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被迫沉默:“…他们都这么厉害的吗?”

扶桑点头:“对于现在的我们,是很厉害。”

但是也不能太打击小孩子的自信心,扶桑又说。

“你现在还小,打不赢很正常,再练个百千年的就行了。”这个话术似乎似曾相识,不过不重要了。

司空:“……”

谢谢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你要怎么联系他,用这个通讯玉佩可以吗?”

扶桑想了想,拒绝:“不用,我身上有他给我布下的追踪符,到时候解开就可以。”

司空关注点却不一样,眉头皱起来。

“你身上为什么有你朋友的追踪符?”

扶桑想,总不能告诉他那个人想和她生孩子吧。

太少儿不宜了。

算起来,望宥现在肯定从东海回来了,找不到她,正是发疯的时候。

“他…怕我出意外”

顿了一下,扶桑没有什么底气的加一句:“…吧?”

司空直觉不对味。

“你那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

司空的脸一下子黑了。

“真是有意思…哼,算了,你把追踪符解开,召唤他倒是容易,但是咱们跑的时候不是一下就被抓住了吗?”

扶桑表示不要慌。

“我还有一个朋友,专门克他,到时候我再召唤他就行。”

司空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不会又是男的吧?”

扶桑啊了一声,愧疚的低下了头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扶桑已经用行动回答了他,司空忍不住阴阳怪气。

“那你的朋友还真是多!”

扶桑不自然的逃避他视线,嘴里打哈哈:“现在不是阴阳怪气的时候,快商量正事。”

司空哼两声。

“今晚剑阁那边会发起偷袭,妖域混乱,谢凌不傻,肯定第一时间来我们这里,这时候我把我朋友叫过来,等他们打起来,咱俩就趁乱走。”

“我观察过妖域的布局,南北略窄、东西略长。基本上布局整齐,东西对称,以妖主宫殿的中轴线向左右延展,南北一线。”

“而妖主宫殿是全城的核心,我的计划是打算从宫城之南溜出去,也就是咱们进来的那个门, 那个地方不完全偏,很中庸的选择,比起一般人选择的东门,我们走南门,显然更稳当。”

司空听着,脸色逐渐变了。

他看向扶桑,语气奇怪:“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扶桑看他警惕眼神,忍不住在他头上甩一巴掌:“装什么装!小孩子学什么大人模样。”

司空被打得发懵。

反应过来脸色爆红:“我就是问问你!那咱们都是第一次来,你却对妖域知道得这么清楚,当然要合理怀疑一下!”

扶桑伸手表示暂停:“好好好!那我就教你一招,凡事都要做好两手准备,如果第一个计划顺利,自然不需要第二个,可是如果不顺利,我们深入狼窝,实力低下,这不就是我为鱼肉他为砧板了吗!”

“咱们进城之后,修整了三天,你告诉我,你在干嘛?”

司空底气空空呐呐说:“那这里都是妖怪,我害怕暴露,自然是躲在客栈…”

司空渐渐有点明白扶桑的意思,恍然大悟:“原来你那几天出门是去踩点!我还以为你天生外向呢!”

“还外向!”扶桑一边打他一边恨铁不成钢的骂,“我看我像不像外向!”

司空四处躲避,嗷嗷叫唤:“错了错错!!!哎呀!你不能又打我的头…你还打!错了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她打人时,链子会发出清脆的响声,配合司空的惨叫,简直像一曲动听的音符。

忽然司空身形一顿:“有人来了。”

扶桑立马装作安静沉稳模样,司空见状也想去装一下,被扶桑拦住。

“不必了,他能看出来。”

扶桑的话落,紧凑插进青年沉而冷的声音。

“既然解开了,就不必装模作样了…”

司空望去,见谢凌端着一碗粥进来。

谢凌全程没有给司空一个眼神,走到扶桑身边,温和说:“桑桑,你累了一天,我给你煮了一点粥,是你从前最喜欢的口味。”

扶桑没有接过来。

“这里面没有药,是干净的。”谢凌对扶桑的任何一个小动作都了解透彻,他低下头,有点委屈说,“我只是想像以前一样。”

扶桑问他:“以前我们是师徒,现在我们是什么?”

“……”

“你说不出来对吗?因为你也觉得,这是错的。”

“不…”

谢凌仰起头,清晰地暴露了自己因为说话而滚动的喉结,一如当年在烟景峰上,他跪在扶桑面前,坚定地让她将自己逐出剑阁。

“不要这样…你是想改正错误吗?”

扶桑沉默,她当然要改正。

因为从始至终,这个错误就不该犯。

谢凌轻轻哼笑一声,性感的喉结再次滚动,他如此毫无保留展现在扶桑面前,似乎只要她想,她就能轻易掐住他脖子,让他甜蜜的窒息。

“那你杀了我吧。”

“把扶桑真人人生中唯一一个污点去掉,唯一一个错误修正。”

谢凌半跪在扶桑面前,像最虔诚膜拜神明的信徒,轻柔的在扶桑的手上落下一个吻。

“我愿意死在你手里,您赋予我新生,当然也能主宰我的死亡。”

他把头靠在她膝盖上,眼泪濡湿了那一块青色的衣衫。

扶桑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我是想将错误修正,却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她抬起手,却没有将手落在他柔软的头上,停在半空,最后收回去:“你糊涂了…”

扶桑感受到搭在自己膝盖的头轻轻摇了摇。

“若不糊涂,何以成就荒唐事。”

毕竟他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娶自己的师尊。

扶桑面对谢凌这样的犟种,也是没了办法,甚至生了些恼怒:“起来,我生气了,不许你靠。”

谢凌在这个时候还是很听她的话。

“桑桑,封后大典还在筹备中,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扶桑偏过头不看他。

谢凌并不恼,他知道,因为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扶桑才是真正恼的那位。

谢凌将粥放在桌上,离去。

经过司空时,他停下,若有所思:“你很幸运,我都有点嫉妒你了。”

以他的聪明才智不难猜出,凭这个傻小子是不可能解开他的禁制的,必定是扶桑在旁指点。

她可是他的师尊啊…

怎么可以去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