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卿一句‘我擦’差点脱口而出,突然凑近宇文怀捏着他的下巴道:“宇文怀,你要记得,我不会再爱你了,你以后也不必再来找我。”

宇文怀心口剧痛,微红的眼角变得通红。颤抖着声音问道:“卿儿当真要如此绝情?还是你心里那个人换成了宇文华?他不过一个前程未知的皇子,样貌也不如我,为什么?”

褚玉卿被气笑了,将他放开,道:“谁告诉你我喜欢宇文华?我喜欢谁又与你何干?还有,你是因为这个半夜来找我的?”

宇文怀的心随着褚玉卿的话上上下下,听到最后一句,稍微心虚了一下。才道:“也不全是,上次答应你罚跪的事,我没有完成承诺,这次来是来跟你道歉的。我,我也没想到皇兄会突然点我去主持武举大选,卿儿,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褚玉卿听他这样说,轻笑一声道:“没想到?真的是没想到么?你可想好了再回答我,我的信任,没了就没了。”

宇文怀被盯得更加心虚,忍不住伸手去捏褚玉卿的衣袖:“卿儿,我错了,是我怕每日跪铁链引得皇兄注意连累到你,只好用了些手段去主持武举大选,我并不是逃罚,等你去了边关,我会认真罚跪的,我每天跪两个时辰补罚。我错了,卿儿。你狠狠罚我吧,别不要我。”

宇文怀说着,从背后拿出来一根小竹棍,双手托着递到褚玉卿面前。褚玉卿看着眼前的小竹棍,觉得有点熟悉:“这是上次在徐府用的那个?”宇文怀脸上有点热,道:“是,我派人放了一根一样的,把你用过的这个换出来了,让你用得顺手些。”说着把小竹棍又递了递。

褚玉卿接过小竹棍,边在手里把玩边问道:“上次挨打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宇文怀把双手摊开举好,低声回答:“卿儿说不可以再夜闯你的闺房,不然打得我哭都哭不出来。卿儿,今日琼林御宴你对宇文华笑了两次,又主动向他敬酒,还跟他说话,你都没有看我,也没有跟我说话。嘶~”

宇文怀说着话,褚玉卿一棍子带着风声便落了下来。烛光下,宇文怀双手掌心一条红痕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褚玉卿又一棍落下,宇文怀咬着唇不敢吭声。又挨了两下要落第五下的时候,褚玉卿突然停了下来。

见褚玉卿停了,宇文怀忙又把双手往前送了送:“卿儿,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褚玉卿用竹棍轻轻敲着手心,绕着宇文怀转了一圈不怀好意道:“我觉得上次那样的惩罚不足以让你长记性,你说呢?”

宇文怀脸色爆红,隔了会儿才道:“卿儿觉得,便是我觉得。我整个人都是属于卿儿的,卿儿想如何罚就如何罚,卿儿,我是属于你的,永远只属于你。”

褚玉卿不为所动,只是指了指旁边的一面墙道:“把披风解了,站到那里去。”

宇文怀乖乖脱了披风,面向墙壁站好。褚玉卿欣赏完美人卸甲,手里的竹棍就落到了他的后背上。宇文怀被这一下抽的差点跪在地上,褚玉卿容他缓了缓神,便再次狠狠地一下抽上去。竹棍落在同样的位置,宇文怀痛的攥紧了双拳。

褚玉卿心里憋着火气,下手毫不留情,落在宇文怀背上的竹棍又急又狠。宇文怀痛的咬着唇,想求情却被打得张不开嘴。挨了几十棍之后,宇文怀忍不住趴到了面前的墙上。褚玉卿也不管他什么姿势,依旧狠狠地落着竹棍。

直到宇文怀后背一条条肿胀的棱子一层又一层铺满整个背脊,褚玉卿才停了下来。

“痛吗?”褚玉卿温柔的声音响起,仿佛刚才那个辣手无情的人不是她。宇文怀回头,英俊的脸上挂满泪痕“痛,卿儿,可以原谅我这次么?对不起,今天是我太鲁莽了。”

褚玉卿一竹棍抽到他大腿上,道:“看来还是打一顿你脑子才能清醒。”宇文怀被抽的腿一软跪在地上还不忘道歉:“对不起,卿儿可不可以打手心,背上受不住了,真的。”

褚玉卿丢了竹棍,拾起一旁的披风给他披上然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道:“不打了,王爷请起,我有几句话跟你说。”宇文怀系好披风艰难起身,在褚玉卿的示意下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有些忐忑的问道:“卿儿想跟我说什么?”

褚玉卿看着他,道:“宇文怀,我想同前世一样支持宇文华为帝。你可愿跟我说一说前世宇文华有什么政绩么?”宇文怀垂眸,道:“宇文华资质平庸,勉强守成罢了。”

褚玉卿眼神犀利,冷声道:“你给我滚出去!”宇文怀冲到褚玉卿身旁跪下,慌张道:“卿儿,我错了,可是我说错了什么惹你生气?我认错,我认罚。我,唔”褚玉卿捂住他的嘴,声音依旧冷冷的:“我只想听实话,你若是不会说,以后不要再来见我。”

宇文怀眨眨眼,褚玉卿放开了他。

随后衣摆被他拉住,接着宇文怀才道:“宇文华登基五年,亲政不久,就被我夺了帝位,取了性命。他的治国之策,还没来得及施展。”

褚玉卿不解“为什么杀他?”

宇文怀攥着她衣摆的手紧了紧“他觊觎你,且拟旨百年之后要与你同葬帝陵,他如此玷污你,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不仅是他,顾氏那个便宜货也被我斩首,所有曾经嘲笑你,辱没你的人,都被我杀了。”

褚玉卿低头看着他:“京城中那么多人都曾当面嘲讽我,你全都杀了?他们之中不乏皇亲重臣家眷,你这杀法,朝纲必定大乱,你脑子里是养鱼了吗?我辛辛苦苦帮你们稳固的江山,就让你这样作践了?”

听着褚玉卿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不好,宇文怀默默把小竹棍捡起来递到她手里。褚玉卿‘啪’的把小竹棍拍到桌子上“朝纲不稳,必定祸及百姓,影响边关,你为摄政王多年,这样的道理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