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能免费续汤的馄饨
帮姜爷爷把硬纸板搬到三轮车上，两人又在巷子里走了一遭。
没遇上卖废品的，倒遇上几个小孩拿着牙膏皮要换糖的。
回收牙膏皮也不用钱，就用糖换，一般都是嘴馋的小孩来换。
每回有小孩来换牙膏皮了，姜爷爷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糖，打开了从里面挑一块给小孩。
姜枣好奇，姜爷爷就从里面挑了一块大的给她。
“这是村里做的生姜糖，不太甜，你要想吃糖了，我一会带你去买麦芽糖，那个甜。”
姜枣接过糖块，含在嘴里，确实不甜，一股子生姜味，还挺冲鼻的。
她摇摇头，拒绝了，“爷爷，我吃这个就行了。”
开玩笑，一会还要在外面吃午饭，再加上买糖，今天她跟着出来一趟，爷爷亏大了。
姜爷爷把糖重新包好放回口袋里，看了看天色，提议道：“先去吃饭吧，这会都开始做午饭了，也没人有空出来卖废品了。
枣儿，想吃什么啊？好不容易进城一趟，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姜枣听完这话，心里一咯噔，根本来不及感动。
她首先想到是，又要让爷爷破费了，她可不能这样花爷爷的钱。
这钱属实赚的太辛苦了。
“爷爷我们边走边看，看到想吃的我就告诉你。”
“行。”
姜爷爷答应一声，就带着姜枣出了巷子，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一路上姜枣新奇的打量着这个城市。
四九城这会还没有后世的高楼林立，街上大多也是低矮的砖块楼房。
商铺不算多，她观察了一下，大多是卖日用品的，品种也不算全。
街中心位置有一个百货公司，里面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估计好东西都在那里面。
此时春寒陡峭，街上的行人大都裹着棉衣袄子，从头到脚，裹得严实。
颜色灰扑扑的，配上雾蒙蒙的阴霾天，打眼看去，眼里竟无一丝亮色。
至于饭店，面积大点的很多招牌上都带着国营两字，其他看起来不大的估计是私人开的。
姜枣看了一路，就想挑个价格便宜的，她已经花了爷爷三毛八了，不想在午饭上花费更多。
“爷爷，要不我们去吃馄炖吧，那家大碗的才一毛五。”
一路看下来，一毛五大碗的馄炖确实是这条街上性价比最高的吃食了。
姜爷爷吃什么都无所谓，他就怕孙女舍不得吃，替他省钱。
“我看旁边的牛肉面也不错，面里面还放了牛肉，那个吃着香。”
姜枣摇摇头，坚定的选择了馄炖。
牛肉面是好吃，但它贵啊。
姜爷爷见她执意要吃馄炖，也就依着她了。
馄炖铺前不好停车，姜爷爷让她先去占个座，他去把三轮车停好就来找她。
姜枣走进去，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桌子上放了三罐调料，一罐盐，一罐油辣子，一罐醋，客人依据自己的口味可自行添加。
坐了一会，见没人招呼自己，她左顾右盼才发现，来店吃饭的顾客都要自己去门口的大锅那里点餐。
老板就一个人，忙着煮馄炖，没空招呼人。
姜枣点了两碗大份的馄炖，然后回到座位乖乖等爷爷。
姜爷爷过来的时候，正好煮到他们那一桌，两人没一会就吃上了热腾腾的馄炖。
姜枣吃的满足，这时候的人做生意实在，说是大份那就真的是大份。
一碗一毛五的馄炖，平时里面有十二个，今天吃的这家，少说里面也有二十个左右。
虽然馄炖包的馅不多，但汤底是放了虾皮紫菜的，喝上一口，鲜的掉牙，这估计就是早期的海味馄炖了。
吃完了馄炖，姜枣也舍不得碗底剩的那点汤，一边喝一边跟爷爷商量着下午的行程。
“爷爷，下午咱去哪收废品啊？”
姜爷爷饭量大，吃完一碗馄炖，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又舍不得再叫一碗，于是让老板免费添了一碗汤。
“下午，咱去东边巷子走走，上回我进城，遇到一个人，要卖一个内胆坏了的水壶，今天过去瞧瞧那人在不在家。”
“收这么一个水壶，能赚多少钱啊？”
“一两毛还是有的。”
听到这个数字，姜枣顿时觉得碗里的汤，不香了。
她刚来这个时代不久，之前没有出门，只知道家里穷，爷爷收废品赚钱不容易。
但具体怎么不容易，她却是没有感觉的。
说实话，姜枣在现代也不算有钱，读大学的时候，全寝室就她生活费最少。
一个月也就一千块，有时候想买件新衣服或者出去吃顿好的，也是要攒钱的。
但再怎么生活拮据，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穷过。
用的钱，最大单位已经不是千了，甚至都不是百或者十，连个都捞不着。
今天全程讨论的都是几毛几毛，最大单价连五毛都没有。
如果能赚上个几块钱，估计都是生意好到爆了。
钱啊钱，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紧迫的意识到：
她真的很缺钱。
她不想爷爷以后买包子只买她一个人的了。
她想他们可以一人两个大包子的抱着啃。
她想以后爷爷吃不饱的时候，可以不假思索的续碗，而不是只加免费的汤喝。
下午。
到了东巷，要卖水壶的人正好在家。
此人名叫刘三强，在城里的纺织厂做门卫。
今天轮班休息，正好在家。
“姜老爷子，你进屋进屋，我这边还攒了点其他废品，一直等你过来收，家里就这么大块地，你再不过来，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刘三强殷勤的招呼着姜爷爷，看到老爷子后面跟着的姜枣，他问道：“这是你孙女？”
姜爷爷带着姜枣进屋，“是，前几天生病了，现在病好了，带出来转转，透透气，整天憋在屋子里，也不容易好。”
刘三强点头，“是这么个理，再说你出门收废品，有个人帮你，你也轻松些，你这活搬上搬下的，也累人。”
姜爷爷进屋就直接去瞧那堆要卖的废品，嘴上还在念叨，“我还干得动，哪用得上她。”
说完两人就开始讨价还价，商量着那堆废品怎么卖。
姜枣看了一眼，系统没给出提示，她也就不感兴趣了。
屋里狭窄，站三个人有些挤，她就自觉退出屋子，打算到外面等爷爷。
刚走出屋子，进到院子里，系统就出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