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宫门下钥之前琼林御宴结束。褚玉卿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觉得有些头疼。见她点着额角皱眉,灵悦关切道:“小姐可是有些醉酒?我这里有解酒丹,再服用一颗吧。回府还要连夜祭祖,怕小姐难受。”

褚玉卿点点头,接过灵悦递过来的解酒丹服了下去。缓了一会儿,褚玉卿精神才好些,道:“你们以后要记得提醒我,做人要低调,这一天把我折腾的,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还有那宫宴上的御酒,内务府竟然也会有这样难喝的东西,味道差还上头,我也算开了眼界了。”

灵悦赶紧拿了特制的药油,给褚玉卿按摩一下。马蹄踩在地面发出嗒嗒的声响,不一会儿就到了将军府。见到褚玉卿的马车,将军府门口等待的周旭赶紧让人打开仪门,小跑上前迎接自家小姐。

褚玉卿下了马车,只见将军府门口灯火通明,张灯结彩,想来这几天之内还要举行一场宴会,答谢前来祝贺的亲友。进了府门,入了前厅。褚宏康徐嘉莹正端坐在上首等她。褚玉卿上前,旁边徐嘉莹贴身侍奉的万妈妈赶紧铺了软垫在地上。

褚玉卿跪在软垫上行了大礼“褚玉卿不负父亲母亲嘱托,得中归来,拜谢父亲母亲多年培育之恩。”说着磕了三个头。徐嘉莹忍住眼中的泪意,没有说话,怕一开口就忍不住。倒是褚宏康在一旁高兴的道:“好女儿,快起来吧,为父真是没想到,我儿竟有如此高才,差点埋没了。休息一下,沐浴更衣。随为父去祠堂上香,禀告列祖列宗,我褚氏一门出了第一个状元。”

褚玉卿起身恭敬道:“女儿遵命,女儿暂且告退。”

回了海棠轩,沐浴更衣一切都器具都已准备妥当。宽衣入浴,褚玉卿匆匆洗去身上酒气便出来换了衣服,梳妆打扮。褚玉卿闭目养神,任由丹悦几个忙活着给她绾发。

收拾妥当,褚玉卿睁眼,看到镜中庄重素雅的自己,道:“丹悦你们手艺越来越好了,以后就算我去了军营你们也别丢了这手艺。”

丹悦道:“小姐放心,丹悦不会丢了手艺的。时辰差不多了,小姐去祠堂吧。”

褚玉卿打个哈欠,懒懒道:“今天真是折腾,灵悦再去备些醒酒汤今天这假酒喝多了,头疼。”一旁灵悦赶紧应了声去准备了。

褚玉卿整好仪容,缓步去了祠堂。褚宏康跟徐嘉莹也已经换了服饰。一家人燃起香火,敬告先祖,一番祝祷下来,已经深夜子时。

褚玉卿困得不行,喝了醒酒汤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只是不一会儿,又被屋外打斗的声音吵醒。

睡眠不足的褚玉卿觉得怒火直冲脑门。随便套了衣服拔剑就冲了出去。

褚玉卿冲出门外,看着打斗中熟悉的几个身影,顿时怒火更甚,提剑就朝着一个最熟悉的身影飞掠而去,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雪悦,除了他们主子,剩下的全都给我摁到院子里打一顿,打得他同寝都认不出来,跑了一个,都去给我回炉重造!”雪悦本来懒懒打着,此时见褚玉卿生气,不由认真起来,对着一同值夜的暗卫打个手势,几人立刻变换阵型将宇文怀带来的暗卫围到一起。

宇文怀见褚玉卿带着怒气提剑冲他而来,有点哆嗦,心里默默后悔为什么没有听石钰的建议明晚再来。这要气坏了他的卿儿,后悔都没地儿后悔去。

宇文怀赶紧命令灼峰等跟来暗卫:“都住手,不许反抗。”灼峰一愣,默默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宇文怀话音刚落,褚玉卿就杀到他的跟前。剑尖直指宇文怀脖颈,吓得雪悦赶紧喊她:“小姐息怒!那可不行啊!”

宇文怀站在原地,闭着眼睛等着疼痛到来。褚玉卿被雪悦喊的回神,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终是调转剑尖只是划破了宇文怀的衣服。

宇文怀只觉得心口一凉,睁开眼,原来是褚玉卿划破了他的衣服。夜风吹过,宇文怀挂着半身布条有些瑟瑟发抖。雪悦见状赶紧领着众人围住灼峰几人开始拳打脚踢。

褚玉卿呼出一口浊气,无视旁边正卖力揍人的场景,收了长剑道:“臣见过安亲王,不知王爷漏液前来闯我的院子,所为何事?”

宇文怀尽力忽略身上的凉意,道:“卿儿,可否换个地方说话。”褚玉卿看了眼手中长剑唤雪悦道:“雪悦,接着。揍完了让他们去门外等着。”雪悦接住抛过来的长剑,道:“雪悦遵命。”

褚玉卿转身要去院子里的凉亭,却被宇文怀拉住衣袖:“卿儿,能不能去屋里?我冷。”

。。。

褚玉卿刚觉得平息下去的怒火蹭一下死灰复燃,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却不成想破破烂烂的布条已无法承受她的力道,只听“嘶啦”一声,布料碎的更加彻底。

月光下,美人的腹肌条理分明,坚实的臂膀蓄满力量,胸口的伤疤,为平滑胸肌平添一抹野性的美感。

此情此景,褚玉卿尴尬的差点喷鼻血,眼泪差点就顺着嘴角流下来了。宇文怀呆了一下,见褚玉卿好似很满意内心雀跃,看来卿儿还是满意这副身子的。

一旁揍人的和被揍的暗卫们看到这情况,恨不得原地消失,这这这,是我们可以看的吗?

褚玉卿把手里的布条扔给被揍的眼眶乌青的灼峰:“回去给你主子拿衣服。”然后瞪了一眼宇文怀“去耳房里等我。”就赶紧溜走了,老天爷,再不走,鼻血真止不住了。

宇文怀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答应一声,就去了一旁的耳房,临走前警告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装鹌鹑的自家暗卫们。

点上耳房的灯烛,宇文怀抚了抚胸口闪电形状的伤疤,觉得已经有些思念他的卿儿了。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宇文怀一转身,便看到去而复返褚玉卿,手里还拿着一件黑色披风。

褚玉卿将披风扔给宇文怀“请王爷暂时将就一下吧。不知王爷漏液前来有什么要事么?上次臣女已警告过王爷,王爷可是记性不好?”

宇文怀用披风将自己裹严实,才道:“卿儿。”可只说了这一句,就被褚玉卿打断“等等,王爷要记得,如今你我再无干系,人前人后请王爷自重!”宇文怀委屈巴巴的道:“卿儿,你已看了我的身子,难道不打算负责么?”