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这么被他三言两语给哄骗了?”

许谨音调拉长提高,眯着眼睛左右打量着陆屿,用极为怀疑的语气说:“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是个恋爱脑,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咖啡厅装潢简单低调,黑白搭配衬得店内更为的优雅。

小众的华语歌曲女声嗓音柔情似水,让人感到身心愉悦。

门口外挂着羽毛风铃,有人推门进来能够听到清脆的铃铛声音。

两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身后的盆栽将他们遮挡住。

“我也不算恋爱脑吧......”陆屿心虚地抿了口咖啡。

大胆地追爱到底算哪门子的恋爱脑。

况且纪寻看起来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不过跟一开始的他对比,这时候的心态确实偏向于相信纪寻多些。

许谨恨铁不成钢:“他说跟陆然没关系就没关系啊?没有点什么表示么。”

陆屿虚心请教:“什么表示?”

总不可能过去给陆然一巴掌来证明自己的决心吧。

或者是公开?

可是他们现在只是追求的关系,还没到公开的地步。

“....我也不知道。”许谨摸了摸鼻子,“到时候让赵斯鸣帮你查查,他工作上跟纪寻会有接触,稍微花钱应该就能够查到他们两人有没有关系。”

陆屿顿时想到那天在酒吧里看到陆然同纪绥在一起,那时的许谨刚好被顾煊带走并不知道这件事。

“应该没什么关系,”他又言,“毕竟陆然看着跟纪绥关系密切。”

言罢,把那日见到的事情以及猜测告诉许谨,“我觉得他们两个可能有一腿,纪寻再傻也不可能喜欢一个跟纪绥关系好的人啊。”

要知道就算现在对方是纪氏总裁,可纪老爷子手上还握着一大份的股权。

两人估计私底下还在为了那股权明争暗抢,只是现在没有把这件事舞到明面上。

“这倒也是......”许谨若有所思地点头,他也想到了现在纪家的那些事情,随即开口说,“过段时间不是纪家老爷子大寿吗?到时候你去吗?”

“以个人名义去还是陆家的。”

陆屿回答:“人家也不见得会请我个人。”

他在云城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纪家直接甩他几条街。

哪儿还有时间来搭理他这个排不上什么名号的小喽啰。

况且那里都是云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聚集地,虚伪、贪婪以及攀比的恶臭俗气让他感到反感。

特别是有的人属于两面派,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稍不慎就会进入那些人的圈套内。

“纪寻啊!”许谨说道,“那是他爷爷生日,有点诚心也会邀请你去。”

“再说了....说得好听是过生日,不好听就是相亲大会,听说那天纪家老爷子要提出股权转让条件。”

言罢,许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奇地说,“不过这个隐蔽工作做得挺好的,到现在还不知道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我觉得纪老爷子应该比较偏向于纪寻多一些。”

主要还是纪绥这个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空有野心没脑子的代表。

倘若纪氏当真就落在他的手上,这百年的家业没几年就得被败光。

“现在的纪绥看起来也不像以前那么混蛋了。”陆屿轻笑,“赵斯鸣之前不是还在群里说吗?他接手了纪家的分公司,干得还不错。”

同样是纪琮的儿子,可两人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纪寻甩纪绥八百条街。

许谨乐呵地笑了,“估计也就这能玩一下小公司。”

倒也不是他们贬低纪绥这个人,长得确实完美的继承了纪琮的长相,与纪寻亦是有三分的相似。

身高腿长,俊美邪肆。

就是这个人品不太行。

以前读书时,纪绥嘴嗨了一下就被陆屿揍,事后他们三个人还曾经拿过麻袋在对方喝醉时在小巷口拦着套麻袋又是一顿揍。

这导致纪绥这个名字在他们之间成为了傻逼代名词。

“别提这个晦气的东西,”陆屿端起咖啡,“犯恶心。”

许谨啧啧两声,“可偏偏你最讨厌的两个人搅合到了一起。”

“怪不得有成语叫做‘臭味相投’。”

“还有那个什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

“简直就是可以完美的诠释。”

陆屿没有反驳,显然是认同了好友的话。

“对了......”许谨倏尔面露出一丝疑惑,“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你说。”

“就是我觉得顾煊有事情瞒着我。”

陆屿眉梢一挑,“方便说具体的吗?”

“就是前两天的时候,我爸爸不是喊我回家吗?本来说是住三天,但我跟顾煊在一起待久了习惯,没有他我真的就是睡不着.....”

“说重点。”见人开始秀恩爱,陆屿当即打断。

许谨委屈地说:“然后我就提前一天回去打算给顾煊一个惊喜的,结果发现家里没有人,到了晚上也没回来。”

“我给发消息问在哪里,他告诉我在家。”

“我还让打了视频过去,结果他都不接。”

闻言,陆屿皱眉,“为什么不接?是拒绝了还是一直打不通。”

“他挂了。”许谨伤心透了,“跟我说信号不好。”

“那你们现在......”

坐在对面的许谨抿了下唇,“没吵架,我也没问他去哪里。”

听到这话,再看到好友脸上那难过的表情,陆屿默默地叹气。

何时对方也变得会为了维持感情而不过问过多另一半过多的事情呢。

终究还是爱得太深。

“我觉得你可以问清楚,”陆屿委婉地说,“毕竟你之前不是说他身份证上写的是郊区乡下的地址吗?万一那天他确实是回家了呢。”

许谨沉默不语。

“我也这么想过,所以我没敢问太多。”

“我怕他嫌我烦。”

“毕竟我大了他整整七岁。”

陆屿认真地说:“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免得两人之间产生些没必要的误会矛盾。”

就如同他与纪寻般,明明可以不用分别五年,却因为误会而差点错过彼此。

自责与难过的同时,更多的还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