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哥不好糊弄了啊。

姜至在心中长叹了口气,紧接着循循善诱道:“这件事呢要这么看。谢司珩把你从地狱救出来,这笔恩情你是不是欠着他?那么现在,他陷在困境中,你是不是有责任有义务将他从深渊中拉出来?”

教授的声音很好听。

如和煦春风般温暖。

周砚差点就要被忽悠瘸了,幸好危急关头,他寻回了一丝智慧:“可是,不是你把人气成这样的吗?”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这不是废话吗?”周同学语气里包含着几分小小的责备:“除了你还有谁敢惹他?还有谁惹了他之后还活的好好的?我可是亲眼见过的,季洲犯了个错,谢司珩直接把人送去劳动改造了。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因为你惹到他了。但是,他不能骂你更不能打你又不能罚你。所以,只能憋着。所以就把自己憋成闷闷不乐了。”

“…………”姜至眨了下眼,佩服:“你要把这精力放在学习上,也不至于考成这样。”

周砚坚持:“反正教授你要负责。”

“我什么都没干。”相反,还亲了他一口。

周砚在那边哼哼唧唧了会,自暴自弃的丢下一句:“总之教授你要负责。”

“…………”负责个毛线。

她一个大人还能被一个小孩忽悠了吗?

姜至冷淡的说道:“他是你爸又不是我爸,谁的爸谁哄,挂了。”

“教授,不是你……”

小孩哥话还没说完,就被教授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他憋屈的张了下嘴,气恼的蹲在墙角生闷气:“大人可真无情。谢司珩到底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一个这么冷酷无情霸气潇洒还手握重权的对象呢?搞不懂。被惹毛了,都不敢吭一声,这种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

谢司珩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睥着他。

然后,一字不落的听完这小破孩的碎碎念。

听完后,他直接抬脚踹了过去。

“啊!”周砚惨叫了声,原地蹦了起来。

“大人的事你少管。”

谢司珩丢下一句话,就去厨房,拎了一杯矿泉水,然后又把自己闷在健身房内了。

不多时,里面再度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还打?这得受了多大的气啊!

难道真要他拿作业去转移谢司珩的注意力吗?

可是,他会被打死的啊……

思索再三,周砚长叹了口气:“这个家果然不能没有靠谱的我啊。”

他以一种壮士扼腕的精神,敲开了谢司珩的房门。

且在一天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姜至窝在沙发上,壁炉里烤着火,屋内暖洋洋的。

她抱着电脑更新遗书。

写了几分钟后,又被迫停下来。

她懒洋洋的支着额头,看着跳动的火苗,思绪怎么也无法平复下来。

去,还是不去……

人是她气的,却也说的过去。

可,她要是去了,那她当初还气他干嘛?

姜至郁闷的吐了口闷气出来,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把遗书写完,然后把东西往沙发上一放,直接上楼。

姜至这栋别墅安保级别非常高。

整座山都是她的地盘,四面都设有保镖机关,除非她放权,不然就算是主君也上不来。

所以,她压根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有人破门而入。

浴室里,热气弥漫。

姜至刚洗完澡,一边擦着身体乳,一边思索着明天饭局上如何好好敲诈一笔。

兴许是想的太入神了,她没听见开门声。

更没听见脚步声。

直到门被哐的一声用力推开,她吓的差点把玻璃罐砸出去。

四目相对。

姜至茫然的蹙眉。

谢司珩估计是一路跑过来的,气都还没喘匀,发梢间都被汗水浸湿了。

他直接走了进去,一把将她拎了起来,仔细的查看她的手。

“……你,怎么了?”姜至像玩偶似的,由着他摆弄。

“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谢司珩估计怒火还没消,每个字都沉沉的:“不会做饭就别做!”

姜至沉默了下,问:“谁跟你说,我的手受伤了?”

“周砚……”

话音落下。

谢司珩表情一变。

姜至抽回手,淡定的提醒他:“揍他吧,不要手软。不打一顿长不了记性。”

“……”

谢司珩用力的捏了下拳头,骨节摩擦间咯吱作响。

热气弥漫,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的愚蠢!

一听到姜至受伤就什么都忘了,二话不说立马跑过来!他们还在冷战中,他居然这么按耐不住吗?

“不怪你。”姜至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淡定的说道:“要怪就怪周砚太坑爹了。”

谢司珩面子有些挂不住。

他抿了下唇,闷不做声的走开了。

那样子可真像一只傲娇生闷气炸毛的矜贵大白猫啊……

姜至笑了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原来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楼下突然传来轻微的声响。

她楞了下,走下去,就看到谢司珩在跟门较劲。

“怎么了?”

“门打不开。”

谢司珩用力的要拉开门。

奈何姜至的这栋别墅所用的材料都是最高配置,这扇门除非用炮弹轰炸开,或者谢司珩直接曝个全拟态撞开,不然根本撼动不了。

姜至走过去,用力的扯了下门,她眉头轻微的一皱,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光脑,拨打周砚的号码。

那边一接通,她立马冷冰冰的命令:“把门打开。”

谢司珩脸色一沉,是他!

周砚害怕的嘶了声,又壮着胆子说:“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们都这么大了,有什么问题不能坐下来慢慢说清楚吗?”

“……”姜至冷笑,没想到啊,有一天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给教育了。

她直接把光脑丢给谢司珩。

谢司珩冷着脸接过:“把门打开!”

周砚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霸气拒绝:“不,今天过后,你会感激我的。”

说完,他就把光脑挂断了。

两个大人的脸都黑了。

他们两要脑子有脑子,要地位有地位……没想到有一天会栽在一个小孩手上。

“我去跳楼。”谢司珩沉着脸上楼。

他们两的问题就算是锁一块都解决不了。

姜至看着男人沉闷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谢司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