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见两人打得天雷动地火的样子,从暗处跑到扶桑身边,啧啧称奇:“料事如神啊,这两人竟然打得不相上下,你从哪来找到的这个朋友?”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除了剑主之外和妖主谢凌打得有来有回的人。

看他的年龄也不大,又是个什么怪物?

扶桑没空回答他的问题,专心研究这该死的镣铐。

“明明已经解开了,为什么不打开呢?”锁孔已经打开,可是镣铐却毫无动静。

扶桑一时找不到源头,索性先停下来,静静思考。

司空听她一声嘟囔,转头看见扶桑盯着镣铐一副神游的模样。

“诶…你发什么呆呢,这可不是发呆的时候。”

他正准备推一下扶桑,哪知扶桑忽然一个激灵,反把司空吓了一跳。

“我知道了!这是子母锁!”

司空小心脏还被吓得砰砰砰,下意识反问:“什么?”

扶桑却兴冲冲拉他到床边四处寻找,须臾她眼前一亮:“找到了,在这里。”

果然如她所料,谢凌将母扣藏在了另一个位置,她赶紧回头指挥:“司空,快用灵力把这里打开。”

司空看见那里还剩的一个锁,顿时心里一个咯噔:“你真神了,好厉害…”

他是发自内心的说出这句话的。

扶桑才不吃他彩虹屁,拍他脑袋一巴掌:“别废话,快点。”

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蹭蹭。

扶桑没好气。

解开了镣铐之后,扶桑拉着司空,鬼鬼祟祟从一边溜出去。

那两人虽然打得凶,但都默契的没有离开妖主宫殿多远。

扶桑拉着司空,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狂奔。

狂奔到一半扶桑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她带着司空跑,应该是司空带着她跑才对啊!

扶桑果断叫司空带着自己跑,有了灵力加持,她果然没有这么累了。

因为剑阁的偷袭,妖域现在乱成一团,扶桑和司空伪装成猫妖和狗妖,混迹在妖群里,不着痕迹向南走。

司空一路走来,顿感疑惑:“不对,为什么南门的守卫会这么少?”

扶桑的脚步没停,简短回答他:“因为人都去东门了。

司空没跟上思路:“为什么?”

扶桑说:“谢凌太了解我了,并且他很聪明,他知道如果我想逃走,肯定会在最合适的南门和东门中抉择,而东门是大多数的人的选择,但他更知道,我不属于大多数的范畴,我会首先选择南门。”

听到这里,司空更是云里雾里。

扶桑没办法,继续解释下去:“我如此了解他,可他亦是了解我。他稍一思考便知道,我不会走南门,而走东门,宁愿多冒一些风险,也要甩掉他。”

扶桑哼一声:“可我偏不走东门,我就走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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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怕说得模糊,我再解释一下,谢凌猜到扶桑首先会选择走各方面都中庸的南门,可是她知道谢凌了解她,肯定会摒弃南门,走和大多数人选择一样的东门,而扶桑正是预判了谢凌的预判,依旧选择走南门。

get关键信息,“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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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扶桑:“别悟了,跟着我准没错。”

司空:“……”

别说,怪有安全感的。

两人走到南门,如扶桑想得一般无二,这里守卫并不森严,但也不少。

借着稀疏的月光,扶桑和司空躲在视角盲区,观察守卫。

“这可怎么办,怎么还有这么多妖?”司空压低了声音。

扶桑眼珠珠转了转,看了一圈周围,全是修为较低惊慌逃散的妖怪们。

“你储物袋里有些什么可以用?”

司空拿出来,在里面细细数了数,但是扶桑此刻却没有这么多耐心,她环视一周,心中立刻有了思量,直接问:“有镜子吗?”

司空一愣,回答:“有一面。”

“拿来。”

“哦。”司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听扶桑的话。

“你现在往妖群里扔几个灵气弹,吓吓他们,把场面搞得更混乱就行。”

“好。”

司空应下,手上兀自动作,就见蓝色的灵气光弹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扶桑无比庆幸自己以前因为好玩学过口技。

“救命啊,是修士攻进来了!”

“快逃啊!”

“快逃命啊!”

一会是中年妇女的声音,一会是壮年男人的声音,时不时还掺杂小孩的哭声。

好一招浑水摸鱼,动摇民心。

妖群一下像开了锅的沸水炸开,开始更疯狂往四周拥挤逃窜,动静隐隐吸引了守卫的注意。

“谁在作乱!”

为首的守卫发现不对劲,一声大喝之后走过来。

这几个光球落下之后便再无声响,他们难免怀疑。

不过这一切都在扶桑的预料之中。

扶桑见目的达成,拿起镜子,调整方位左右试过,对司空说:“等会我把镜子扔到半空中,等它到最高点,你就用灵力照它。然后我叫你抱着我跑你就跑,注意,这个过程时间很短暂,我们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

“好。”

司空不知道扶桑要干什么,只觉得她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

扶桑目光扫过站成一排的守卫,手上蓄力,算准了时机,往天上奋力一扔!

“司空,就是现在,照!”

随着扶桑一声令下,司空配合默契。

刹那间,圆月最亮的光正好照耀在镜子上,有了司空灵力的加持,现场顿时发出极亮的刺目光芒。

“现在,闭眼,跑!!!”

司空没有丝毫迟疑,一把搂住扶桑的腰,用尽一生中最快的速度往城门口。

城门并非是门,而是一个光圈。

流转着妖力,连通修士的世界和妖域。

“别怕,他们现在看不见。”

她轻柔的声音响在他耳畔,吐气喷洒在他脖颈,司空有点燥。

“谁、谁怕了!”

他有点慌张的否认。

扶桑拆穿他:“心跳得这么快,还说不是害怕?”

想了想,她又添上:“真不用害怕,经过我精准的预测,当守卫走到离我们十步的时候,他的视线在一定角度下正好和其他守卫成一条水平线,而月光反射到地面,灵光爆炸,这样强烈的光芒,他们不察,肯定会下意识闭上眼睛。”

她又拍拍他肩膀:“我们成功抓住了这个时机,以你刚刚的速度,他们反应不过来,你放心好了。”

“我真没害怕…”

风声擦着司空的脸颊过,却降不下少年脸上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