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彼此都清楚,当晚在古老庄园的那一幕,他半强迫地占有她,

就如同陈浩事件一样,被当作筹码放在了那天晚上的记忆里。既然他能把这件事当作一桩买卖来看待,

那她也只好把这件事视为一场交易。他不再言语,但唇角微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拉起她的手走进屋子,顺手拿起自己的大衣,强行将她带离医院。她挣扎着,

但不想让周围的陌生人看到,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向外走,最后被塞进车里。

"陆远,你究竟想做什么?

"江莱问道,试图下车,但他挡住了车门。"江莱,你最好考虑清楚下一个动作,你妈、你的朋友……他们都有可能因为你一个无心的动作而受到牵连。

"江莱冷笑,但停止了下车的动作,

“你以为你是神?你想让谁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个我们可以拭目以待。我听说钟丽住的老人院已经不愿意接收她了。其实像她这样的病……

早就应该送去精神病院治疗了。”他轻轻一笑,风轻云淡地说道。

“你!”江莱气结,“坐好,系上安全带!

”他冷冷说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江莱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言不发。虽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一眼都没有看过她,不过他似乎心情不错,脸上始终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坐在翠林饭店的包房里面,气氛有一丝僵硬。

江莱完全不想和面前这个男人说话,而陆远的心情却出奇地好,拿着菜单仔细研究着吃些什么。这样阴晴不定的他让姜杨无所适从。

"你要不要点菜?"他拿着菜单毫无诚意地问对面的女人。

江莱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陆远点了几样菜,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小姐。这位服务员小姐笑了笑,玩笑道:

“先生,老婆生气了这样可不行,要哄才对。

”陆远愣了一下,然后和江莱同时出声:

“她不是!”服务员小姐一时窘迫,讪讪地说:“真不好意思,二位戴着同款的戒指,

所以我误以为……”陆远低头看看自己无名指的戒指,又将目光落在江莱的手指上。

江莱也下意识地把目光落在陆远的戒指上。

这时,门被推开,之前的陌生人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但这次他的手中拿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钻石戒指。

陆远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这个人手中的戒指。他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陌生人的面前,盯着他手中的戒指看了很久。

然后他回头看了看江莱,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震惊的神色。

"这是怎么回事?

"陆远问道,"这枚戒指不是应该在江莱的手上吗?

"陌生人对陆远笑了笑,

"你错了,这枚戒指是我在一个拍卖会上赢来的。

"陆远愣住了,回头再次看向江莱。此时的江莱已经泪流满面。

"原来我一直都错了,"陆远痛苦地说,

"我一直在寻找的那枚戒指原来一直在你这里。

"陌生人对江莱笑了笑,"现在物归原主了。

"江莱看着手上的戒指,眼泪滑过脸颊。她知道这枚戒指代表着什么。这是她父亲留给她的遗物,也是她与过去和好如初的象征。

然而,陆远手指上镶嵌着小钻石的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愈发熠熠生辉。那戒指中的宝石光彩夺目,刺痛了她的眼睛。原本因为流泪而变得干燥的双眸,现在更加难受。她的鼻子也不通气,又酸又痛,好像马上就要再次哭出来。

她突然站起来,决定走进洗手间,不想让这个男人看见她脆弱的一面。

然而,眼泪却止不住地再次滑落。她感到有些气馁,用手背胡乱地擦掉泪珠,自我安慰道,这只不过是每个月一次的荷尔蒙失调而已。

然而,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推开,陆远走了进来。他的突然举动让江莱吓了一跳,她惊慌失措地转身面对着墙壁。

男人那急切的脚步声像一阵风,吹过江莱身边,不容置疑地扳过她的肩膀,毫无预兆地吻住了她的唇。

那一刹时间仿佛停止,空气仿佛凝固,江莱的内心像被掀起了巨大的波涛,愣在原地,意识有瞬间的空白。他的唇紧贴着她的微凉的唇,柔软的舌头闯入她的口中,

没有温柔,没有怜惜,带着一种霸道的不容置疑的气势,像是一股狂风,席卷了她的内心世界。他的吻那么急切,像是在宣告一种占有,一种强势的回归。牙齿磕在她的唇上,痛得她轻哼出声,向后躲去。

陆远伸手压住她的后脑,不给她躲避的机会,更加粗暴地亲吻她的唇。那种清冷的气息袭来,带着开胃酒的微甜味道,侵入她的口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吻,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如果不是他的粗暴提醒着她一切都不一样了,或许她真的会沉沦下去。她渐渐放弃了抵抗,不由自主地回应他的吻。

可能是因为两个人的技术都不怎么好,又可能是这吻中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所以他们的牙齿总是磕到对方的嘴唇上,痛得让人想要落泪。

她知道,他们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注定不能和平相处,注定纠缠,注定要算计,注定要伤害对方。他的呼吸渐渐急促,急切地将她推到墙壁上,亲吻她的脖颈,双手则掐住她的腰,指尖隔着薄薄的衣衫,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体内不安分的因子被他挑逗出来,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控制,起了反应,不自觉地回应着他的动作。就在这个时候,胃里一阵尖锐的刺痛彻底将她游离的神志拉了回来,痛得她弓起身子。顾恣扬察觉出她的异样,不舍地放开她,看见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滴落。

“你怎么了?”他有些焦急地扶住她。“胃痛……

”她脸色惨白,说出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轻飘飘的。

“有药吗?”陆远将她打横抱起,向外走。

“有……有的。”江莱本想拒绝,可是无奈胃痛得厉害,已经容不得再和他争执了。

陆远将她放到座位上,随手拿过她的包,翻出了几瓶药。他刚想去吩咐服务员拿杯热水,一回头却发现她已经拿着凉水把药吃去。他不由得皱了眉头说道:

“你原本胃就不好,怎么还用凉水吃药?”他的声音带着担忧和不满。

江莱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花,却固执地没有哭出来。

“我们已经离婚了……”她虚弱地说,“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关心我?”江莱的眼神深而复杂,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毕竟我们曾经深爱过……

”江莱的胃痛如刀绞,使她无力再与陆远争辩。她苦涩地回应道:

“其实没什么大碍。

”陆远看着她,五年间的变化如同风霜刀剑,让她的容颜显得疲惫而憔悴。

“没什么大碍?你与五年前相比,已经消瘦了许多!

”陆远的话语带着一丝焦躁,“难道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你生不如死,我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江莱疲惫地半伏在桌子上,等待着止痛片的药效发作。她越来越依赖这些药物,以前每次只需服用半片或一片,

如今药量却越来越大,否则疼痛根本无法缓解。

“你去看过医生没有?”陆远的语气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关切。

“当然去过,只不过有时候没有按时吃饭而已。

”江莱淡淡地回应,“过一会儿吃点东西应该就没事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疲惫。陆远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陪伴着她。此时,止痛片的药效开始发挥作用,

江莱的疼痛渐渐减轻。她抬头看了看顾恣扬,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和柔软。

“谢谢你。”她微微笑着说。

陆远愣了一下,然后也微笑着回应:“别客气,我……我真的很担心你。”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一个宁静的午后,陆远烦躁地绕着小小的咖啡馆来回溜达,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解决一个棘手的问题。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重重地在江莱身边坐下,一脸严肃地说:

“我们去医院。

”这一句话让江莱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她苍白着脸,手中的汤匙微微颤抖,和白瓷碗触碰的时候发出微弱的叮当声。她弓着身子,几乎是蜷缩在椅子上,

这样的姿态让她显得疲惫而脆弱。陆远看着她,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此时,服务员开始上菜,成功地制止了两个人的争吵。

陆远看见江莱手中的汤匙还在颤抖,他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

“我来。”然后站起来细心地给她盛了一碗汤。

江莱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她勉强喝了一匙汤,但勺子却因为抑制不住的颤抖洒了一桌子。

陆远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中一阵揪痛。他默默地握住她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疼痛。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凝重和尴尬。

两个人都不说话,陆远一口菜都没动,只是坐在她的旁边,时不时给她盛汤。

江莱感受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中那种莫名的灼热,不由得心慌意乱。许久之后陆远才低声说道:

“你搬回来住!”江莱手中的汤匙停在半空中,愣了一下,然后又放下,也不看他,淡淡地答道:

“你忘了吗?那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在那个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陆远看着她冷漠的表情,心中充满了疼痛和无助。他想要握住她的手,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但他却无法打破她那层无形的冷漠。柳原看着站在草坪上的姜杨,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挣扎。他忍不住问道:

“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这一问让江莱瞬间破防,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你这一个星期都去哪儿了?生日那天晚上之后,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可真会躲。

”刘谦温柔地笑了笑,伸出手想要轻抚她耳边散乱的发丝。

江莱感受到他指尖的微凉,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这一举动让刘谦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看着她后退的动作,心中一阵揪痛。他知道,他们的关系可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应。她终于鼓起勇气,像是花了无数力气才将这三个字挤出喉咙。

这时,紧握在手中的手机却突然响起,犹如一个破坏者,毫不留情地打破了这份紧张的沉默。她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的是家里的号码,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她听到的是张姨的焦急声音:

“江莱,你赶紧回家看看吧。你爸突然病倒了,现在在急救室呢!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她所有的思维都瞬间短路。

她忘了和刘谦之间还未处理完的话题,如同一部急速运转的机器,果断地转过头去,疾步走向出口。

刘谦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皱着眉头,紧张地追了上去:

“江莱,要我送你吗?”她心乱如麻,刚才想说的话在此时全部卡在喉咙里,

犹豫了片刻,却只能说出:“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我们回头再说。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留下的只有电话仍在耳边回荡的声音和刘谦的呼唤。她心中充满了混乱和焦虑,各种复杂的情绪如同漩涡般搅在一起。她独自走在空荡荡的街头,家中的那个电话号码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使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