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泉看着那一群已经被他打趴下的人,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而那一群被打趴下的人,则是用惊恐的眼神望着佟泉。

“这人咋如此厉害?”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你们在那小声嘀咕些什么呢?”佟泉厉声喊道。“该不会在说我坏话吧?”

“没有,没有。”那群人以非常迅速的速度异口同声地说道,似乎害怕自己再慢一秒说话,就会再次被一脚踹到墙上。

墨笛看着他们,又望了望佟泉,眼神中有些无奈,最后又不耐烦的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一直待在角落的牧梦。

牧梦见墨笛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还是起身小步走向墨笛。

牧梦到了墨笛跟前,语气有些忧伤的说道:“大人,你想知道的事,草民可以告知你,只是能否换个地方说话?我不想在他们面前再提起那件事。”

墨笛听到这要求,有一丝丝的无奈,这又不是他的地方,要不是有自己人在,自己连这间牢房都不知道,更打不开这间牢房,不过做都做了,再做多一件不属于自己权利的,应该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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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是可以换个地方,但你自己小声点和本官说,是不行吗?”墨笛说这句话的语气中有些许挑逗。

“草民怕说着说着,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而说的太大声,若是不换地方,草民就无法将这事说出来。”牧梦语气中带着坚定,且话语中表露出不换地方就不将此事说出来坚决。

“行吧!那我们就换个地方说。”

墨笛领着他去了另一间牢房,在在领着他前往另一间牢房的路上,牧梦将一张纸团有意无意的扔进了路上的其中一个牢房。

而那个牢房正是况冰和涂丂的牢房,这张纸扔进去的时候,墨笛和佟泉都注意到了,佟泉看到后刚想张口询问那张纸的事,墨笛却扯了扯佟泉的衣服边角,又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出来先。

到达另一间牢房后,墨笛立马就询问起了埠海县的事。

“埠海县最近只发生了一件事,那就用来防洪的河堤被洪水冲毁了。”牧梦面对墨笛的询问就这么轻松的说了出来。

这件事本来就不需要隐瞒,随便出去打听就知道了,只是这件事让埠海县的人都陷入了灾难之中,凡是在那经过这件事的人,都把这件事印刻在自己的脑海的最深处,不用提及,也不愿想起,更不愿忘记。

墨笛知道后,又询问了更关键的一个问题“用来防洪水的河堤,是在什么时候建的?”

“河堤并不是新建的,而是在原有的基础上重建的,原来的那河堤十分坚固,只是百姓觉得他已经很久没有重建了,担心那洪水会冲破它,于是便上书朝廷请求重建。”

“那就是朝廷同意了”

“没错,建兴五年、也就是前年的四月份重建的。”

“当时埠海县的百姓,望着那坚固的河堤,望着那重建的河堤,认为洪水必不可能将他冲破,可那重建的河堤竟不如原来的坚固。”

“上一个月,埠海县便开始一直下雨,一开始只是小雨,隔几天还能停几天,直到到了六月份”

“六月份一到来,便用倾盆的大雨作为赠礼,让他从空中洒下,当时暴雨连续肆虐了埠海县好几天,田里的庄稼也已经被雨水浸透,直到六月初四那雨才有停下来的迹象。”

“正当埠海县的百姓以为这场暴雨就会这样过的的时候,可——,”牧梦越说越激动,几乎是哽咽着的说道:“可天有不测风云,那…那用来防洪水的河堤被冲破了,连那原来的河堤都比不上。”

牧梦说到这,红着的眼睛,终于是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墨笛听完后,想起了当时言道风对他说的话,过几日的朝会,将会有一件事与他有关系。

重建的河堤,比原来那个不重建的还差,定然是有人贪墨了?而重建这事由皇帝下诏,中书省和门下省通过后,交由尚书省下令执行。

户部提钱,工部出材料重建,礼部只需要告诉埠海县的百姓,河堤要重建即可。那只有户部和工部的人能贪这个钱了。

可就算要查,也轮不到我来查。墨笛越想越不对劲,言道风说过几日的朝会上有关于我的事?我一个六品的,只是刚刚达到上朝的标准,不可能安排我查这件事,更何况我上面有郎中还有待郎,负责查这件事的,不会是我,除非还有更重大的事需要查,或者需要做。

不对,还有一件事忘问了,那就是这场洪水淹没了多少东西?墨笛眼神灼灼的注视着牧梦,开口询问了这场灾难造成的一系列损失。

“埠海县的百姓不认为这场洪水能将河堤冲破,所以百姓并没有太多的防范,待洪水到来的后,他们因为没有第一时间上山,而被淹没在洪水之中,在山上的人也并不好,因为匆匆上山,并没有携带太多的食物,他们的食物若是在洪水退去之前吃完了,那便只能饿着肚子,看着下面的黄水携带着的尸体。”

是了,是件大事了,最近还能有什么事,能比这事大了。墨笛在内心感叹道,又想到牧梦的最后一句,不由得吸了口气。

一想到黄水携带着尸体顺着水流而去,在山上的人一睁开眼往下一看,本是看洪水退去了多少?可却看到了膨胀的尸体,真的是令人作呕。关键是洪水退去后,那些尸体。

“除了此事,可还有其余的。”

“应是没有了,草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墨笛“嗯”了一声,随后用暗淡的眼神望向佟泉,“我们走吧!该问的事已经问出来了,而且秋大人在外面已经等候许久了。”

一开始墨笛就知道他们是埠海县的人,便觉得他们的身为埠海县的人应该更清楚是什么事,也有更多的内情,可并不知晓这事对他们影响有多大。

“哦”走吧,少爷我们赶紧走吧。佟泉急忙的说道,还用手一直扯着墨笛的衣裳,脸色甚至有些慌张。

少爷我们快些走吧,快些走吧。

墨笛见佟泉脸色慌张,想开口询问,但佟泉却抢先开口道:“秋大人,不是在外面等着吗?少爷可不能让他等太久。”佟泉一边开口一边拉着墨笛离开。

墨笛见佟泉慌张的想要拉着他一起离开,虽然内心充满疑惑,但还是跟着佟泉一起离开,打算到京兆府外在询问是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