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管怎么着都要静养调理,院正意思是没事贵人就不要瞎转悠惹事了,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吃点好的喝点好的不好么,嫌日子太顺心的话,那就喝点苦药吧,需得熬出来黑黑的苦苦的喝完绝对皱鼻子啥都不想。
玉琼便朝香婕妤使眼色,说,“这么说婕妤姐姐身子并无大碍?”
禹哥儿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按了按眼角,说,“院正大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即是如此,还要麻烦院正大人给妾身开个方子,好按方子调养。”
院正此刻却敏锐地闻到一股不一样的香味,虽然面前的少女身上自带一股体香,体香却令人舒适,明显是幽香,而猛然出现的一道香,虽然味道比不过这幽香,但药味突兀,却令人一下警醒了。
院正便颤颤巍巍问道,“下官闻到一股药香,不知贵人能否告知这股药香从何处而来?”
香婕妤有些惊讶地看着院正,捏了捏自己手里的帕子,说,“妾身刚才从袖子里拿出来这条帕子,才出现的这味道,莫非药香是从帕子上散发出来的?”
院正敛了神色,伸出双手,说,“还劳烦贵人将帕子交给下官一探究竟。”
身旁常青看了看香婕妤神色,见她点点头,这才用托盘接过了帕子,将托盘递到院正面前,院正接了。
院正嗅了嗅帕子,点点头,从自己带的药箱里取出布包,将帕子包了起来,行了礼,便开始快速写方子,说,“下官先为贵人开一个调理的方子,天慢慢热起来了,贵人因为之前身体受凉,有些体弱,这个夏天虽然天热也不宜用冰饮,切忌贪口,等这药吃到了夏日最炎热的时候,就可以停了,如贵人身体依旧觉得体虚,下官就再为贵人另换一副方子。这帕子下官回去要仔细辨认,后面有问题会直接寻禄茶公公的,贵人就不必念着这个了。”
院正站起身施了一礼,便要起身告辞,常青赶忙递了荷包过去,着人好生送院正回去了。
香婕妤对玉琼说,“看来这香茶还有些名堂。他竟然不肯直接对我们讲。”
玉琼回答说,“既然是皇帝身边的人请的,想必院正大人对皇帝直接负责,既然咱们已经将问题抛出来了,那后面就不必再管了吧。”
禹哥儿这才点点头,一晚上好觉,不必细说。
一大早上,玉琼就被满面红光的秋蝉给摇醒了,玉琼揉揉眼睛,嗔道,“一大早的,又不急着给香婕妤请安,昨晚很晚才从她那里回来,她也要睡懒觉的吧,这么早去打扰她休息,不好吧。你怎么了?”
秋蝉眨眨眼睛,玉琼知道有话说,便打发了其他几个宫女出去。
俩人也不急着梳妆,秋蝉为玉琼端来一杯清茶,玉琼慢慢吸溜着,等秋蝉开口。
“奴婢听说,昨晚秋意苑可热闹了,一整个晚上宫里热闹得紧,就咱们沁香殿还睡得着。”
呵,这应该是个大瓜,秋蝉这小妮子消息灵通啊,都从哪听来的?
秋蝉继续道,“奴婢听说,一大早就有人见到秋意苑那位在钟鸣宫门前跪着,也不知道多久了,远远看去,身上的衣衫都带着露水呢,头发也湿漉漉的,想必跪了一夜……”
呵,无情的男人,这感情是睡了之后就将人家弃如敝履,这才几个时辰,就已经厌弃了?
钟鸣宫这次如此之快的出手,这以后让后宫如何看皇后,以后谁还肯侍寝?
玉琼心里还没嘀咕完,又听秋蝉说,“听说是圣体有恙,弘昭仪无能,耽误呢病体,圣上现如今在乾宫里休养,如今已经请了太医,钟鸣宫人已经去伺候了,其他后妃轮流侍疾。”
这弘昭仪玩大了,也不知道都耍的什么项目,将个三十来岁上下的壮年玩的要休养……
玉琼本着有瓜大家吃的原则,一大早用完早餐,就奔到沁香殿,香婕妤才将将宣膳。
香婕妤便命一干人等下去自行用膳,一边听玉琼说话,一边自己吃,权当听说书的了,还能心情舒畅,饭也能用的多一些。
皇帝身体有恙需要侍疾这件事情也听说了,但还轮不到婕妤这一品级的,原因无他,太医判断皇帝也就休息个几天就行了,这难得的侍疾机会人人哄抢,皇后苏梓潼下令命妃位的后妃轮流过去侍疾,在这一段时间里,需要清心寡欲,那些个艳丽无双魅惑人心的,就不要凑过去了。
香婕妤巴不得不过去。听了这消息心里着实舒畅,也不枉昨天晚上对着男人说了那么多令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话。
眼下看来这名号以后是难以盖在自己头上了。
“这宠爱,谁想要谁要去……”玉琼说。
这话说到禹哥儿心坎里去了,又因为昨晚这主意全是玉琼出的,眼下看着她俏丽的面容,便觉无限亲切,笑眯眯夹了一筷头菜,递到了玉琼嘴边。
玉琼后知后觉张开了嘴,鼓起腮帮子嚼着,脸蛋绯红。
虽然已经过了夏至,天气渐渐热起来,后半夜请太医折腾了大半宿没睡,皇帝好一点就被皇后着人送到乾门寝殿里去了,弘昭仪还是跪在了钟鸣宫门口,脱簪待罪。
这皇帝在她的秋意苑里生病了,自己以前还是个跳舞的,如果皇后有点不满,想要拿捏自己,容易得很。
弘昭仪在宫外就是得了钟鸣宫太监的青眼,被采买进宫,又秘密训练了一段时间,这才隆重出现在皇帝面前,一举夺得皇帝欢心,她从来都知道,决定自己生死的,不是那龙椅上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他旁边的那慈眉善目的皇后。
苏梓潼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如果自己犯了致命错误,耽误了她的事,只怕她会毫不犹豫除掉自己。
所以一大早她就卑微的跪在钟鸣宫,看着那巍峨的宫殿,压下满心的怨怼。
自己一年前也是如此卑微的求在太监面前,求他看在自己好颜色,莫让贵人错过了。
当时她发誓自己是最后一次卑微的跪在别人面前,以后都只能别人跪她。富贵的日子很快来了,苏梓潼说,皇帝特别偏爱她,特意给赐了秋意苑,那里为了照顾她水乡女子的生活习惯,特意修了小桥流水,一年四季花木常青,好让她不思念家乡。
可惜钟鸣宫没有一个人真正知道她自小在西域长大,习惯的是漫天黄沙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