱去绣鞋,拉好锦被,在眉心烙下一吻,“安心休养,我去看看大壮。另外,那几个丢了性命的家中还需安抚,少不得要送上千百两银子。”
小白花微微皱眉,“嗯,你去吧,小心那妖妇!”
村长点头离去。
白珊珊欲发不安,她不担心猎户娘子伤了村长,只怕村长被那妖妇美色所惑,同床共枕半年多,无人比她更了解村长本性。此人表面随和儒雅,实际上,狠辣无情,更是贪恋美色之徒。否则就凭自己亲爹差点炸死他,自己就绝不会苟活至今。
只因自己容色过人,这才被他留在身边,却也因此杀掉了他的原配正室,将风华正茂的女儿随便嫁给村中老鳏夫。
那猎户娘子生的倾城之姿,绝非自己这等小家碧玉可比。
转念一想,依那妖妇的本事,自不会看上一个土匪头子。
这才缓缓闭上眼睛。
如今父亲不在,她已没有可依靠之人,唯有牢牢抓住这个男人以图来日……
景画悄悄尾随村长而去,先来到村中药庐,送大壮回来的两人,一见村长就开始咬牙切齿控诉,“村长,你可要为大壮做主啊,他被那妖妇害的已然昏迷不醒!谢郎中也无能为力……”
村长看向郎中,后者缓缓点头,“大壮伤的十分蹊跷,只针眼大的伤口,无论是止血散,还是金创药都无甚作用,即使包扎上,血水也会顺着棉布渗出……”
村长心情沉入谷底,招惹了这样的敌人吉凶难料啊!
“这里有劳谢郎中……”
村长转头看向两人,“你们跟我来。”
“可是要寻那妖妇报仇?”
村长凉凉瞟了说话之人一眼,“你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