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点点头,示意百里厌可以去问。
百里厌走到女子面前,温和地说:“你之前见过我吗?你为何一口咬定就是我杀了王麻子?”
她能确定当时那片树林里除了她和王麻子一个人都没有。
“你同那画像上一模一样,除了你还能是谁?”
“画像你从哪里得来的?”百里厌继续问。
“我……我自然是从我兄弟家拿的?”女子说话时,百里厌注意到她的眼神闪烁,似乎有些犹豫。
百里厌紧接着问:“他的画像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这……”女子支支吾吾说不出缘由。
百里厌看着女子,打断了她想说的话,“可能是别人给他的,可是这样一来就又有人见过他更加熟悉我。”
闻言,女子似是有些慌张,又有些着急,如果真是这样,她去哪里找这个人,这个理由不行。
百里厌轻笑一声,既然她们也是骗人的,那就好办了,只要借此能洗脱自已的嫌疑就好。
又故作神秘的开口说道:“又或许……是他自已画的,也只有他见过我。”
说完只见那女子眸子一亮,竟有些激动的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就是他自已画的。”
百里厌听完,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她定定的看向女子又问道:“你确定这幅画像就是你兄弟亲自画的?”
女子坚定地点了点头,但仍有些犹豫:“我敢肯定,你就是杀害我兄弟的凶手。”
得到答案后,百里厌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她转向杜大人,躬身道:“大人,画中女子和民女简直是一模一样,绘制的可谓是惟妙惟肖,想来这王麻子画技也是十分了得。”
杜大人看着百里厌,眼中的疑惑渐渐转化为欣赏,他看着下堂的女子冷声道:“本官怎么不曾听过王麻子会作画,还不实话实说。”
百里厌暗自松了口气,站在一旁不再言语,既然杜大人能明白她话中的意思,那便不成问题。
女子听到杜大人的质问,身体微微颤抖,但她仍然坚持说:“大人,民妇…只知道画的是她,其余民妇也不清楚啊大人。”
杜大人皱起眉头,他看着女子,语气严厉地说:“你若是再敢撒谎,就别怪本官要动用刑罚。”
女子顿时脸色苍白,身子抖个不停,她低着头,心虚到不敢抬头看他们。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杜大人,证据如此确凿,还要审什么?”
百里厌闻声看去,只见一位男子走了进来,他身着一件深蓝色的官服,上面绣有金色的图案。
看着男子进来,杜大人立刻过去迎接,恭敬道:“士郎大人,此女证词不实,还需要再证实一番。”
女子皱着的眉头顿时松开,她急忙喊冤道:“大人,就是她杀的人,您要为民妇做主啊!”
士郎大人目光如炬,扫了一眼女子,然后转向杜大人,说:“杜大人,人证物证皆在,我看这事已经证据确凿,不需再审了。”
杜大人刚欲仔细说明,只见士郎大人大手一挥,看向身边的捕快道:“将此女押下去,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捕快们听令立刻过来,要将百里厌压下去。
吩咐完后又轻巧的开口道:“杜大人,此事你就不要过问了,回去吧!”
百里厌倒是镇定自若,也不言语,因为她知道,这位侍郎大人俨然就是来给她定罪的,今日是万万逃脱不了了,辩解自然是最没用的。
只是要置她于死地之人到底是谁?她心中也只有个大概,并不能十分确定。
那跪着的女人经历了终于放下心来,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喜悦,连连磕头道:“民妇多谢大人。”
“下去吧!”
“杜大人,你也回吧!”
杜大人望着百里厌的背影,心中感到沉重,他知道,这又是一起冤案,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以他的官级现下也是无能为力。只是,士郎大人为何会命他来刑部处理此事,
“是,下官告退。”
杜大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出门后对身边的一个狱卒说:“本官回去寻找证据,看看能否为她洗清冤屈,你且留心,顾她一二,莫让他们屈打成招。”
“是,大人。”
等到人都散去,百里厌被带到大牢,她望着阴暗潮湿的牢房,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却没有丝毫恐慌。
此人费尽思心的将王麻子一事安排得如此巧妙,无疑是想让她背上这个罪名,一方面让王麻子死无对证,另一方面则是借着事实让自已无法翻供,可见是真的存着让自已死的心思。
“如果等不到我回去,芳菲他们肯定会来寻我,届时,他们肯定会想法子救我。还有澜之的玉牌,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轻易使用为好,只要能坚持住,相信迟早会有转机。”百里厌心中默默盘算着,面对眼前的困境,她展现出一股罕见的冷静和从容。
在大牢里,百里厌遭受了种种刑罚,但她始终坚称自已是无辜的,拒不承认参与杀害王麻子的罪行。
“你真的不怕疼吗?”审讯官看着她,企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恐惧。
“我怕疼,但我更怕让她们看到我疼。”
百里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远方的墙壁,那里,她仿佛看到了顾澜之和芳菲的身影,他们正在寻找她,焦急的想救她出去。
“你们得了什么好处?说出来我也能配合一些。”百里厌面露痛苦,看着眼前的审讯官,她尽力保持镇定,尽管身上伤痕累累,但她仍然不屈。
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虽然说对自已上了刑,却也只是些皮肉之苦的小刑罚,并不致命,也不狠厉,只是痛了些。从这不难看出,那个背后之人无非就是要自已吃着苦头,暂时还不会要自已的命。
“你配不配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刑罚你每天都得受着。”审讯官冷冷地看着百里厌,嘴角挂着一丝嘲讽。
“既然落入了这个陷阱,那我自然要受着,只是不知道你,还能从人家吃剩下的骨头里捡着什么?哈哈……”百里厌也虚弱的扯起一抹冷笑嘲讽道。
“你大胆!”审讯官怒斥,百里厌的嘲讽让他感到愤怒,“看来你还是不知道疼,那就继续受刑。”
狱卒们走进牢房,手中又拿了些刑具,百里厌紧咬着牙关,努力忍受着痛苦,不让自已发出任何一丝声音。
“如果我死在这里,你说她们是会顾及你还是会让你顶罪。”百里厌轻颤着从牙齿中挤出这句话。
每日的刑罚已过,百里厌被拖回牢房,她静静地躺在牢房的角落里,身体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
无法入睡。
“百里厌,是不是你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