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制造者

谢又鸣注意到林栖的话：“怎么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林栖走开几步，让谢又鸣站到可以看见横幅的角度：“鸣哥，你自己看吧”。

谢又鸣站到林栖的位置，看到林栖想让他看的东西后，不禁挑眉。

其他几人见状，也纷纷走过来，想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直到横幅上的字出现在他们眼中，一个两个都被极具现实气息的内容冲击得表情诡异。

宋秋率先打破萦绕在众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开玩笑般地猜测：“难不成制造这副景象的人是一名房产销售？”

哪知谢又鸣却很赞同宋秋的玩笑话：“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他对宋秋道：“你去高处看看这片建筑是从哪些方向开始消失的”。

宋秋瞬间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好的，老大！”

他抬手一挥，众人身后的涟漪逐渐消散，但很快那片涟漪又重新出现在众人前方，宋秋一脚迈入其中不见踪影。

林栖现在没有半点头绪，他很好奇谢又鸣叫宋秋去查看建筑消失的方向是什么用意：“鸣哥，你有什么想法？”

谢又鸣看着远处被无皮人包围起来的地方，微笑道：“你不觉得制造者可能还留在附近吗？”

如果制造者还留在附近，那么他所在的地方一定是最后消失的。

同时，建筑的消失也代表着制造者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最糟糕的预测就是，他已经被无皮人同化，并且受伤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姜黎能治疗的最长时限。

林栖听懂了谢又鸣的言下之意，也就是说，他们现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这片建筑的制造者。

至于对方的身份之谜，找到他之后自然就揭晓了。

几分钟后，宋秋从涟漪内重新返回此处。

谢又鸣问道：“怎么样？”

宋秋表情严肃，看起来情况不容乐观。

“老大，这片小区消失的速度超过我的想象，先前我只是发觉边缘的建筑在变淡，但当我从高处往下看，我发现不仅仅是边缘在消失，处于小区中心的广场和绿化带同样在逐渐变淡”。

也就是说，整个小区建筑消失的方向是由外至内、由内及外，双向同时进行。

“按照这个速度，到整个小区全部消失，恐怕不到十五分钟”。

就在几人说话的这个关头，可以明显看到建筑群外围的几栋楼轮廓已经变得极淡，仿佛这些建筑的图层正在被人一点一点抹掉。

谢又鸣凝神盯着不远处的建筑，表情未变，几息后，他突然问宋秋：“你觉得是外围的消失速度更快，还是中心的消失速度更快？”

宋秋回想了一下自己看到，不太确定地说：“应该是外围？毕竟最开始变淡的也是外围”。

谢又鸣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好，那你还记得，围绕着小区中心广场的有几栋建筑吗？”

这次宋秋回答得很快：“只有3栋，这3栋明显比周围几栋占地面积要大得多，而且楼与楼的距离也宽很多”。

谢又鸣扫过众人：“那好，现在我们分头行动，分别去那三栋楼内看看，记住，找看起来有人居住过的地方。如果有人发现了这样的地方，就大声叫宋秋”。

他转头对宋秋嘱咐：“你速度最快，听到声音后，先把姜黎送过去”。

宋秋：“明白！”

谢又鸣接着对剩下的人道：“我、林栖和严子逸一组，姜黎和段风一组，宋秋单独一组，加上我刚刚说的，有异议吗？”

“我有异议！”

众人看向段风，只见淼淼操控着他喉舌说道：“我想和林栖……唔唔……”

淼淼接下来的话，被段风捂在嘴里了。

可喜可贺，段风终于学会了手动暂停水货的活动。

然后他就被自己咬了。

林栖趁淼淼没空说话，赶紧一锤定音：“大家都没有异议，鸣哥，我们出发吧”。

谢又鸣没有拆穿林栖的小心思，示意宋秋打开空间隧道，将众人传送过去。

宋秋伸手，涟漪再次出现，这次毕竟多了三名非队友，他在众人进入之前提醒道：

“小区内有很多无皮人在游荡，无皮人害怕阴影，安全起见，我会直接把你们送入建筑内部……进入后，最好不要随意走出去。”

谢又鸣接过宋秋的话：“宋秋说得对，如果觉察到建筑正在消失，不必再查找，先回到楼下，来不及下楼就呼叫宋秋”。

交代完注意事项后，段风被姜黎拽着率先迈入涟漪。

林栖还能听到淼淼抱怨：“我想跟林栖一组的”。

接着是段风真诚的声音：“姜小姐，相信我，我非常愿意和你组队，感谢你救了我……”

好在淼淼只能操控段风说话，而不能操控他的行动，段风没有一点反抗地跟着姜黎消失在了涟漪之中。

等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宋秋再度打开一个新的空间隧道。

这次是谢又鸣、林栖和严子逸。

很快，宋秋本人也消失在原地。

跨过涟漪后，林栖来到了一栋大厅内标有“16”字眼的大楼内，透过玻璃大门向外看去，由砖石铺就的小道，还有草地上，密密麻麻的无皮人正在漫无目的地行走。

如果不是它们诡异的外表和行走姿态，这一幕看上去，实在是太像生活气息浓厚的人类小区。

不过，林栖仔细观察附近几栋楼发现，每一层楼的房间几乎都是空置的，维持在刚建成的样子，没有任何入住或者人为留下的痕迹……难怪要在外面挂着抛售的横幅。

靠近门口的那些无皮人发现了建筑内有活人的踪迹，调转方向向他们走来，但门口房檐投下的阴影让他们不敢靠近，只能在外张着嘴无能狂怒。

看它们的口型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惜传到活人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弱不可闻的嗡鸣声。

林栖一边观察一边问谢又鸣：“鸣哥，你怎么知道制造者就在这3栋楼中？”

谢又鸣这时候倒是不着急行动，他此时显得十分从容淡定：“我说我猜的，你信吗？”

林栖和谢又鸣在对话时，严子逸悄悄走到林栖的另一边，远离了谢又鸣。他自以为做得很隐蔽，却不知被两人看个正着。

林栖觉得谢又鸣可能还真是猜的，只不过他是从众多选择中，选择了赢面最大的那个选项。“信，怎么不信”。

同时他心中又升起了另一个疑惑：“不过，选择我和严子逸组队，总不是随便选的吧？”

谢又鸣轻笑一声，看着偷偷摸摸的严子逸：“你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吗？”

林栖也想起了那个见到自己亲哥就像老鼠见到猫的某人，表示认同：“确实很像，那我呢？”

严子逸总觉得他们两个在说自己，但他见谢又鸣正要回答林栖的话，一时半会没敢开口问。

“段风……”谢又鸣想起林栖给段风的能力起了一个名字，便延用了这个称呼：

“淼淼通过段风之口告诉我们建筑即将消失，所以，我想看看，它口中的‘小艾’能不能通过看的方式，告知我们制造者在哪里？”

原来谢又鸣打的是这个主意，他早注意到小艾的眼睛可以看穿某些屏障。

林栖表面波澜不惊地与谢又鸣对视：“我可以试试”。

实则内心慌的一批：我居然忘记可以用小艾寻找制造者？

林栖还习惯于让小艾帮他看破异于常人的“怪物”，没想到还能用来寻找正常人。

看起来他还没有适应自己的能力，不会随时随地都想着用能力解决问题。

谢又鸣盯着林栖看了一会儿，林栖差点就移开视线暴露自己的心虚。

但没想到谢又鸣眼中突然盛满笑意，他说：“林栖，你该不会是忘记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吧？”

林栖假笑：“鸣哥，你说笑了，我的能力我怎么可能会忘”。

谢又鸣不拆穿他，顺着他道：“哦？原来是我误解了，你本来就打算现在用小艾寻找制造者的吧”。

林栖，嘴硬的王者：“那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