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真把我当哥，就别客气
吴静怡在法国的项目还没结束，就被通知回国，说是公司有重要的安排。
出国前公司就有消息传出，艺术鉴赏事业部有个副总的空缺，她的业绩在事业部里算得上是一骑绝尘的存在。
副总的这个职位，她势在必得。
她料定自己的计划已经让南羽和时彦产生了嫌隙。
他们俩分开只是早晚的事。
暂时没了感情但还拥有事业，她喜滋滋地回国述职。
艺术鉴赏事业部的总经理李晟直接和她会面。
一进总经理办公室她就觉得气氛不对。
李晟和人力资源总监并列而坐，礼貌又得体的请她坐下。
没过几分钟，办公室里传出激烈的驳斥声，引得门外的员工纷纷侧目。
“我不接受公司的安排，论业绩，事业部里好几个策划师加起来才能敌我一人。论能力，我不觉得二位有评价我的资格。”
十八岁前的吴静怡，也曾因为家庭原因有过自卑感，但上了大学以后，她的字典里已经没有这个词。
恃才而骄，她毫不避讳对李晟的不屑。
李晟也不和她客气，阴阳怪气道：“公司的架构调整，进行人员优化再正常不过了，你工作这些年，不会连这样的职业认知都没有吧。”
她当然清楚，只不过她没料到有一天会成为被优化的对象。
公司给出的优化补偿，对于她来说已是厚待。
可骄傲如吴静怡，她怎么接受得了。
一旦接受公司的决定，就意味着她在艺术品策划行业里掉了价。
加上她之前在法国的负面口碑，要想留在在顶级策展圈子里几乎不可能。
“Zoe，你的做事风格一向不都是雷厉风行吗？公司给出的条件不错，如果有需要，我以后也可以给你写推荐信。”人力资源总监不动声色地提醒她快做决定。
“我要申诉！”
李晟和总监相视一笑。
“我是事业部的直接负责人，我很理解你的感受，但公司已经做出决定，只希望你能配合。”
李晟的言下之意，你就别作了，赶紧拿钱走人，找谁都不管用。
“我要见总裁！”说着，转身离开了李晟的办公室。
吴静怡已经顾不上体面，直接坐了电梯来到顶楼总裁办。
秘书拦住了她，瞥了眼她的工作牌，“有什么事先和你的分管领导沟通。”
她一副恃强凌弱的嘴脸，根本没把秘书放在眼里，直接往办公室门前走。
秘书跑上前再次拦住她，“总裁不在，你有什么事？”
“找总裁肯定是有要事，让开！”
“你再无理取闹我就叫安保了。”秘书也不是吃素的。
另外几个秘书也围了上来，有人已经开始拨打安保部的电话。
见状，她只得憋着气离开。
外面这么大声，总裁都没什么反应，看来是真的不在。
她就不信见不到。
南羽在家昏睡了两天，算是把之前消耗的情绪和体力补回来一些。
时彦想留在家里陪她，她一再表示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才去了公司。
四月冷静期那会儿搬到小公寓的行李一直没收拾，转眼已经到了六月，再放着也不是回事儿。
这套小公寓是南景峰给南羽在大学附近买的，为的是方便她上学和做设计，结婚前她一直住在这里。
客厅里还放着好几个她从朗悦湾带来的行李，一直都没来得及归置。
屋里已经落了一层灰，反正面积也不大，她打算自己打扫一下。
“铃……”
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秦霄宁。
纳闷他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
“霄宁哥？”
“陪我爸去随忆小院取他的行李，刚好李叔也帮你收拾好了，我就一并带了回来，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给你送过去。”
得知他现在就在秦震那儿，不好意思让他来回跑，两家的别墅离的不远，她决定现在就过去。
南羽下了出租车，发现他已经等在门口。
秦霄宁个高，皮相很好。
白衬衫解开了两粒扣，袖口挽在小臂上，衬得他那张脸慵懒隽美。
她小跑着朝他奔去。
看到她脸上已经结痂的伤口，他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四个箱子，时彦帮她把其中两个拿进了别墅。
另外两个装的是南羽的东西，她想带回小公寓。
秦霄宁站在客厅里环视了一圈，感慨道：“还跟我出国前一样。”
别墅定期有人来打扫，干净整洁，就是没什么人气儿。
南羽笑着说，“是啊，我爸那时经常盼着你来陪他下围棋。”视线落在了茶几上的棋盘。
睹物思人，她的鼻子发酸。
见她陷入了回忆，他有些后悔刚才说了那句话。
“我帮你把行李拿到楼上吧。”
没等南羽回应，他就已经熟稔地拎起行李箱上了楼。
他也是常年健身的人，一点都不吃力。
待他下楼，南羽递给他一瓶水。
“谢谢霄宁哥，帮运还帮抬，五星好评！”她竖起了大拇指。
看南羽恢复了往日的俏皮样，他放心了许多。
“既然都来了，待会儿跟我回家吃饭吧。”
“不了，今天来得仓促，什么礼物都没带，过几天我再来拜访叔叔。”
秦霄宁也没勉强，“你没开车，我帮你把行李送过去，反正我现在要回家。”
他说的家，自然是他独自居住的那套。
“不用了，我想把行李送到公寓，不顺路，我打车就行了。”
秦霄宁勾唇笑道：“羽毛，这里是别墅区，很难打到车，就送两个行李而已，干嘛跟我这么客气。”
再客气就显得生分了，他又帮了这么多忙，特别是查电话那件事，南羽还没有当面向他表示感谢，所以没再拒绝。
上车的时候，南羽下意识地拉开后座的门。
“干嘛，你打车啊。”秦霄宁打趣。
南羽讪讪地合上门坐进了副驾。
“手机信息的事，谢谢你。”
“举手之劳，你如果真把我当哥，就不要总是跟我这么客气。”
南羽一撇嘴，“困扰了云姨好几天的事，被你说得这么轻巧。”
“接下来什么打算。”
南羽内心感谢他没有追问手机里照片和视频的事。
但如何打算这个问题，已经是他第二次问了。
什么打算，工作、生活、还是感情？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瞥见她一脸犹疑，他笑了笑，“怎么了，我问的很突然吗，不是说要回公司当‘上位者’？我的意思是，公司的业务，你有什么头绪吗？”
她喔了一声，释然道：“还在熟悉业务中。”咬唇一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公司管理好。”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或者说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
“啧啧……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着急给我抛橄榄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