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姜至的大脑是完全空白的。

等反应过来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用力的将人推开。

然后,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谢司珩用力的扣住了她的手腕,冷冷的戏谑了一声出来:“不是爱我吗?怎么,亲一下都不准吗?”

“……”

姜至没好气的抽回手,狠狠的擦了两下自己的唇:“谢司珩,别找死。”

她很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还是把凡事都握在手里,这样子比较让人心安一点。

失控代表着不确定性,她承担不起这种后果。

“呵。”谢司珩很淡定的看着她,说道:“教你一件事,教授。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呵。”姜至的态度很不屑一顾。

她面无表情的敛了下眼眸,摸索着躺回床上,拉上被子盖好:“出去。”

“你好好休息,等你恢复了,我们再慢慢谈。”

说完,谢司珩就真的出去了。

接连挫败,简直让人大受打击。

姜至抬手,盖住了自己的双眸,半晌,又拿了下来。

黑暗中,只能感觉有点点的光。

谢司珩不该知道这些事,他的立场太不确定了,万一把她的这些秘密都说出去的话,那就麻烦大了。

姜至咬了一下手指,从床头柜上摸到光脑,凭着记忆,拨给了容婳。

“教授,你醒了?”容婳的声音很意外:“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嗯,我没事。”姜至坐了起来,拿起枕头垫在身后:“谢司珩一直在这吗?”

“是,他一直在别墅里。”

容婳犹豫了下,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教授,你放心。指挥官什么都没上报。包括,你从现场拿着的一块芯片。”

“那块芯片在哪?”姜至好奇。

“指挥官拿给我了。”容婳说:“指挥官说,等你醒来之后再做安排。在这之前,一致对外报告,是你遭遇了不明势力的暗杀。”

“我知道了。”

姜至眉头紧皱着。

谢司珩的这些安排很对。

甚至可以说出毫无破绽。

可不应该啊。

他不应该是主君那边的人吗?这么帮她瞒天过海,没问题吗?

“教授,我觉得你可能误会指挥官了。”容婳认真的说道:“我感觉指挥官是个挺好的人。而且,他好像是站在你这边的。”

“别大意了。”姜至淡淡的说:“在事情明朗之前,我谁也不信的。”

“明白。”一切都是为了慎重起见。

结束掉通话,姜至捏着光脑,眼睛没什么焦距的看向了窗外。

一个晚上发生的事太多了。

她现在脑子都很乱。

不过,还好,在她的掌控之内。

只要不失控,她就有把握让这一切都回到正轨。

姜至睡到第二天中午。

她的脸色才终于有了几分血色。

实验室人都走光了,薄冰手上没有可用的人,但是她又不甘心,所以如火如荼的搞了一堆的动作,又是招兵买马,又是打着突破人类基因极限的名号,开展了一系列的实验。

但是,在提取进化者血液中促进化因子时,就失败了。

无论她重复多次实验,都以失败告终。

薄冰没办法,只要利用自己高层之女的身份命令那些自动请辞的研究员重新返工作岗位。

但是,照样没用。

没人买她的账。

这些人都是行走在科学的前沿,所以星球对他们也是多般关照的。

薄冰要想动粗,那也是不可能的。

姜至披着外套,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淡定的听着容婳的报告。

“随她折腾,反正跟我没关系。”

容婳无奈的失笑:“薄小姐估计也是豁出去了,又是花钱,又是威胁的。不过还是没人肯跟她走。”

“小孩子把戏,不足为惧的。”姜至说:“那个姓白的呢,还是没有线索吗?”

“没有。”容婳摇头:“我已经派人对那一片进行了地毯式搜索,但是,都没找到他的踪迹。”顿了顿,她有些惊恐的反问:“该不会真是地外人吧?”

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神奇?

“难说的。”姜至从口袋内摸出那一枚芯片:“也可能是实验体。所以,才像极了不死之声。”

容婳叹气:“我怎么越来越觉得,那场进化就不是什么好事呢?”

“本来就是。”

姜至若有所思的开口:“历史上每一次进化,都伴随着惨烈的淘汰。”

适者生存,劣者淘汰。

如果遵循着这种原则的话,那么进化者就是这场演变中的赢家,而平民是注定要被淘汰的。

接着再由这些进化者进行繁衍……从而演变成星球上只剩下进化者了。

但是,这里面又存在这一个悖论。

姜至低垂着眼眸,她若有所思的婆娑着杯子的边缘。

“教授,教授?”容婳在她面前招招手。

姜至回神过来,喝了口牛奶,说:“埃尔维斯那边怎么样了?”

“那些丑闻对会长来说,不是什么大麻烦。”容婳笑着说:“顶多就是走走过场弹劾一下,不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威胁。”

“我也没想靠这个威胁他。”姜至冷淡的打趣了一声,转而,又说:“只是这次真的太巧了。恰好,埃尔维斯来,恰好我被踢出MG,又恰好我的事是那个姓白的放出来的。”

“你说,如果我那天跟会长走了,是不是姓白的就不会出现了?”

容婳震惊了下,说:“你的意思是,会长跟姓白的暗中有勾结?”

“不大可能。”姜至说:“除非,姓白的可以拿出足够大的诱惑。但会长足够爱惜自己的羽毛,高高在山的权势对她来说,大过一切的。”

容婳又开始不明白了。

她摇摇头,说:“有没有可能,他们二者没关系。但是,对姓白的来说,你在会长身边,比在这对他有利?”

姜至皱眉:“为什么?”

“因为指挥官啊。”容婳理所当然的说道:“要不是你把指挥官诈跑了,姓白的根本没机会接近你的。”

姜至沉思了足足一分钟,才幽幽的开口:“说起这个,那天,是谁告诉谢司珩我的去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