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娘看着端坐在洛氏身旁的楚忧,恨不得撕了她出气,她的子筠好不容易从外头游学回来,就盼着日后有一个好前程,却不想和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有了瓜葛。
言佑宁不做表态,只看着眼前的少年:“筠哥儿,你来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少年本应神采飞扬的眉眼,此时却嘴唇紧抿,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看向楚忧时充满了阴郁。
“回禀父亲母亲。”言子筠笔直如松的跪在地上,半分不怯地朝着言佑宁和洛氏如实叙述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他无错,谁能想到他大哥房里会出现一位莫名其妙的女子。
“松砚,大哥可在?”言子筠对守在信竹园的小厮询问。
言子筠在回盛京的路上接到了言子策的书信,说是寻回了妹妹,他回来以后第一时间就来找言子策了。
“见过二公子,大公子还未下衙,估摸着还需要一会儿。”松砚见到言子筠回来了也很开心,“不如二公子去书房等大公子吧。”
“无事,我到大哥院里的正厅等着便是。”
说罢,言子筠就摇着一柄书写着光风霁月的折扇走了进去。
一进正厅,便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着言子策回来,谁知坐着坐着就觉得燥热不已。
于是言子筠就使劲儿的摇着手中的扇子,实在受不了了,就准备出去走走,没成想房门竟然被悄无声息地关了起来。
饶是言子筠再笨也不会不知道自己中计了,到底是大宅中长大的,对后宅的阴私也多有了解,知道自己是中药了,而下药的人目的就在于他大哥。
这时穿着大胆奔放,妆点柔媚的楚忧从言子筠身后抱住他,声音更是甜的发腻:“表哥,忧儿心悦你。”
但这对于言子筠来说却是夺命的诱惑,方才听楚忧的话,他已经猜出楚忧的身份了,只怕是将他认成大哥了。
言子筠立刻就挣扎离开楚忧的怀抱,谁能想到一向弱质纤纤的楚忧竟有一把子力气,言子筠若非使了猛力险些就挣不开了,甚至还将楚忧推了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想起言子策喜凉茶,言子筠提起桌上的茶壶就将水往自己脸上浇,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可还是觉得不管用,便将茶杯打碎,在自己手上狠狠的划上了一道,血液瞬间就沿着伤口涌出,强烈的疼痛感让他清醒不少。
楚忧站稳后特意侧过身,将自己美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表哥。”
喊着喊着,便发现不对劲了,眼前这人不是她的子策哥哥,虽然眉眼和身形十分相似,可确确实实不是。
楚忧登时就吓得花容失色:“你……你究竟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表哥房里?”
“解药呢,快交出来。”言子筠一手拿着扇子拼命地扇,企图可以凉快一些,另一只鲜血淋漓的手伸朝楚忧要解药。
楚忧看到鲜血直接就被吓了一跳,一句话也不敢说,直在那里摇头。
楚忧本来就有算计,她已经提前自己服下了解药,又怎么可能会随身携带多余的解药。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房内的二人衣衫不整,直接把言子策和松砚吓了一跳。
瞧见小粉领着一群人来找楚忧,松砚只觉得不对,表姑娘怎么会来信竹园,找到正院之时,却发现房门被上了锁,便去找了人来准备将锁撬开恰好碰上了回来的言子策。
言子策命人服侍二人穿戴好,请来了府医给言子筠解了药,包扎了伤口,又派人去请了老夫人和言佑宁夫妇前来。
“此番儿子有错,愿意认罚。”言子筠毫不添油加醋地说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说完便磕了一个头。
“不关筠哥儿的事,人心不古罢了。”洛氏怒火中烧,她完全没有想到子策已然订婚,不日就要迎新妇进门,楚忧竟还不死心。
若不是今日子筠恰好游学回来,来寻子策,那今日中招的不就是子策了,到时可如何是好。
“来人,给我细细的查,我要知道子策谁敢朝着子策伸手。”洛氏柳眉倒竖,怒极了。
言佑宁也气,竟然敢朝着他的长子伸手,只是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面上却是越发冷沉。
楚忧依旧哭的可怜兮兮的。
她心里飞快的盘算着,接下了该如何是好。
子策哥哥亲眼看到她和二表哥衣衫不整的样子,日后只怕更加不愿娶她。
今日那松砚砸门时,她让小粉多带了些人来,为的是让子策哥哥必须娶她,可如今被迫换成二表哥,只能是二表哥娶她了,否则她日后如何说亲。
再说了这二表哥生的与子策哥哥面容有几分相似,嫁他好像也不亏。
“筠哥儿,今日你们二人共处一室,衣衫不整,传出去怕是于名声有碍,不如你便娶了表姑娘。”洛氏想到老夫人便头疼。
“夫人,不要啊。”柳小娘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她的子筠若娶了楚忧,日后入朝为官岂有妻族助力。
“一个庶子也妄图配我的忧姐儿?”
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老夫人带着怒意走了进来。
“今日之事是在子策园中发生的,怎么?子策不准备给个说法?”老夫人一开口就直指言子策。
琴瑟带人押着一个侍女走了进来:“禀夫人,这是大公子园里的二等侍女秋兰,正是此女在大公子房中点下欢情香。”
洛氏一见是她为子策准备的未来通房秋兰更是怒不可遏:“是谁指使你在大公子的房里点那下作物什?”
“夫人饶命,是奴婢自己鬼迷心窍点的香,却不想最后进来的是二公子和表姑娘。”秋兰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毫无形象可言,可见是怕极了。
言佑宁一眼就知道秋兰没说实话:“既然不说实话便将她的家人拿了来拖去杖责,直到她愿意说了再停。”
秋兰是府里的家生子,拿捏她最好的方式无疑就是家人。
秋兰一听脸色惨白:“老爷饶命,奴婢说就是了。”
“是表姑娘,一切都是表姑娘让奴婢做的,表姑娘答应奴婢事成之后,她如愿嫁给大公子做夫人,抬奴婢做侍妾。”
秋兰说完后浑身瘫软倒在地上,她也知道今日自己怕是讨不了好了。
洛氏在心中暗骂一声,眼皮子浅的东西。
“你胡说,信竹园守备严密,忧姐儿如何进来的?”老夫人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