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纷纷攘攘,也有不少的官兵上前查看,墨笛跑进了人群当中,佟泉上前跟上墨笛,为他开路。
简澈的尸首上的鲜血已经凝固,胸口插着的箭夭,已经随同鲜血完全的凝固在尸首上,落下的雪花慢慢的覆盖住了简澈尸首。
人群纷纷让开,墨笛步伐渐渐慢了下来,眼神逐渐迷茫而又逐渐变得暗淡。
简澈的尸首就这样出现在了墨笛眼前,心中的牵引感变为了一阵剧痛,缓慢的步伐逐渐停了下来,手也向胸口摸去。
墨笛捂住胸口,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眼神还仍旧望向前方,佟泉和童林见状立马上前搀扶住。
细小的雪花从空中飘落,墨笛捂住胸口开始咳嗽,咳嗽声越来越大,墨笛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捂着嘴巴,身体的不适感,令他越来越难受。
被封锁的记忆就是这样涌上心头的,并解开的,零落的片片雪花一片片的砸在墨笛身上,将墨笛带回与简澈初见那时。
那一日天空犹如今日一般下着雪点,可不同的是,那是十一月份的大雪,不如今日那细小的雪花。
那是两年前的六月,也是建兴四年的冬月,那时的墨笛也才满十四岁,走的不是科举的路子,而是举荐的路子。
简澈已是二十出头,走的是科举的路子,考了个进士,原本是要调到地方上当个县令,熬上几年之力再进京,当京官。
许白秋早早的就开始布局了,李家这一场棋局,就是许白秋亲自布置的。
许白秋需要一个人当整盘棋局的重要者,说是重要者,也不肯定,只会在最后起一定作用,是用来结束的,也是一枚弃子。
许白秋看上了简澈,他本身就来自贺州,而且也跟李家有仇。
许白秋派暗卫去跟他沟通过,问他:“简公子,可是想复仇。”
简澈听到声音后突然一惊,声音与他有一墙之隔,就在窗外,他紧紧的往后退,开口:“谁”
“我们知道你与李家的恩怨,你若想报仇便回答个想,若不想我们也不强求。”
简澈闻言,愣了愣,更加警惕的看向了窗外。
“我们帮你是有代价的。”
“是什么?”
“你的性命”
“我的……性命。”简澈又顿一顿,最后反应过来。“若真能复仇我的性命不重要。”
“那就是想了。”
“若你们真可以帮我报仇,随时都可来取我性命。”
“拿着明天吏部给你的任命文书,去户部做个主事吧。”
简澈闻言,心中疑惑顿然出现。他一个进士,是如何能如此快速的做一个京官了。
窗外的人早已走了,望向窗外,只剩那茫茫的大雪,简澈内心的疑问没人替他解惑。
许白秋用自身的权利,让简澈轻而易举地留在了京城,也在明日见到了他。
京城的雪还在不停的下,鹅毛般的雪花落在了一纸任命文书上,简澈穿的很单薄,独自站在大雪中,望着那任命文书,黯淡的眼神逐渐褪去,迎来了一丝光芒。
许白秋今日准时到户部衙署点卵,处理完一些事务,就拿着账本等在了衙署门口。
一些差役有些疑惑,这位大人明明有班房,却不在班房待着,外面可是下着雪的。可也只是疑惑,没人会上去问。
杜忘于迎来了他最闲的时期,自从请辞之后,化做佟泉,每日都无所事事,想寻开心了便去烟花柳巷之地,想寻热闹想干什么都可以,只要不破坏许白秋的事就行。
许白秋对自己算的很有信心,出门只需带一个护卫便好,那便是“童林”。
余澄水原本是楚陌在太子时期的护卫,建初四年时,余澄水才跟在许白秋身边护卫着他。
童林几乎只在暗处躲藏着,许白秋没有危险是不会出现的,此时的他躲在暗处观察着四周。佟泉在府中觉察无聊,可大白天的也不知去何处寻觅。
一阵阵的冷风吹过,佟泉倒不觉得冷只觉得痛快,不觉间他回想起了今早的异常。“也不知是什么人,能让小殿下今日如此早的就起来了。”
“那个人,好像干嘛干嘛的。”佟泉无聊到自言自语的。“让小殿下在衙署门外等他,他这辈子也算值了。”
又一阵冷风吹过,府外门口站着的两个护卫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佟泉只感觉如夏日的一股凉风,令人爽快。“你们两个都去暖和一下吧!我在这守着。”
“谢了。”两个护卫作揖。“这点冷,我们还是受得了的。”
“不行别硬撑着。”佟泉笑了笑,回了府中,拿了一些酒喝了起来,又走到门口给那两个护卫送了酒。
那两个护卫拱手谢过,接过了酒,喝了起来。“这酒最能暖心了。”
“哈哈。”佟泉笑过。
無錯書吧“酒虽然暖心哪比得上在屋中配上个炭火。”
“我一年都不一定烤几次炭火啊!这炭火可不是我们能用得起的。”
佟泉闻言,想了想。“你们不说我都以为这炭火便宜。少爷,每天都会加两盆炭火到屋内,弄得我还以为这炭火便宜。”
“少爷,身子弱了些,你看少爷到冬日的每次出门,随从都会多带几件衣服。”
“不说我都没注意,今日少爷出门的早,衣服都没带几件呢。”
“衣服带不带都一样的,少爷待在班房取暖便好。”
佟泉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今日少爷还要……我去送几件厚衣裳。”
许白秋在衙署外等候了片刻,还未等到简澈。心想:“他不会不想报仇了吧?”
心中不由的一笑,“就算不想报仇了,他还是得来。”
寒风伴随着冬雪扑面而来,许白秋静静的等在衙署外,雪花肆意的覆盖在他身上。“不等了。”
许白秋欲要转身,便见一熟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佟叔,你咋来了。”
“那群下人,没注意。”佟泉走上前将许白秋衣服上的落雪拍掉,为他披上一件披风。“这人咋还没来,少爷都等他多久了?”
“不冷了,那再……不用等了。”许白秋见到一个人,身穿着单薄的衣裳,往此处赶,手上还拿着一纸任命文书。
许白秋等那人赶到身前,上前将其拦下,并拱手道:“在下可是简公子。”
简澈闻言,脑子一懵,顿了顿。“是。”
“跟本官一同走吧!本官带着你。”
简澈还有点不了解情况,只得是“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