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不假在郊外拿着一卷密报,递给沈墨青说:“太后新没,正直国丧,李基下了罪己诏,辍朝素服素食二十七日,以表哀思,待国丧过去,准备号召天下驻边将士,共同讨伐逆军,为太后报仇。”
看着皱起眉头仔细看密报的沈墨青说:“这下李基一连串操作,算是为自己拦回了一些民心,但本性如何,还要时间检验,我绝不相信他就此变得勤奋上进,做成了百姓口中的好皇帝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无论如何再小心都不为过,赵雷利一时间贪图冒进,反而将自己的实力直接暴露在皇帝面前,只怕日后等待他的,只有解甲归田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沈墨青说,“这里的戏已经落幕,我们今日起就离开回北塞吧。”
“好戏已经落幕,大戏也该轮着上演了。”贾不假捋捋胡须说。
玉琼身子好了之后便显得活蹦乱跳的,整日里男装打扮,看起来活像个假小子。
郊外的风光果然不同,有着一种独特的宁静美。银装素裹的大地,映衬着远方的山峦和近处的树影,让人感到一种旷远而深邃的宁静。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仿佛在告诉人们,冬天的美,虽然寂静,但却充满生命力。
沈墨青忙的时候,她时常坐在树枝上,远望那一片茫茫的雪地,冬日的阳光下,雪花在微风中翩翩起舞,仿佛是天空中无数个精灵在舞蹈。
应天宫里的压抑早已不翼而飞,似乎曾经生命力的消逝,对于她而言,只是一场噩梦,噩梦醒来,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沈墨青从来没想到玉琼这么有塑造力,可男可女,还整日缠着那几个侍女让带自己上山,她竟然丝毫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冷,爬山跑的越来越快,居然有一次一手提了一只野鸡下山了。
他正准备命人打一只笼子,将锦鸡好好养着,冬天缺少绿草,锦鸡不好养,还颇费了一番功夫找了个可以养殖的侍女,没想到第二天玉琼直接从附近的山户里置换出来一些东西,山药枸杞小葱之类的东西。
在几个侍女的围观之下,熟练地将野鸡放血,蜕毛,洗净斩成段,将山药去皮之后切成厚块,将生姜切片,葱切成花,之后便命一名侍女起锅烧水,将切好的野鸡块,山药,姜片一同放入大铁锅内,加入适量的水,没过鸡肉,加上少许的胡椒粉,很快香味就传出来了。
等水开之后小火慢炖,不断撇出浮沫,等半个时辰过去,也差不多等到可以开锅的时候了,玉琼撒上适量的盐跟葱花,侍女喜滋滋将两碗捧出来端给沈墨青跟贾先生之后,剩下的就都是大家的了。
玉琼蹲在厨房里跟几个侍女一起呲溜着美味的鸡汤,只见铁青着脸的沈墨青走进厨房,将玉琼从地上提溜起来,带到书房里去了,剩下的几个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能不能喝,要知道在郊外的这几天里,一直吃着干粮,嘴里都要淡出花来了,玉姑娘终于想起来给大家做了一顿饭改善改善伙食,原本不敢牢她老人家动手的,奈何她直接拍胸脯保证自己这是逼着她们做的,绝对不连累大家,一来二去,玉琼就给这顿饭做成了,大家馋虫已经引出来了,看着已经成了的一锅鸡汤,又怎么能忍?
终于抽中签子的女孩儿大着胆子去求了贾先生,被贾先生一顿板子打手,说:“你们几个大胆的小奴才,竟然敢这么使唤玉姑娘,要知道这几下坐下来,玉姑娘手上可是多磨出来几道茧子,少陪了将军两个时辰了,将军处理完正事,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吗,四处找,连你们几个都忘了自己的职责,也找不到人,这才生气的,直接将影卫换出来找了,才发现你们几个不到饭点居然跟玉姑娘一起躲在厨房里煮东西吃。那个今天当值在厨房煮饭的人呢?”
一个侍女哆哆嗦嗦走了出来,怯怯得看着贾先生,被贾先生嗤之以鼻,“你们不要在我面前装了啊,装可怜楚楚这副模样,从影卫里出来的女孩子,这才多久功夫,就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怎么这么一副样子,简直抹杀影卫的脸面。小心主子知道了将你们全部打回去重新修炼。”
侍女噘着嘴说:“可是这么一副动作可是影卫的师傅教的呀,说遇到危险实在逃不开的时候就这么做,说不定会有转机。平时见玉姑娘跟将军也是这样的,就很管用啊。”
贾不假几乎要被气笑了,说:“你们将来要是遇到了自己的相公,跟相公这么做也没关系,在我面前没用,我可是有老婆的人。赶快吃了去干活!干完活之后全部找今天当值的影卫领罚。今天下午预备出发,化整为零,你们几个直接出发,不跟玉姑娘一起走,她跟将军一个马车。”
侍女一听自己守护的目标要一直待在将军身边,就都放了心,这下没什么核心任务了,不多时就能回北塞。只可惜回去之后,再想吃玉姑娘做的东西,只怕很难很难了。
一到书房里,玉琼就被放在一个柔软的褥子上,玉琼定睛一看,这是个铺着厚厚的狼皮褥子的床榻,书房里没有碳盆,玉琼一时间还有些冷。
顿时打了两个喷嚏。
沈墨青命人送碳盆进来之后,这才又将衣架上搭着的披风给她披上,黑色皮毛红色滾边的披风很是暖和,暖洋洋的,玉琼的鼻子顿时有些痒痒的。
“你的身子才刚好,怎么跟她们一样,跑去打猎,还……我一开始不想说你,谁知你领着她们几个居然玩开了,”沈墨青抓过玉琼的手一看,果然,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手,此时看起来有些粗糙,还有些红红的。
玉琼急忙说,“你别误会,跟她们几个没关系,是我硬要上去看看的,这里的山不高,也没什么溪水要融化,上来下去没什么危险。我手平时就这样,抹多少膏脂都没用,已经做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