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若要重新相见,除非王爷天打雷劈
一进院门,几个熟悉的人迎候在门口。为首的,正是从前摄政王府的大管家曲奇。
见到宇文怀,曲奇眼含热泪,忙要下拜,道:“王爷受苦了,老奴等愧对王爷。”身后的众人,也都一齐下拜:“属下无能,请王爷治罪。”
宇文怀赶忙拉住曲奇,忍着再次崩开的伤口道:“曲管家不必如此,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
曲奇擦擦眼泪,恨恨道:“王爷在宫中被抓,不等消息传来,今上以迅雷之势查抄摄政王府。府中众人都被下了大狱,侧妃在狱中鼓动众人背叛王爷。她巧舌如簧,恩威并施府中不少人都被她蛊惑给王爷安了莫须有的罪名然后被放了出去。独我们几个,都是咬牙坚持不肯同流合污。”
说到此处,曲奇更加悲愤不已:“灼峰,曲昀,木一,木二,石钰皆被刑杀,本来我们几人也是活不成了的,是王妃的人潜入狱中将我们救了出来。还安排在此处静候王爷,若无王妃恐怕我等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曲奇还要再说,被一旁的人粗声粗气的打断:“行了,那么多废话。人我们已经救出来了,也算完成了主人临终的交代,剩下的日子能活多久就凭你这个王爷的本事了。我们走。”
见人要走,宇文怀忙道:“站住,卿儿的信呢?给本王。”
阮瑀紧了紧拳头,终是没忍住,一把揪起宇文怀的衣领,激动吼他:“你还有脸来要主人的书信?你配吗?主人生前那样爱你,为你做了多少不该做不愿做的事。你知道吗?你呢?你一直以为大将军以军权威胁你,你不得已才娶了主人,对主人多番猜忌,跟顾清婉那个便宜货对主人处处刁难步步紧逼。若不是主人有些手段,恐怕早就栽在那便宜货的阴谋之中了。”
阮瑀心中悲愤难以抑制,生生逼红了眼眶“你以为琉璃月舍的消息是那么容易买的吗?你以为大宛国的兵器图是那么容易偷的吗?你以为火药是那么容易造出来的吗?你以为主人每次出摄政王府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你这么个眼盲心瞎的人,去杀人放火!
可是你干了什么?大婚之夜,分房而居,更是成亲不足三日便以大婚仪仗纳了侧妃!你以为你能顺风顺水辅佐新帝坐稳帝位真的只是因为大将军的支持吗?当年你救了落水的主人,她心悦你,为了你,她从十岁开始便殚精竭虑一点点发展自己的势力来帮你。可你呢?你可知道?被你嫌弃丢在地上的荷包,是主人百忙之中一夜未眠绣出来的,最好的一个。你嫌她女红不好,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可你却不知,她只是把别的女子用在琴棋女红上的时间通通用来帮你。
若非主人临终遗言,你早就被兄弟们杀而分之。你伤透了主人的心,还敢奢求主人留给你书信?
主人没有书信给你,这只是我的借口罢了。主人说了,今生猪油蒙心,糊涂至极,生死再不愿与你相见。倘若你想回头,祈求来世。除非王爷遭天打雷劈,才愿相见!
我言尽于此,希望王爷记得,主人不愿奈何桥相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走!”
阮瑀将呆愣的宇文怀推到一旁,曲奇赶紧扶住他,抹了把泪劝道:“王爷节哀,逝者已矣,王爷还是要振作起来,替王妃报仇。老奴在狱中听到,顾侧妃本就是顾家送给今上的棋子,与王爷偶遇全是事先安排。目的就是进王府离间王爷王妃。好让王爷休妻,让今上有空隙迎娶皇婶。可不想,王爷竟失手错杀了王妃。她只好把一切都推给王爷,致今上把一腔怒火全发泄到王爷身上。王爷,毒妇尚且安然无恙,王妃却已含恨九泉。此仇此恨不能不报啊!”
宇文怀回神,心头触动,只用了片刻便冷静下来。是啊,此生如此辜负她,怎可不为她报仇雪恨便去见她?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就是这只手执剑,一剑刺破了她的心脏。等他用这只手杀了顾清婉,杀了宇文华,杀了所有为难她,讽刺她,嘲笑她,觊觎她的人,他便用这只手剜出自己的心脏,捧到她的墓前向她赔罪叭。
三年后,皇陵。
身着素服的宇文怀一步一步的走向陵园中一座矮小的陵寝。到了地方,清了杂草,宇文怀将带来的东西一样样摆了出来。
屈膝跪在地上,抚摸着冰冷的墓碑,他终是没忍住眼中的泪水。
一声‘卿儿’在喉中滚了几滚方才唤了出来。
“卿儿,为夫来看你了。对不起,让你孤零零的在这里这么久。我知道你不愿见我,可我却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卿儿,我做了皇帝,可我又把皇位让给了别人,没有你,这世上的一切与我来说再无留恋。”
“卿儿,我杀了顾清婉,杀了宇文华,杀了安玉县主,杀了薛静,杀了乔娜,杀了林夕,杀了所有曾经明里暗里轻贱你的人。我太慢了,杀了三年,才把他们都杀光。对不起,不该提这些让你生气的人。”
“卿儿,为夫好想你。可是一想到你,却又好心痛。你不愿见我,连为夫的梦里都不愿来。为夫只能厚着脸皮,来找你了。”
说着,宇文怀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然后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的心脏而去。还没刺破衣服,突然晴空万里中一道惊雷响起,闪电劈下,当当正正的劈到正在自杀的人头上。
仿佛解恨一般,人已经劈死了却还是有几道闪电再次携着惊雷劈来。把已经黑乎乎的尸体劈的看不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