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是不得上席面的,江玥再嚣张,也只敢远远看着。
江玥在东宫过的憋屈,只想好好出一口恶气。她随手拽住了一个上菜的小厮,掏出一块赏银塞到他手里:“我与那平阳王侧妃有些不睦,想在这汤里加些佐料让她吃些苦头。”
小厮知道她是太子新得的美人儿,自然不敢得罪,把汤递给她:“玥宝林请,您有事只管使唤小的。”
春花接了汤,江玥挥挥手打发走小厮:“去那后头等着,叫你再过来。”
江玥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瓷瓶,把白色的粉末全倒进汤里。春花赶紧拦她:“小姐,这是让人腹泻的药,加这么多,侧妃怕是好几日都起不来床。”
江玥满不在乎:“你怕什么,她就是今天死在这,也没人查到我们头上。”
江玥加了药,把汤还给小厮:“去,把汤给平阳王的侧妃端上去。”
“这,”小厮有些害怕,谁知道她加的是什么,万一牵连到自己身上,命可比银子贵多了。
江玥不耐烦了:“你放心,她是我妹妹,我又不会杀了她,左不过是在家中时她处处高我一头,我出口恶气罢了。”
小厮见她怒了,哪敢再等,端着汤送到江绾席上。
江绾与柳静婉同席而坐,加上平阳王府无权无势,也没什么好处可捞。故此,那些贵妇人也不搭理江绾。
东宫里的酒菜是一等一的精巧,味道也是一绝,江绾吃得高兴。
喝了汤,不过多一会儿,江绾腹痛难忍,起身更衣。
“阿绾,要不要我陪你去。”柳静婉不放心,问她。
“不必,我很快回来。”江绾想了想又多说了一句:“若是我一直没回来,你就去找太子妃。”
太子妃生辰宴的席面,吃食都是讲究的,怎会突然腹痛?
江绾一人到内室更衣,秋月在外等她。
江绾很快收拾齐整,刚出房门。江玥带着人堵在门口。
江绾话也来不及说,就被按倒在地上,用一块儿白布堵住了嘴。她被两个肥壮的婆子从后门拖了出去,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江绾被拖进一个柴房,柴房满是灰尘,看样子荒废已久。呛得江绾喉咙发痒直想咳嗽。
江玥恶狠狠的盯着她,废话不多说,挥手给了她一个巴掌。江绾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江玥甩了甩手,抓住江绾的脖子:“你们一个两个,凭什么活得舒坦。”她的手劲儿越来越大,绾愈发喘不过气。
啪的一声,又是一掌。江玥疯魔了一样笑起来,冰冷的手摸上江绾的脸:“呦呦呦,这张小脸儿可真嫩,要是毁了,你那个夫君会心疼吧。”
江玥从头上摘下簪子,划上江绾的脸,撕心裂肺的疼和温热的血。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有人找过来了。江玥一慌,没时间走了,她拔下江绾口中的白布,反手把簪子插进自己的肩窝处。
那两个抓着江绾的婆子松了力,把她甩在地上。
江玥做完一切,门嘎的一声开了,一个妈妈看了一眼屋内的光景,冲门外喊:“快来人呀,快来人呀......”
太子妃很快赶到,命人噤声不许声张。江绾第一次见着了这位活在传闻中的太子妃。
她身上的气质与白若梅很是相像,透着浓浓的书卷气。眉眼柔柔的,神情淡淡的,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江玥恶人先告状,爬到太子妃脚边,拉住她的裙摆:“娘娘救我,这个贱人要杀了我。”
太子妃斜了她一眼,用脚轻轻踢开她:“来人,扶平阳王侧妃和玥宝林起来,宣太医。”
太医简单的给江绾上了点儿药,太子妃命人备车,亲自送江绾回府。
一路上,江绾靠在太子妃的肩上,太子妃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今天是我不好,耽误了功夫让你受罪了。”
马车行到王府后门,云景淮等在门口。来人说江绾上了脸破了相,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形。他赶忙去萧无恙府里抢了他府中的医士和上好的药材。
云景淮掀开马车帘,江绾带着帽帏,看不清她的伤痕。云景淮心里叹了口气,才把人放出去这么一会儿就出了事。
太子先下了马车,云景淮打横抱起江绾:“皇嫂辛苦,今日之事我心知非皇嫂的过错,可我还是想皇嫂能给平阳王府一个交代。”
太子妃微微点头:“你放心,我会查明此事,给你和侧妃一个交代。”
云景淮把江绾抱进玉琼苑,屏退众人,想要拿下江绾头上的帽帏,看看她的伤。
江绾死死抓住帽帏:“我脸上受了伤,相貌丑陋不堪,王爷还是别看了,让医士为我诊治吧。”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嗓子哑的听不出原本的声音。云景淮生怕自己再坚持一下,她就要哭出来了。
“行,”云景淮撒了手:“我不看,我让医士过来,有事你就叫一声。”
云景淮出了屋,让医士进去给江绾诊治。
云景淮想了又想,去找了宋叔儿。
“我明日去益州的行装可都理齐整了?”
“回王爷,已都备齐了。”
“去问问江绾的身边人,她要带些什么东西,一块儿装裹好了。”
“王爷这是,要带侧妃一块儿去?”宋叔欣喜道。他原还担心过,王爷不好女色,血气方刚的年纪连个思慕的女子都没有,如今与侧妃感情好,九泉之下,他母亲也能安心了。
“嗯,让她呆在这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那些豺狼吞吃入腹了,骨头渣子都留不下。”
宋叔笑笑,满是慈爱:“王爷对侧妃可真用心。”
“娶了人家捧在手心儿的姑娘,就应好生相待。这日子已经够难过的了,再整日耷拉个脸,还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