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俗情歌：5.监护人
“柯莱啊，又出来买早餐啦？”
柯莱背着书包刚走到巷口，便看到幸福家超市的卷帘门半开，店主奶奶热络的喊她。
“嗯。”柯莱腼腆的笑笑，又说道，“奶奶早！”
“来，喝个牛奶，多喝牛奶多长高。”店主奶奶取了一袋温热的牛奶不由分说塞进柯莱手里。
柯莱的脸一瞬间变得通红，奶奶慈爱的看着小姑娘。
“诶，柯莱，我跟你打听一下哦。”奶奶边说还边冲柯莱眨了眨眼，又压低了声音，问道——
“霍尔啊，有时候回家脸上衣服上都脏兮兮的，他在学校是不是被什么人欺负了？”
听到这话，柯莱一时间怔了怔，店主奶奶的孙子霍尔跟自已是同班同学，也就是昨天被扎克用纸团爆头的第一排男孩。
“是……”柯莱刚嗫嚅着打算开口，却先听见奶奶身后传来的声音。
“柯莱，快迟到了，我们一起走吧。”
是霍尔。
初中的男孩子刚开始抽条，霍尔站在柯莱面前却也高了她大半个头，柯莱费劲的抬头，却先看见男孩眼底切切的恳求。
柯莱嘘声，再次看向奶奶时，只道谢道别，又微笑着试图宽慰面前这个担忧孙子的老人家。
……
学校并不远，过个马路就到学校的南门，但不知道哪个领导想出来的，早上学生只能统一从北门入校，所以柯莱每天不得不早起十五分钟，沿着学校围墙绕一大圈，再从北门进。
和霍尔一前一后走在这条路上，还是让柯莱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虽然她和霍尔是同班同学，但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交集，只是因为两人家住得近，难免不了要打个招呼点个头什么的，但最多也就这样了！
柯莱发誓！
哦，不对……还有作为学习委员的霍尔来收作业时，柯莱偶尔忘记写了，求霍尔先去收别人的，她马上抄完，不是，写完，就交过来。
对！他们之间只有这点交集，别的是一点都没有了！
所以现在这种只有两个人的场合她是真的很不擅长应对啊！该说点什么好啊……如果安柏在就好了……
正当柯莱脑内发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直走在前面的男孩却放缓了脚步，在柯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两人逐渐变成了并排。
“柯莱……”霍尔开口说道。
“嗯……啊？”柯莱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
“昨天的事，谢谢你们，我听说扎克他带人去堵你们了。”霍尔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垂着眼眸，像是很苦恼的模样。
“没关系，刚好警察叔叔就在附近，没有大事……”柯莱一边说一边不自觉攥紧了手里喝空的牛奶袋子。
“下次，你们就不要再帮我说话了，这不值得。”霍尔的声音很轻，让柯莱想起去年那场雪——悄无声息的降落，然后是铺天盖地的白。
“本来就是扎克的错，你越不反抗，他越发……”
“我知道。”男孩声音异常平静，轻轻打断了柯莱。
“谢谢你……还有拜托你，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我爷爷奶奶，他们年纪大了，不能让他们为我操心。”霍尔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说道。
“……”柯莱心里久违的感到一丝愤怒，她又无法解释这愤怒从何而来，而或许是霍尔认真的神情，让她败下阵来，答应道——
“嗯，好的。”
……
正如赛诺判断的那样，提纳里家里的灯死于电路老化而不是灯泡的原因。
下班后的提纳里赶去隐匿在市场角落里的五金店，购入了新的灯泡。
在自已动手换灯泡无果后，提纳里只能求助外援——上门服务的老电工，一看，这可是大问题，狮子大开口要价“500”。
提纳里看出了对方就是欺负自已是个面生的外乡人，但又没办法，他梗着脖子跟人砍价好说歹说，最后师傅同意450元帮他换全屋的电线。
提纳里兴奋不已，为这么多年第一成功砍价胜利的五十元，却不想，师傅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束了工作。
这五十块钱好像也没那么让人开心了……
在确认了屋内重获光明之后，提纳里揣着手机下楼去小吃街买点吃的——自已白忙活快俩小时，这会儿才终于感到一阵饥饿。
又是熟悉的小吃街，脑袋里装着事儿的提纳里，下意识右转，远远看到“口袋饼”的招牌时，提纳里才反应过来。
“柯莱……”提纳里走近小摊，才发现柯莱这会儿并不在摊上，还是那个戴着口罩看起来冷冰冰的老板。
好像听到来人叫了柯莱的名字，男人懒懒抬眼看过来，说道——
“找柯莱有事？”
可提纳里在听到男人声音的那一秒，几乎是立马就炸了毛——
这不是昨晚楼下那个黑社会老大吗？！
很显然，赛诺并不知道自已在提纳里居然是这样一个形象，只是眼前男人不说话，他也就抱臂等着。
正当场面一度陷入僵局时，柯莱出现了。
“提纳里老师！您怎么来了？”柯莱手里正端着一盆生菜——今天忘记放到推车上了。
“我路过……”提纳里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心虚。
“老师？”赛诺挑眉，看了眼柯莱。
“对呀，这位就是我的新班主任——提纳里老师，老师，这位是我的监护人，赛诺先生。”柯莱作为中间人，正式的介绍了双方选手。
提纳里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略显狗腿的先打招呼道——
“你好你好，柯莱爸爸。”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完之后，居然第一次同时从跟前这对父女的脸上看到了“一言难尽”。
“……”
“……”
“今天要荤的素的？”赛诺深呼吸之后问道。
“呃……素的？”提纳里小心翼翼说道，完了，这黑社会老大脸看起来这么黑。
……
“哦，原来是这样，那赛诺可以算是你的舅舅对吧？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提纳里在听了少女三言两语的简述后，认真的道歉。
“也可以这么算啦，主要我妈妈和赛诺先生也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我也不会叫他舅舅。”柯莱倒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正当两人围坐在小车后面的小桌说话时，赛诺渐渐逼近——
“诺，素的！”
赛诺将一个大碗放在桌上——里面是清炒土豆丝和番茄炒蛋，很满，满到提纳里快看不见下面的米饭了。
“老师，你多吃点。”
不知道是不是提纳里的错觉，他总觉得赛诺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