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不想让程权反感自己，她尽量克制自己，相比较之前，减少了很多去找他的次数，同时她也听取他的意见，开始听取四周的同学的解题方法，确实对她发散自己的思维有很大的帮助。
第一次月考，柳湘做数学卷子做得如鱼得水，果不其然，夺得数学成绩年段第一的佳绩，144分，要想知道在晋州一中这种高难度命题水平的学校里，数学要考上140分以上是多么不容易。
柳湘被陆明天叫去办公室拿班上所有同学的考卷的时候，脸上扬的幅度都大了不少。
“这段时间，你的刻苦老师都看在眼里，再接再厉。”陆明天表示了对柳湘的肯定，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也在偷偷议论，原来这个女同学就是柳湘。
“女生考出数学第一的成绩确实不容易。”隔壁理科实验二班的班主任朝陆明天点了点头，“想不到陆老师手里还有这样一枚大将，真羡慕啊。”
柳湘拿着考卷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刚好听到了这句话，心情十分舒畅。
路过物理老师的办公室时，柳湘看到一个很眼熟的背影，背对着窗户。
那是她的同桌，艾知舒。
艾知舒站在物理老师面前，低着头，手背在身后，手指头不停揉搓身上的校服的衣角，看起来像犯了什么大错。
柳湘刚刚偷偷看了一眼艾知舒的成绩单，她的物理成绩好像刚过及格线。
“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出了这个门别说我是你舅舅。”
柳湘虽然听不清物理老师在说什么，但是她能看到物理老师涨红了脸，指关节不停地叩击着桌面。
物理老师叫李严，但他一点也不严厉，年过半百的小老头带着一副眼镜，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笑吟吟的，慈眉善目，说话的风格就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嘴里蹦出来，慢吞吞的，从来都不对学生发火，这是柳湘第一次看到李老师这个样子。
一直站在这里太显眼，柳湘抱着卷子就往教室走。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太好的原因，柳湘感觉一整天运气都变得很好。
“你怎么在这？”柳湘在楼梯口遇到了程权，他一个人靠在墙边，似乎在等人。
“没事，随便溜达溜达。”
程权也没想到会遇到认识的人，他朝柳湘走近，看着她手里的卷子，“这是陆哥让你拿去分发的吗，你先把我的试卷给我吧。”
柳湘微微靠向程权，翻出他的考卷，143分。
她有点小得意，“你这数学第一当这么久了，这次也让我当当。”
“恭喜。”程权看看自己的卷子，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看了看手表，还有两三分钟就上课了，艾知舒怎么还不出来。
柳湘着急发卷子，跑回教室，下节就是陆明天的数学课，他要讲解试卷。
她把试卷交给各组组长后，没瞧见程权跟着回教室，她溜出教室外，找了个能看到程权刚刚站着的地方的位置。
程权还在那里。
艾知舒自知理亏，站在自己的亲舅舅面前一言不发。
没错，李严是她的物理老师，也是她的亲舅舅，是她妈妈的亲哥哥，但是和她妈妈差了十来岁，对自己的妹妹很是疼爱，所以也尽可能地多关心自己的侄女。
只是没想到，艾知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能考出63分的成绩，他实在想不通问题出现在哪里。
“你这成绩都在班里倒数了，你自己说说，我是漏给你讲了什么吗，怎么那么不争气，普通班的一些同学都做得比你好。”
“你自己说说，你有没有用心读书。你这成绩单，就语文和英语突出，生物和化学勉强，这数学和物理一直在拖后腿，你是存心想气死我吧。啊？”
“听你们陆老师说，你同桌数学成绩很好，你怎么不把握条件多向人家请教请教，你还有这么一个舅舅，懂不懂把握身边的好资源。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的？”
“等等，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心思都不在学习上。”
“没有。”艾知舒不自觉提高了音量，“我要是在这个学校谈恋爱，肯定早就被你发现了。”
你布控的眼线可太多了。
艾知舒这句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借她十个胆都说不出口。
她心虚得直咽口水。
“舅舅知道你从小就乖巧。”李严叹了一口气，他正反来回翻看艾知舒的物理卷子，选择填空失分严重，计算题被她自己划得乱七八糟的，“你这基础不扎实，做题思路一点都不清晰，趁现在还来得及，不然你转到文科班去。”
被人否定的滋味真的一点都不好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