蕖敉和伯管澈进入了一个暗无天日的空间。

四周一片黑暗,两人不知道祭坛有多大,也不知道它有多深,耳边仿佛有呼啸声。

蕖敉手腕轻转,然而发现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

伯管澈被黑暗包围的瞬间,内心被巨大的恐慌和无措所包围。

“伯管澈。”

蕖敉一声呼唤,让伯管澈立即从那种情绪中抽离出来。

“公主,我在。”

伯管澈也发现,身上的灵力被锁住。

两人同时抬起手,在黑暗中摸索。

伯管澈从蕖敉发出声音的位置,很快就抓住了她的手。

“公主。”

“嗯。”

蕖敉,“伯管澈,你先不要动。”

蕖敉把自己头上的薄纱扯下来,先在自己手腕上缠紧,然后另一端缠在伯管澈手上。

“这样就不害怕分开了。”

蕖敉这句话刚说完,有一阵阴风突然吹向两人。

伯管澈拉着蕖敉往一旁躲。

两人的出现像是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源源不断的邪风涌向两人,刚开始只是围绕在两人身旁,没过一会儿,这些邪风突然愤怒,吹向两人。

蕖敉和伯管澈在黑暗中同时踢出右腿,扫腿带出来的余威把邪风击退了一些。

两人背靠背,做出防御的姿态,防止邪风攻击到人。

而在这时,不知不觉间,有东西慢慢从地上伸出无形的手。

森森白骨慢慢透出地面。

蕖敉往旁边退步的时候,突然踩到某样会移动的东西。

她发出惊呼,无意识催动身上的灵力。

缠住轻纱的那只手用力地抓住伯管澈。

“公主,没事吧?!”

伯管澈还能听到蕖敉稍微急促的呼吸声。

“没,没事,我刚刚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蕖敉想起刚刚受到惊吓时身体的反应。

她尝试了一下,果然。一簇火苗从她手指上捻起来。

火苗亮起来的瞬间,那些在暗处有动作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

映入蕖敉眼前的……

“公主,闭眼。”

伯管澈很突然地把蕖敉的眼睛蒙起来。

……

“姐姐,你醒了。”

薛望雅看到姐姐醒来后,立马扶她起来。

“敉敉他们进去多久了?”

薛望雅有些担忧。

“姐姐,已经半日了。”

看着薛望雅一醒来就担忧的模样,薛望雅安慰道,“姐姐,你放心,敉敉他们俩在随燕和蕖氏都算是佼佼者,他们会平安出来的。”

“嗯。”

这次的事情是自己操之过急,她应该等,等这场磨炼过后在把王之气给小雅。

不过,那些老顽固的行为越发过分,她忍不住了。

映入伯管澈眼帘的,是森森白骨,还有暗处闪烁着红色光芒的不知明生物,这些堆砌的白骨,数量很多,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咋一看到这样的场景,担心的人,肯定会吓晕过去。

伯管澈看到这场景的第一反应,首先想到大家就是蕖敉,把她眼睛蒙上后,他突然想起了伯氏,也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想起了。

被蒙在眼睛的蕖敉呆愣了一会儿,其实她已经看到了。

蕖敉深吸一口气,“伯管澈,我看到了。”

“公主,你手不要动,我带你去前面。”

伯管澈让蕖敉掌着光明,他继续蒙着她的眼睛往前走。

蕖敉不知道走了多久,伯管澈终于把他的手从自己眼睛上放开。

蕖敉适应了一会儿,终于看清眼前事物。

不似刚才,两人现在所处的环境已经有了些许光亮。

蕖敉不确定道,“刚刚的……”

白骨。

“也是考验的一环吗?”

伯管澈,“这样的感觉我曾在伯氏遇到过。”

伯管澈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

蕖敉,“看来随燕祭坛藏着不少秘密,母后说过,从古至今,没有人到过祭坛接受磨炼,那就让我们做这个先例。”

她一定要搞清楚,随燕祭坛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两人继续走,越走周围的环境越发明亮起来。

仿佛两人走到了出口。

伯管澈一眼看出不对劲,他提醒道,“公主,真正的磨炼可能开始了。”

伯管澈说完这句话,蕖敉发现自己站在母后在随燕的宫殿里,她低头看了看,那条轻纱没有缠绕在自己手上。

“敉敉,过来呀,你这孩子,怎么站在那里?”

薛望舒一脸笑容,温柔地看着自己。

蕖敉走过去,不明所以叫了声母后。

“敉敉,母后先把东西收拾好,你在等等母后,我们马上就能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去?

蕖敉的脑子里仿佛一团浆糊,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是她会顺着母后说的话走下去。

就在她要更靠近薛望舒的时候,手腕被人拉了拉。

蕖敉立即清醒过来,她看到伯管澈挥斩的姿势。

知道是他的这个动作拉到了自己。

两人才对视一眼,立即又被拉扯到了另一个空间中。

这次,两人是一起的。

金钱,权利 亲情,爱情,很多诱惑摆在两人面前。

金钱,权力对两人来说,没有任何诱惑力。

接下来两人还遇到了很多生活中会碰到的小美好。

但是两人都没有停留下来。

蕖敉以为两人心性够坚定,很快就能从考验中出来。

只是场面一转,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片模糊的红色的场景。

有两个人坐在喜床上,身影有些熟悉。

这是有人在办喜事,可是,这是谁呢?两人怎么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随着画面越发清晰,蕖敉看到,眼前居然是熟悉的人。

那个穿着喜服的女子不就是自己,可是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

伯管澈扭头与蕖敉对视一眼。

随后视线一转,两人看到坐在喜床上的男子,一个,两人都不认识的人。

就在男子要碰到蕖敉的时候,伯管澈出现了。

一身喜服的他,脸上浮现出巨大的怒气,他把男子摔在地上,然后踩着男子的手走过去。

把蕖敉抱起来,并低头对她说着什么。

穿着喜服的蕖敉在伯管澈到来后,脸上的表情生动起来。

走着走着,蕖敉发现两人居然穿上了同样的喜服。

让她有些分不清哪里是现实,不过,蕖敉余光见到手腕上的轻纱。

“伯管澈……”

这个幻境居然还有这作用。

蕖敉对上伯管澈眼睛,话被猛然被他眼底浓烈直白的情绪给打断。

伯管澈还抱着蕖敉,只是他眼底的心疼和浓烈的爱意是蕖敉不曾见过的样子。

“伯……”

伯管澈突然低下头,蕖敉能够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眼睫毛,俊郎的脸庞突然离自己那么近。

蕖敉的脸忍不住红起来,同时,心脏也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没有任何犹豫,仿佛这个动作重复过多次,伯管澈的唇瓣覆上了蕖敉柔软的唇瓣。

蕖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懵在原地。

这一刻的伯管澈有些霸道,见蕖敉分神的样子,他突然撬开了蕖敉的唇,更深入地吻进去。

蕖敉能够感受到伯管澈的舌头碰到了里面,这让从来没有经经历过这些的蕖敉,脸红得仿佛能够滴血。

蕖敉想要推开伯管澈,但是这副身娇体柔软的模样,让伯管澈的眼神更是暗了暗。

画面一转,蕖敉发现自己又来到了一个不熟悉的宫殿。

这时候的她已经被伯管澈压到了床榻间,伯管澈的吻从她的唇瓣移开,然后滑到脖颈的位置,随着一次次轻吻的落下,蕖敉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可能是注意到蕖敉的不对劲,伯管澈的吻又回到了蕖敉的唇瓣。

伯管澈的手箍住蕖敉的细腰,吻着吻着,在蕖敉的意识快要陷入混沌的时候,她感受到伯管澈的手有往上的趋势。

蕖敉一急,咬到了伯管澈的舌头。

“嗯。”

伯管澈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声。

就在这时,两人都回到了现实世界。

伯管澈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对怀里的人在做什么时,立刻松开手。

脸上满是慌张和害羞,耳朵泛红。

伯管澈有些无措地开口道,“公主,对不住我……”

“咳咳咳,那个,伯管澈,你先不要说话。”

蕖敉太害羞了,同时觉得有些难以消化这个事情,她和伯管澈居然,居然……

这次的磨炼可真邪乎,居然会上升到真人。

蕖敉在一旁人自己扇扇风,想让红透的面颊降下温来。

伯管澈像个做错事情的人,在一旁默默地等着,还要时不时抬头看看蕖敉。

“年轻人,你们还好吗?”

这时候,突然有道声音响起来。

伯管澈速度很快护住蕖敉。

“谁?”

“你们往前走一点呀,这样就能见到我了。”

伯管澈没有动。

蕖敉伸出手,戳戳伯管澈的后背,示意他往前。

伯管澈看懂蕖敉的意思。

“哦,好。”

两人上前,看到一排灵位前有道透明的虚影。

“这位小姑娘,你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你是谁呀?”

“我母亲是随燕,随舒王。”

“随燕随舒王?随燕出现女帝了!”

虚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喜。

“那你是谁?”

蕖敉问道。

“我呀,我是百年前,随燕随照王。”

母后的祖辈。

“这里是随燕祭坛,您怎么会以这种形态存在,还有,随燕祭坛到底有什么秘密,入口那里的,白骨,是怎么回事?”

蕖敉把自己想问的问题都问了出来。

虚影仿佛很生气,蕖敉问完问题后,刚开始遇到的那股邪风又开始涌现。

“前辈!”

伯管澈叫了一声。

邪风慢慢退下去。

虚影生完气,语气中带着恨意和无可奈何。

“随燕长老们是一群恶魔,恶魔!随燕王室只是他们掌控权力的附庸。”

“有他们在,随燕迟早会走向灭亡。随燕历代的王上,除了自然死亡,屈服于他们手中的王除外,但凡逃出他们掌控的随燕王,都被他们残忍害到祭坛自生灭亡。”

“前辈,你能再说清楚些吗?”

随燕建立初期,随燕王选出长老,想让长老们掌管随燕规矩,让随燕走向正途,与随燕王相互扶持,但是到了第二代随燕王的时候,长老阁内部开始腐坏,风气不正,独揽大权,竟然延续到了现如今。

“入口那些白骨,都是历代长老们对待不服从管教之人的惩罚。我就是由那些不甘心死去的人身上的怨气组成,加之以王之气凝练形成的。”

“整个随燕祭坛有专门镇压我们的符咒,我们出不去,祭坛磨炼其实只是长老们的骗局,想不到居然给我们送来了有缘人,刚刚那些考验是因为我们想看看,你们值不值得我们信任,结果显然,你们通过了我们的考验,并没有困在里面。”

如果被困在里面,结果只有一个死字。

他们是怨气组成的,当然没有善良可言,但是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们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蕖敉和伯管澈现在终于了解到了随燕长老们不堪的过去。

蕖敉,“前辈,我们要怎么做?”

“我这里有我们炼化的灵珠,我要他们恶有恶报!跌入无尽地狱!我要长老院不复存在!”

空中的怨气和恨气从随照王身上迸发出来。

蕖敉和伯管澈的耳朵很难受。

“前辈,恶人会有恶报的,你放心,不会让你们枉死。”

“好。”

灵珠飞到蕖敉手里。

“灵牌上有随燕长老们多年来的罪行,应该对你们有用。”

蕖敉,“谢谢。”

“应该是我们谢谢你们。”

“前辈,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你们随我来。”

蕖敉担心长老们对母后下毒手,她要赶快回去。

随照王把蕖敉和伯管澈送出去以后,随照王请求道,“小姑娘,回去以后,把祭坛的符咒解开吧,随燕祭坛,也不必留着了。”

“前辈……”

随照王叹气道,“很多人被困在这里太久了。”

这样的经历说出来可能一两句话就能带过,但是他们所受过的苦,在百十年中的时光中一直在困扰他们。

蕖敉离开蕖氏后,看到的这些,给她的内心带来了不少震撼。

……

“母亲,李和和长老院的人勾搭上,现在人在长老院,那里,我进不去。”

穆炎没有想到李和私底下居然悄无声息做了这些。

他这些年的言论和行为鼓动了随燕很多人,让他们有了分裂国家的想法。

“又是长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