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谢司珩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噗!”

姜至偏头,吐掉一口鲜血。

她猛地回头,就看见怪物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冲她刺来。

而就在这时。

大地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一声狮吼响彻整片荒林,震痛了所有人的耳膜。

“呵。”白先生轻轻的笑了声出来。

姜至眼皮一跳,反应极快的喊道:“谢司珩,住手!”

一旦激光阵不见了,那么白先生又该跑了!

但谢司珩已经根本顾不上其他了,他硬生生挣脱掉她的声控,巨大的震动力直接把整座激光阵都震崩掉了。

一头顶天立地的白狮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在刀子刺入姜至血肉的前一秒,飞快的跑了过来,一爪子直接将怪物撞开!

“嚎!”

怪物在地上打了个几个滚,爬了起来,冲谢司珩挑衅的吼了声。

然后,它又飞奔了过来。

两只巨大的生物,瞬间扭打在一块。

姜至捂着淌血的眼珠,顾不上这边,她的视线在四周搜寻了一圈,果然白先生已经跑没影了。

恶化体对上白狮的全拟态。

两大巨型生物对战起来,地动山摇毁天灭地,人类根本就无法匹及的程度!

周砚也已经恢复意识了,他呆呆的看着这几个人。

一个白狮,一个怪物,再加一条……人鱼?

他原本以为自己挺强的,但是在这些人面前,他真的很渺小啊!

砰砰!

残影中,两大巨兽对撞了下,双方都后退了好几步。

周砚眼皮一跳,鼓足了勇气要过去。

“站住。”

姜至冷冰冰的喝住他:“站远点!”

“……”周砚看着姜至,害怕的咽了下口水。

姜至站都站不直了。

药剂随时失效,除了解决掉这个怪物之外,她还必须依靠这个状态做一些事!

她深吸了口气,死死的咬了下牙,她朝上张开双手,然后,翻转。

空气里似乎响起电流窜动的声音。

周砚瞪大了眼。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地面窜起一串串金色的电流,像牢笼似的,困住了那只怪物。

然后,滋滋放电!

“嗷!!”

怪物疯狂的吼叫着。

就是这时候!姜至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白狮跟前,在电流消失之前,她一抬手,对着那个怪物说了一段生涩古哑的话。

“噗!”

话音未落。

又一口血吐了出来。

白狮蓝色的眼眸深深一颤,在怪物发狂攻击姜至前,他的潜能像是爆发到了极限。

一把抓住了那个怪物,然后撕拉,直接撕成了两半。

姜至眼前一晃,差点摔倒。

她努力维持着清醒,一秒都不敢耽搁,走到周砚的面前。

“……”周砚吓的根本就不敢动。

他艰难的动了下唇。

下一秒,姜至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冰凉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

“…………!”周砚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下,他眼睁睁看着姜至眼珠子泛着蓝色的幽光。

然后,他听见这位伟大又强大的教授,低哑的告诉他:“你什么都没看到。睡一觉醒来,你什么都没记住,明白了吗?”

周砚感觉自己的理智逐渐远去。

远的他都快要抓不住了。

他呆呆楞楞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然后,僵硬的点了下头。

“很好,睡吧。”

周砚眼睛一闭,倒在地上,睡着了。

姜至捂着不断流血的眼睛,转身,看着谢司珩。

她没说一句废话,只是紧紧的握了下拳头。

“你……”

刚说了一个字。

谢司珩突然一个闪现,在她的身旁站住,捂住了她的嘴巴。

“两年前,你就是这么让我忘掉所有事的,是吧?”

姜至:“……”

她沉默的垂了下眼眸。

“你的全拟态是美人鱼?”谢司珩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他神色复杂的睥着她:“世界上,并没有美人鱼的存在。”

已知的进化里都是世界上已知的生物。

美人鱼那只存在于传说中。

姜至一把抓开他的手,擦掉嘴角的鲜血,然后不冷不热的看着他:“我……”

“够了。”谢司珩细细的擦掉她脸上的鲜血,表情是嘲讽的,但动作确实很轻柔,像怕碰碎了什么珍贵的瓷器一般:“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不会相信。”

姜至眨了下眼,突然勾起一抹血色笑容。

“我爱你。”

“……”

谢司珩表情一僵。

姜至掏出一管神经麻痹素,注入静脉后,她似乎才缓解了那种剧痛,深吸了口气后,语气温和的重复:“我说,我爱你。”

“……”

谢司珩漆黑的瞳孔明显地震了一下。

漆黑的夜里,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在弥漫着血腥味跟泥土腥气的荒郊野岭里,姜至第一次对他说了爱这个字。

而且,她的表情那么认真,语气那么真诚。

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姜至眼睛深处划过一丝狡黠。

就是现在!

电光火石间,她迅速的出手,扣住了男人的后脑勺,强迫他低头,抵上自己的额头。

赶在彻底晕过去之前,迅速开口。

谢司珩唇角扭曲的抽了下。

他妈的!

这女人,又骗他!

姜至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

MG专用医生守在半山别墅,一步也不敢离开。

一直到第二天半夜,姜至身体状况稳定了,他们才敢离开。

容婳小心翼翼的从主卧室出来,撇见门口守着的人,她下意识的颤抖了下,然后,又硬邦邦的说道:“放心,教授没事的。进化药剂都稀释了很多倍了。对人体造不成什么伤害的。教授就是体质比较弱,所以每次注射完药剂后,都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谢司珩点了下头,又问:“周砚呢?”

“他好好的。”容婳说完,又有些疑惑:“不过,他好像是撞到脑子了,根本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看来姜至的全拟态是什么,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谢司珩低头沉思了下,冷淡的反问:“你们一直这么由这她胡闹吗?”

那么危险的人物,居然放心让她一个人去贸然接触。

“你想多了。”容婳从容的说道:“教授做事有她自己的道理。即便她单枪匹马,也是因为不适合让我们跟着。我们无条件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