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艳身披斗篷,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出现在牢门外。她气势汹汹地闯进牢房,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恨意,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百里厌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百里云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大姐,为了些许银钱就要杀了妹妹,传出去对你恪靖侯府少夫人的名声可不好哦!”
百里云艳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怒气冲冲地吼道:“百里厌,你还敢激怒我,难道你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百里厌只是轻笑一声,便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再看到她。
“你总不敢在这里动手吧?”
百里云艳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的愤恨愈发强烈,她狠狠地瞪着百里厌,就像一只炸毛的猫,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
“你就等着吧!看你还能撑多久,你现在落在我的手里,不死也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听到她的话,百里厌睁开眼睛,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无畏:“大姐真是好手段,不仅能嫁入恪靖侯府,还能随意进出刑部大牢,插手刑部之事,当真是位高权重?”
说完,她转过头去,不再看百里云艳,而是又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道:“予安真是可怜,想必他还不知道,自已的枕边人竟然如此阴狠可怖。”
百里云艳闻此一言,面色骤变,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惊惶,气得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之中,她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百里厌,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狠厉。
她紧紧握住拳头,竭尽全力稳住自已的情绪,冷笑一声:“予安岂是你这个贱人所能称呼的?无论你怎样狡辩,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言罢,转身便要拂袖而去。
在她踏出牢房的瞬间,百里厌突然又叫住了她:“大姐,你的夫君曾经要娶的人可是我。”
她将后面那几个字咬得极重,似是有意为之。
果然,百里云艳听后身形一顿,猛地转过头来,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惶恐不安。
她深知,百里厌这是在警示她,只要陆予安知晓她尚在人世就必然会洞悉自已的所作所为。
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怒视着百里厌道:“你给我住口!你以为你还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此地乃刑部,难道你还真敢在此地杀人灭口不成?”百里厌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百里厌嘴角轻扬,露出一丝鄙夷:“百里云艳,你怕是忘记了,这里可不是你的一亩三分地,即便你能杀我,难道你就不惧引起他人的怀疑吗?况且,你莫不是以为我的背后无人撑腰吧?”
百里云艳面色阴沉,嘴唇紧咬,双手握拳,指尖泛白,她瞪着百里厌,眼中闪烁着矛盾与纠结,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你的背后能有人?”百里云艳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你说的人,难不成是那个废物顾澜之?他自已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保你?真是可笑至极!”
百里厌眼神一冷,嘴角也勾起一抹嘲讽,仿佛在看一个小丑:“百里云艳,你真的以为,你就了解所有人吗?那个你眼中的废物,或许才是你最该害怕的人。”
百里云艳眼神一闪,心中不禁一紧,“这贱人何时变得如此厉害?竟不似从前柔弱。”
可她也深知百里厌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如果这次顾澜之带着军功回来,那便是要封将的。
然而,她不愿在百里厌面前表现出丝毫畏惧,于是她狞笑道:“就算你的背后有那个废物,又能如何?他现在远在边城,又如何能保你?”
百里厌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只见百里云艳似是有要事一般已经快步如飞地离开了牢房。
百里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愁容,宛如一池被风拂过的春水。
她试图激怒百里云艳,就是想让她露些破绽,虽然没有得到有用的话,可她知道,自已刚刚的话就像一把利剑,直刺百里云艳的心窝,已经让她心生忧虑。
然而,她也明白,这只是一个暂时的喘息,百里云艳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已,她必须尽快找到办法离开这里,才能真正脱离险境。
想到这里,百里厌收敛起笑容,重新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自已不能放弃,也不能妥协,因为她明白,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有命等来她所爱的人。
牢房外,顾叔和芳菲焦急地寻找着百里厌的下落,几番打听,终于在杜大人的帮助下进到了刑部大狱中。
看着满身伤痕又衣服单薄的百里厌,芳菲哭得泣不成声,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
顾叔也是心痛不已,那颗心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
“芳菲,快给小姐上些金疮药。”顾叔轻拍着芳菲的肩膀,又拿了厚大氅递给百里厌。
芳菲噙着泪水,微微颔首,急忙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白玉瓶。
“小姐,芳菲来给你上药了。”
还好将军府护卫给了她一瓶伤药,犹如雪中送炭。
百里厌轻轻披上氅衣,强忍着疼痛,有气无力地说道:“芳菲,别哭,我这不没事吗?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
杜大人留下的那名狱卒挪动脚步,换了个位置,站在了她们二人身前,挡住了其它狱卒的视线。
“狱卒小哥,多谢!”
百里厌伸出胳膊,让芳菲为她上药,还不忘向狱卒道谢,她知道这是杜大人的授意,心中又默默感激了杜大人一番。
那狱卒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小姐太客气了,这是杜大人要小的照拂一二。”
“烦请代我向杜大人致谢。”
顾叔听后,站起身来,偷偷地给小哥塞了些银子。
那狱卒本不想要,在顾叔的坚持下,又怕被其他人发现,稍作思考便收下了。
芳菲泪眼婆娑地看着百里厌,小心翼翼地为她上药,动作十分轻柔。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小姐用刑?这里还这么冷,小姐……呜呜……”
百里厌强忍着疼痛,脸上露出安慰的笑容,试图安抚芳菲的情绪。
“我没事。”
顾叔看着百里厌,也心疼地说道:“小姐,你受苦了,如果被少爷知道,还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样子,我又该如何向少爷交代?”
百里厌看着芳菲将她手臂上的伤口处理好,抬头看着顾叔,轻声道:“顾叔,你们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澜之,我真的没事。”
顾叔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厌丫头,你也别什么事都自已撑着,边城路途遥远,少爷收到信也未必能赶得回来。”
顾叔突然拍了下自已的脑袋,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不是还有玉牌,要不然……”
芳菲打断他的话,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接道:“对啊!小姐,你不是还有玉牌吗?这玉牌能不能救小姐出去?小姐你万不能待在这里了。”说着又泪眼汪汪。
百里厌拍了拍她的手,犹如母亲安抚孩子一般,温声温气的说道:“不可,澜之刚离开没多久,如果我在此命案上搬出将军府来,怕是会连累澜之,连累到将军府。”
话音落定,芳菲就慌慌张张问道:“小姐,到底是谁要害你?我们要怎么救你啊?”
“武顺伯府的百里云艳,又或者不止她,还有别人。”百里厌低声平静回道,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已毫不相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