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真相
“您就放心拿来我店里给您装，我保证给您用最好的黄花梨。
您的画啊，不会磕碰了一点。”
姜枣漫不经心的回对方，“我那画贵着呢，哪能看了你一家，就直接给定下了？
我看那外面，不是还有一家一缘斋也是做字画装裱的嘛，我也得去他家对比看看啊。”
“害，您可别去他家了，他家啊，不行。”
说着，掌柜还摆手叹气的。
“哦？他家怎么不行了？
我看他们家店面也不小啊，应该也是有实力的。
掌柜你别不是嫉妒别人生意，故意在背地里，说人坏话吧。”
“瞧您说的，我这都是为您好。
别人不知道，我就在他家对面，他家的事，我还能不知道？”
“他家什么事啊？”
“说了，您别不相信，他家啊，就专门坑您这种带着名画的有钱人。
早二十年前，他家就出了丑事，当年这琉璃街也没上面的人管着。
那事闹了一阵子，也就不了了之。”
姜枣好奇心被勾起来，“丑事？什么丑事？”
“据说当年也是有个有钱人，拿着一幅名画去他家装裱，结果您猜怎么着？
嘿，那徐家，看到那画，直接就起了贪念，找人临摹了一幅假的还给那有钱人。
那有钱人当时不知道啊，拿着画就走了。
都是过了好几个月了，对方才发现他的画被人调包了。
再找回来，那徐家根本不认啊，还说那个有钱人就是来碰瓷的。
反正啊，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事情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有钱人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原本的画是真的。
那徐家就一口咬定，有钱人现手头拿的，就是他原本的那副。
双方就吵，吵了好几个月，后来听说还是那个有钱人要出国了，这事才渐渐平息。”
姜枣：“既然双方都没证据，掌柜你一个看热闹的，怎么就能肯定是徐家换了画呢？”
掌柜双肘撑在柜台上，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跟姓徐的那一家做了几十年邻居了，他家什么德行，我能不了解？
我觉着这换画的事，他家肯定没少做。
说句不好听的，拿画来的人，根本就分不清画的真假。
被换了，自个儿还不知道呢。
你说我们这种铺子，不比人家古董铺，卖也就卖点画框什么的。
平时生意，主要就收个人工费，这人工费才几个钱？
他徐家就凭这点人工费，铺子越做越大？
他家以前的铺子还没我这一半大呢，现在，比我两倍还有余。
您说，这钱打哪儿来？”
姜枣神情若有所思。
这确实可疑。
听闻掌柜一席话，她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当年富商被调包的那幅画，不会就是她手头这件吧？
“掌柜，你还记得当年被换的画，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吗？”
“记得，就唐伯虎呗。”
姜枣：……
果然如此。
系统：“没想到，这画居然是徐家骗来的，真是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啊，这瓜真大。”
姜枣看向对面的掌柜，“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怕了。
这画我暂时先不装了，回头被人给换了，我哭都没地儿哭去。”
“您放心，我家都是老实做生意的本分人，跟姓徐的可不是一伙人啊。”
“行，我回去考虑一下，有需要，我再来。”
出了店铺，姜枣隔着一条街，远远望了一眼对面的一缘斋。
突然，她倏地笑了一下。
“一缘斋，好名字啊，这是与不是，答案不都在这名字里了吗？”
系统不明白，“这名字怎么了？”
“一缘，一面之缘啊。”
坑的就是那只见过一面的有缘人。
系统：“啊？”
姜枣拍拍衣服，“我知道这事该怎么处理了。”
系统这边还一头雾水呢。
“宿主，你有招了？什么办法啊，快说给我听听？”
“回头说，现在我得去宝文斋买幅画去。”
系统：不懂，真的不懂，这怎么突然就要买画了？
宿主什么时候舍得去那种高档地方买东西了？
咱不是一直都淘垃圾吗？
那宝文斋里的东西能便宜的了吗？
姜枣知道系统所想，“没办法，来不及等捡漏了，我现在就急着用。”
宝文斋也在琉璃街，姜枣过去倒也快。
店小二认出她，知道她是上次点钞，点了几个小时的那位顾客。
他不敢怠慢，连忙迎人进去，顺便去把掌柜请了出来。
赵闵堂没想到这么快又见着这位了。
“您今天来，又是想卖点什么？”
姜枣莫名，“我就不能是来买点什么吗？”
赵闵堂语塞，“……当然可以了，您想看点什么？”
“有没有字画？”
“有，您要看什么年份的？”
“我现在拿不定主意，可以都看看吗？”
“没问题，您请跟我来。”
赵掌柜引她入内堂，来到一处名为瀚泉精舍的屋子。
姜枣跟系统吐槽：“这宝文斋豪的过分了，难道每种品类的古董，他们都单独有个房间展示吗？”
系统倒是不以为奇，“这贝勒爷府这么大，不把房间都充分利用起来，不是就浪费了嘛。
这间屋子一看就是过去的书房，名字改自朱熹的寒泉精舍，书房拿来放字画，再合适不过了。”
“八股文的那个朱熹？这贝勒爷府倒是有意思，自家蒙承皇恩，得天子庇护，世代簪缨，子嗣承袭爵位。
竟推崇起程朱理学的八股文，他这是对科举选人制度的嘲讽还是肯定呢？”
系统诚实回答，“不知道呢。”
进了屋子，姜枣入眼书架上摆放了不少卷轴。
想到她手头那卷，“赵掌柜，我这可不是空手进来的啊，我本身带着一幅呢，别一会说我偷拿了你书房的宝贝。”
赵闵堂：……
“您要是放心在下，可以把您自带的画，先交给我代为保管，等您这边选完，我再归还于您。”
姜枣：“不放心。”
听到这话，赵闵堂差点没法保持住他的职业微笑。
姜枣眨巴着眼，“这样吧，我把我的画别裤腰带上，赵掌柜你全程跟着我，这样也不怕我偷梁换柱了。”
赵闵堂皮笑肉不笑，“您说哪里话。”
姜枣认同，“也是，跟你换，我亏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