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东方瑾回府时,她刚准备吃晚饭。东方瑾就直接坐下一起吃了,边吃边说早朝上的事情。
“哦,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恭喜你了,离目标又进一步。”乐姝卿拿起酒杯敬了他一杯酒以示贺喜。
“你都知道了?府里要进女人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东方瑾饮下一杯酒,诧异地问道。
“嗯,都知道了,镇北将军府的萧语清怕我会生气,她接完圣旨就跑来跟我道歉,说是不是有意跟我抢你的。所以我都从她那里知道了,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的两件事情。贺喜啊,你又多了很多美人。”乐姝卿边吃边说,头都不抬。
东方瑾很是无语,不甘心地抱怨道:“你这女人,真是一点儿也没把我当回事儿,我们相处了这么久,虽然你说自己有爱人,但是你就对我一点儿也不留恋吗?我可是把你放在心里的,完全没有把其他女人当回事儿。”
“别,你还是把心留给你的女人吧。我这人心眼儿小,不喜欢跟人分享,不管是东西还是人,我都喜欢独享。我们俩是没有可能的,所以你别费心思了。好好对那些女人,虽然有些是冲着荣华富贵来的,但是有些也只是被迫地接受命运的安排,这些女人一辈子都在你的身上,你还是要尽些心,谁的命都只有一次。”乐姝卿劝说道。
“你不是就不止一次吗?”东方瑾反问道。
“所以我不是一般人,况且我也是亲自经历过死亡的人,最有发言权。别人我不管,萧语清跟别人不一样,她是个好姑娘,也是我认可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护她一世安稳。我已经告诫过她了,不会耍后宅女人的那一套,以后王府的事情我会慢慢交给她。希望你能答应我这个请求,在我看来,她确实是值得你尊重,能陪伴你一生的人,不管你以后有多少女人,只要她不改变初心,不去害人,你都要护着她。作为回报,我可以多帮你做一件事。”乐姝卿语气由开玩笑变得郑重起来。
“好,我记住了,只要她一直保持本心,我会护着她一生的。”东方瑾也承诺道,他还是相信乐姝卿的眼光的。目前为止,除了宋家的三个姑娘,也就三公主大公主和这个萧语清能入她的眼了。
乐姝卿举起酒杯:“谢谢,我这姐妹就交给你了。另外,给你提个醒,有几个女人你可以宠,但是要注意分寸,因为她们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谢氏。”
东方瑾点点头,继续吃菜:“你说,我会记住的。
“永安侯府的俞婧一,户部侍郎府的秦嘉忆,这两个女人都是心思深沉,颇有心计,喜欢挑拨他人为自己出力,又会装乖扮可怜的人,男人都很吃这一套。还有礼部侍郎府的杨琬怡,当然还有福安公主的孙女魏倾颜。这两人虽然性格智谋都不及前面的两人,但是都爱慕于你,且嫉妒心都强,女人嫉妒起来可是会发疯的,况且魏倾颜的身世还不简单。其他女人我没有接触过,了解的不多,你自己慢慢看吧。”乐姝卿看着朋友的份上提一嘴,至于能不能听劝,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事了。
“好,我记住了。定安公府的赵苡凝和刑部尚书府的丁韵初,是我两个伴读加朋友的妹妹,我会提醒他们两人约束好自己的妹妹,其他人若是有敢惹你的,你尽管处置,不用看我的面子。”东方瑾也对她叮嘱道,在他心里,乐姝卿比任何女人都要重要,不希望她受欺负。
“放心,我会的,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你这一点儿,倒是不愧于认识一场了。”乐姝卿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夸赞道。
“呵,也就你这女人比较冷酷,一直无视我的好,忽略我对你的心意。”东方瑾也学着她的样子白了她一眼,随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如果将来你找到了那个让你一直记挂的男人,却发现他已经变了心,记得回来找我,皇后的位置我会一直给你留着,我心里也会始终都给你留一个位置的。”东方瑾再次强调,虽然对方一直不肯跟他谈论感情,但是他越发地感到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他想抓住却抓不到,这种无力让他很心慌。
“放心,他若是变了心,我会自己一个人游遍天下,我的人生不会围着任何一个男人转的。而且我也可以坐拥无数美男,凭什么你们男人就可以风流快活,我们女人却不行呢?”乐姝卿还是拒绝了他的感情。
“你可真是个狠心的女人!”东方瑾心涩无比。
“彼此彼此,就像你不会围着一个女人一样。”乐姝卿丝毫不退让,岂能让渣男轻蔑了?
“哼!我就算只围着你一个人转,你会放弃那个男人?”东方瑾语含妒忌地嘲讽对方。
“自然不会,所以你还是做你的风流太子吧。”乐姝卿对东方瑾的定位是,合作伙伴,最多也就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我就知道!若是你找到了那个男人,能不能让我见见?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能让你如此的死心塌地。”东方瑾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让乐姝卿念念不忘,连皇后之位都不屑地舍去。
“看缘分吧。”说着乐姝卿喝了口鲜菌汤,“对了,你那些女人是你安置还是我安置?算了,还是你来吧,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哪一款,万一安排的不合你心意,岂不是弄巧成拙。”
东方瑾知道她又是故意扯开话题,也就没有再继续纠缠了。“你那么看重萧语清,就将最好的关雎院给她吧,你觉得怎么样?”
乐姝卿觉得这个安排不错,关雎院是比正院稍小一点儿的院子,不论是位置,还是景色,都不是其他院子可以相比的。“可以。我说真的,你试着跟语清相处下,看看她是否是你喜欢的类型,不过妻子的人选,我还是相信她是最好的那个。若是你们两个能互生情愫,对语清来说,这一生也不会那么悲凉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对妻子来说是最可悲的。”
“好,我会的,不管如何,既然答应过你,我都会护她周全的。镇北将军一家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又都为景朝奉献一生,就冲着这,我也会善待她的。”东方瑾再次保证。
“嗯,那我就放心了。”乐姝卿还是相信他的人品的,除了在女人方面渣了点儿,确实是不错的皇帝人选。
两人吃过晚饭后各自回去歇息。第二日东方瑾将拟定的后宅女子的住处都定下来,让人拿给乐姝卿过目,虽然她不想管,但是东方瑾还是习惯了事事都要跟她说明。
乐姝卿随意翻了翻,除了两个侧妃是无人住过的院子,其他人的都是最初被罚为浣衣婢的女人住过的地方。对此她没什么意见,反正也不是自己住。
两位侧妃,萧语清住最好的关雎院,赵苡凝住潇湘院。
良娣中,丁韵初住芳颉院,魏卿颜住浣溪院。
三个昭训,俞婧一的是踏雪院,杜佳莹是芙蓉院,顾念一是春锦苑。
而承微的则是小一些的院子,秦嘉忆住的是漪兰院,不过里面的珍品兰花早就被乐姝卿搬走了。杨琬怡被分到倚梅苑。
下午的时候,宋家的三个姑娘携手来找乐姝卿,这三个姑娘品性都不错,比乐姝卿小了一两岁,四人倒也玩的不错。
乐姝卿刚午睡醒,有点儿懒洋洋的,见了三人,就从软塌上下来,四人围着一个小方桌喝冰饮。一杯下肚,乐姝卿才觉得活过来了。夏天真是让人昏昏欲睡。
“这会儿还这么热,你们怎么过来了?”乐姝卿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三人互相对视了几眼,悄悄地用眼神鼓励对方去说。乐姝卿一看这样子,就猜到是什么了。“你们不会是来安慰我的吧?因为太子要娶别的女人了?”
三人中最大的宋怡畅悄悄地观察着乐姝卿的神情,发现她没有生气,才委婉地措辞道:“也是京城都传遍了,说太子府一下子要进九个女人,家世都很高,还有太子的表妹在,我们是怕你被这个消息弄得心烦,才想来看看你的。”
宋怡畅比乐姝卿小了半岁,整十六岁,也该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只是她是商贾之女,虽然跟太子府和三公主的关系都不错,但是那些权贵之家也是看不上她的。不过她也不着急,加上跟乐姝卿相处了一段时间,深受对方影响,对男人没有什么想法,人品好就行。
“嗤,你们三个连嫁入都没有,还想着来安慰我。你们懂男女之情吗?怎么就觉得我会伤心难过呢?难道你们没看出来我跟东方瑾压根儿就不是男女关系?”乐姝卿是被三人逗乐了,这几个都是感情小白,连情窦初开都没有,居然想来给她当情感开导师。
“啊,不是男女关系,可你们不是夫妻吗?那还能是什么关系?”最小的宋纾意不解地问,她已经十四岁八个月了,再有四个月就及笄了,虽然没有喜欢过人,但是觉得夫妻就该是父母那样的。
“也不瞒你们了,我跟他是合作关系,等他当上皇上的那天,我就会离开,去游历大好的河山。不过东方瑾答应过我,三代内会一直保着你们宋家的皇商地位,护着你们周全,只要你们不犯错。你们回去后跟外祖父外祖母也都说下,别让他们操心。我本来就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有兴趣跟很多女人共事一夫,一生都耗费在后宅里。”乐姝卿也不打算瞒着宋家人,之前是跟他们还不太熟悉,所以就没说。
“表姐,你真的决定了啊?”十五岁六个月的宋馨烟追问道,语气里隐隐有些羡慕。
“嗯,早就决定好的。”乐姝卿潇洒一笑。
“那表姐,你可不可以带上我啊?我从小就想去外面游历,可是爹娘都不放心,要是跟表姐你一起,爹娘他们肯定会同意的。”宋馨烟满眼期待地说,语气里的激动都遮掩不住了。
“你可要想好了,你不会武功,跟我一起浪迹天涯,可是很辛苦的。”乐姝卿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温柔的小姑娘居然有一颗豪放不羁的心。
宋馨烟不住地点头,双眼直冒星星,央求道:“我想好了表姐,我不怕苦,不怕累,只要你带着我,我保证不抱怨,不拖你的后退。表姐,求求你了,你就带上我吧!”
宋怡畅轻轻地挑起细眉,疑惑地问:“馨烟,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我居然不知道。”
宋馨烟转头看着她,整个人都灵动了不少,没有了往日的乖巧。“我从小就是这样想的,只是爹娘不肯答应,还不让我再提,我才没有跟你们说的。”
“嗯,这么一说,确实很令人向往。表姐,要不你也带上我吧?反正我对嫁入没什么期待,男人都是妻妾成群,我们这样的身份,权贵之人又看不上我们,我们自己也不敢嫁到那些人家。而商人,很多比当官的还要厉害,不仅府里有不少女人,就是外面也经常养着女人。我是真的不想嫁给这样的男人。”宋怡畅落寞地说,她已经是要面对这些问题的了,近来来家里说亲的,大都已经有了不少小妾,她实在接受不了。
宋纾意见两个姐姐都要去游历,也着急了,怕自己被落下,急忙出声说:“还有我,我最喜欢去外面玩了,你们也要带上我,不能把我一个人丢下。”
乐姝卿没想到这三个姑娘的思想居然如此前卫,很值得赞许,不过她也没有直接答应。“你们还是回去跟父母商量好再说吧,只要他们同意,我就带着你们。”
“真的?那大姐二姐我们赶紧回去吧,先把这事情搞定了,反正表姐也不伤心,我们不用安慰她了”宋纾意直接站起身,拉着那二人就要走。
“哎,你怎么还是这么猴急的,小心点儿,别摔了,又不急于这一时。”宋怡畅连忙拉住她急匆匆的脚步。
“那表姐,我们就先回去了啊,等父母一同意,我们就来找你。”宋馨烟跟乐姝卿施了一礼,也跟着向往走去。
乐姝卿嘴角勾起了笑容,无奈地摇摇头:“这三个人,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宋家前厅里,众人听到宋家三姑娘的话后,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宋老太爷跟她们确定:“太子妃真是这么说的?她不愿意当皇后,要去游历天下?”不是他不敢置信,只是这消息太过匪夷所思了,天下女人做梦都想要的皇后之位,却被外孙女轻易地放弃。
“是的,祖父,表姐已经答应我们了,她会带着我们一起的,祖父祖母,爹娘,这次你们可不能再阻拦了!”宋馨烟双眼熠熠发亮,嘴巴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露出整齐的一排牙齿。
她的父母对视一眼,然后齐齐地看向宋老太爷。“父亲,既然太子妃决定了,我们也不好阻拦,皇宫的生活本来就比较艰险,小妹就留下这么一个血脉,她既然喜欢,我们还是支持她吧,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父亲母亲,太子妃她一看就是喜欢自由的人,让她天天待在后宅,跟一帮女人争来斗去,她定是过的不开心。她想去外面看看,我们就多挣点钱,同样能给她提供好的生活。”
三个姑娘也都看着二老,眼含期待。
“罢了,她一个人,没有背景,在宫里生存不易。我们就尊重她的意愿吧。”宋老太爷终是松口了,不是他贪恋权势,只是这世道民不与官斗,若是没有了太子妃的身份,怕外孙女以后被人欺负。
“祖父不用担心,太子对表姐是很好的,府里的侍卫暗卫都随表姐用,以后即使表姐离开,相信太子也会派人暗地里保护她的。”宋怡畅知道祖父是真心为表姐担忧,就想法开导他。
“是啊,祖父,太子对表姐很好的,都不敢惹表姐生气,他肯定舍不得让表姐被人欺负的,而且到时候我们可以雇人当保镖啊!”宋纾意最是活泼,人也机灵。
宋老太爷思索一番,觉得这也是一个办法。“文赫、子灏,你们从现在就开始招募那些武林高手,一定要请厉害的人,保证她们几个姑娘的安全。”
“是,父亲。”老大宋文赫和老二宋子灏连忙答应下来,他们都有女儿跟着外甥女,多请些高手保护,自己也能放心。
宋家三姑娘隔天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乐姝卿,对于宋家人的关心与好意,她也没有拒绝,就让宋家人自己准备着,也能让他们安心。
第二日,东方瑾在聚福来请三个伴读吃饭。三人如今对东方瑾更加多了份恭敬,对方已经是太子了,未来的皇帝,不再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瑾王了。有些事情,是需要改变了。
东方瑾一进门,三人立即跪地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不用多礼。今日请你们来是有正事要说。都坐吧。”东方瑾微微颔首,虽然他表现的还是跟以往一样亲切,可是三人却不敢逾距半分。
等三人都恭敬地坐好,东方瑾直接开门见山:“今日来,主要是找明楷和彦烁的。我也没想到父皇会让她们二人进府。我想听听你们的意思,真实想法。”
赵明楷和丁彦烁互相看了眼,又移开视线。赵明楷见太子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称呼自己,并没有摆架子,也就直接说了。“殿下,小妹她一直倾慕于你,你是知道的,但是父亲母亲并不是很赞同,小妹被家里宠的太过天真,没有心计,后宅里的那些争斗手段从未教过她,我们本来也只是想让她嫁一个身世普通的男子,这样不怕小妹将来被欺负。现在忽然被赐婚,我们是担心不已,但是又不能抗旨。我们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只希望她能平安快乐的活着。明楷求殿下能护着她平安。”说完直接跪地一拜。
还没等东方瑾开口,丁彦烁也跟着跪下了。“殿下明鉴,我们也是这个意思,父亲母亲只希望妹妹能平平安安,不被人欺负,顺遂一生,就知足了。”
东方瑾跟两人一起长大,对彼此的性格都了解,这三个伴读的家人也没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对自己也算是支持。“我来就是要说这件事情的。你们两人的性格我也了解,你们的妹妹虽然不怎么见过,但相信也都是品性良好的人。我今日跟你们保证,只要她们两个安分守己,不要掺和任何的争斗,对太子妃恭敬有礼,我自会护她们一世周全。”
赵明楷和丁彦烁闻言便放下心来,只要太子这样保证了,他就一定会做到。
于是赵明楷也保证说:“殿下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妹妹,让她安心地过自己的日子,恭敬地侍奉太子妃。”
“是的,殿下,我也会警告小妹的,让她听从殿下和太子妃的命令和安排。”丁彦烁也连忙表明立场。
一旁的宋孜贤也帮两位好兄弟说话:“是啊,殿下,他们两人的妹妹,我也算是见过几次,都是性情温婉的人,再有他们在后面时时提醒,不会给殿下惹麻烦的。”
东方瑾满意地颔首,就怕人心易变,沾了权势便舍不得放手,愈发地贪心,好在都是明白人。“嗯,我相信你们。她们守礼,我也不会亏待了人。你们只要记住,我不喜欢惹是生非的女人,最重要的一点,太子妃的位置任何人都不可肖想,不管任何人,若是敢欺负太子妃,我会让他满门陪葬。”说完属于上位者的气势一下子爆发出来,再没有了往日的温和。
“是,臣等一定谨记于心。”三人都被东方瑾的气势所迫,皆恭敬地跪下表衷心。
“好了,起来吧。你们都是跟我一起长大的,你们的衷心我一直看的见,将来必然不会亏待你们。”东方瑾含蓄地给了三人一个承诺。
“臣等定会竭尽全力为殿下效命。”三人又行一礼,才起身。都是聪明人,自是知道该如何做。
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这天就是九位妃嫔进府的日子。太子府里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九位妃嫔按照位份依次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