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倪,你能不能冷静点,不要一遇到事就冲动。

温珩是打电话给姚湉,可她也许那时是有事,谁能保证自己永远都能及时接到别人的电话。

姚湉又不会未卜先知,她怎么知道温珩会出车祸。”

叶晨枫说出这番话,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谢清倪整个人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浑身的嚣张气焰全灭了。

苏翰霄与傅臻岑对视一眼,想起两年前的事,都有些消沉。

谢清倪冷静下来扯开苏翰霄两人的手,眸中隐忍着泪水,她盯着颤抖着双肩低垂着脑袋满脸自责的女孩,一时间有些悔恨。

“姚湉,是我一时言重,不过,温珩真的很喜欢你。

他跟谭悦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在前段时间,温珩还来问我,怎么讨得女孩的欢心,怎么去照顾好女朋友的感受。

他说他很喜欢你,很在意你的感受。

你一直嘴上不说,心里却很介意谭悦的出现,对吧?”

姚湉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好像除了难受就是难受,温珩变成这样,她有一半的责任。

“你大概不知道,两年前,温珩的父母和谭悦的父亲一起出差,他们在出差途中路过一家便利店,发生歹徒抢劫恶性事件。

谭悦父亲为保护温珩的母亲被连捅十几刀死亡,温珩的父亲是会武术的,拼命与歹徒对抗。

温珩母亲见此赶紧打电话报警,不料被另一名歹徒察觉,便被残忍杀害。

在警察到来后,温珩父亲已经奄奄一息,他临死前要给温珩打电话,而当时我故意捉弄温珩,抢走他手机关机,让他错过这个电话。”

“温珩一天之内失去父母,谭悦失去了父亲,因此温珩才对谭悦格外关照,既是为谭悦父亲救他母亲的恩情,也是因两人感同身受都失去至亲。

现在,你都明白了吧。”

姚湉彻底放声大哭,在知道这个真相后,她的心像被人揉碎一般,她恨自己不够坚定,讨厌自己性子里的自卑敏感多疑。

她明明喜欢温珩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机会回到过去,好不容易能让温珩看到她,好不容易他们能在一起。

她却因为拧巴的性子,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说出来,害得她与温珩之间出现隔阂误会。

“呜呜呜……温珩,你醒过来好不好,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你知不知道,我能遇到你是多大的缘分。

我还没跟你说我喜欢你,之前我说不喜欢你都是骗人的,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

你知不知道,我比你喜欢我还要喜欢你,温珩……”

苏翰霄听着都有点想哭,傅臻岑拉着他往外走去。

叶晨枫抿唇,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对着另一个男生深情表白,心里五味杂陈。

不过,那个人是温珩。

他做不到嫉妒。

他转身离开,谢清倪跟着出去。

姚湉在那天之后,一没课就跑来见温珩,时常陪他说说话,盼望着他早日能醒来。

辩论赛初赛定在周五,场地最终选在尧大的第二礼堂,这场赛事准备得很盛大。

两个学校的领导都有派出双方学校的老师去当评委,裁判是两个辩论社前几届还在校的前社长来抽签。

最终是今清是大四的一名学姐社长,听说以前辩论比赛也很厉害,尧大也是派出大四的一名学长社长,两人有丰富的比赛经验。

今清辩论社内,郑子严离开后,赵樱樱直接来了初赛,许言卿直接让姚湉初赛过后再进入晋级赛,投票时大家都没意见,这事就愉快解决。

“姚湉,你说咱们会赢吗?”

赵樱樱很是担忧,这次比赛可不是校内自己比,还是有些紧张胆怯。

“不用怕,做好万全的准备,剩下就看运气了。”

“你运气怎么样?”

姚湉抿唇,“一半一半。”

“对了,温珩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许言卿也很关心这个问题,要是下个月晋级赛不醒,那他们不就损失一名大将,赢的几率都小了。

“医生说现在情况很稳定,估计醒过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希望他能来看咱们的初赛,有他坐镇,我们都会安心很好。”

姚湉勾唇一笑,“会的,他一定可以。”

开完会,姚湉离开辩论社,打算将今天的稿件发表到网站,准备去图书馆一趟。

在快到图书馆大门时,谭悦坐在登记台打开电脑忙活,姚湉快步走进去时,谭悦有些心虚关闭页面,拿起本子写起来。

“姚湉,你来了。”

许老师从旁边走过来,一见到姚湉,有些歉意笑了笑。

“不好意思,有点事要跟你说一下。”

“许老师,你直说就是。”

“是这样的,现在谭悦回来了,那边的图书登记和整理都做得差不多了,可能不需要兼职了。

你这个月的工资,我会让人打到你卡上。

下次要是还有需要兼职,我会电话联系你。”

姚湉总觉得跟这个谭悦脱不开关系,这份工作还没做多久就不需要人了。

“好的,谢谢许老师。那个许老师,我能借用一下电脑查资料吗?”

“不好意思,非工作人员不可以使用电脑,请你理解一下,这是上面的安排。”

姚湉垂眸,眼下不能到图书馆发稿件了。

“好的,那不打扰您了。”

姚湉转身离开,出了图书馆后,打算去尧大找南晓蓁,这摆摊的事,还得做起来。

“姚湉。”

谭悦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她走到台阶上,本意是不想和这种人多纠缠,既然知道温珩的心意,也了解他们的来龙去脉,就没必要和谭悦有过多接触。

她快步走下台阶,谭悦大喊。

“姚湉,你站住。

我收到一封信,这封信你一定感兴趣,跟温珩有关,你不想知道吗?”

姚湉顿了下,信,又是信。

她手里已经有两封信了,谭悦的信,又是什么内容?

和温珩有关的信,谁写的?

她听着脚步声逐渐走近,怕被谭悦又诬陷一顿,赶紧转身离谭悦远远的,盯着谭悦的脸,警惕问道。

“你说吧,信上是什么内容?谁写的,为什么跟温珩有关?”

“你知道德仁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